顧母伏在他床邊點了點頭，眼淚一滴一滴地滾落了下來，“......作孽呀，作孽！”

    顧父也合上了眼睛。

    .........

    過了一會兒，柳如煙收拾好了，她還非常自覺地背上了一個小竹筐，喜氣洋洋的，“娘，我收拾好了，咱們快去吧！”

    “呦，爹醒啦，感覺好點了嗎？”柳如煙心情很好，所以這會兒態度也異常的好。

    顧父躺在床上，眼眶通紅，他抬頭看了柳如煙一眼，拍了拍顧母的手，“去吧。”

    柳如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這老頭可真是......

    一個大男人，真大歲數了遇到點事還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像個男人。

    有什麼好怕的！薛止不是都沒和河妖亂說嘛！顧安和薛止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還是她未婚夫，她還能告訴河妖眼睜睜看著顧安去死不成!？

    柳如煙一點都不擔心薛止會把事情告訴河妖，河妖今天對她那個態度，只是因為他不喜歡見生人而已，一定是這樣。

    等過段時間熟了就好了。

    他可能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不然以河妖的能力，不早就弄死她了？

    河妖的力量可是很強大的，他殺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所以柳如煙也一直在往好的方面想，結果......越想越開心了。

    顧母站了起來，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對柳如煙說，“走吧。”

    柳如煙笑了一下，看著床上的顧父說，“爹，那我們走了，等我們回來吃肉啊！”

    顧父手都在抖，他一眼也不想看她，直接翻個身背對著她們閉上了眼睛，“早點回來。”

    顧母“嗯”了一聲，和柳如煙一起走出了房門。

    她也沒換衣裳，也沒拿筐子，直接和柳如煙一起穿過院子出門了。

    家門口還坐著一堆人，一堆村婦笑眯眯地看著她們道:

    “呀！顧嬸兒怎麼出來啦，不在家裏做肉吃？”

    “是呀，顧嬸兒怎麼出來了，我們剛可看見了，阿止往你家送了不少肉呢！咱們鄰里街坊的可只有你家有這個待遇！其他人都得花錢買呢！”

    “阿止這孩子真好，出息了還不忘她顧嬸，顧嬸以前也沒白疼她......”

    “可不是嘛！”

    “我以前就說那孩子好，你們看看，是好吧？”

    .........

    柳如煙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戾氣和毒辣。

    之前薛止在河邊被發現的時候，這些人可不是這樣說的。

    她們全都在說早就知道薛止不是什麼好東西了，幸好顧安還有她，不然和薛止成了親可就完了，後半輩子可都要毀了......

    現在一個個又誇上了，變得可真快！

    顧母眼圈還是紅的，她強顏歡笑著敷衍了幾句，就回頭對柳如煙說，“走吧，早去早回。”

    柳如煙立刻跟了上去，不去看身後那些人了。

    顧母和柳如煙沒什麼話說，就只一味地埋著頭走，走著走著，柳如煙忽然發現不對了。

    “娘，你是不走錯了，這不是上山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