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妖拖著長髮走進了屋子，他神色淡淡地看著床上的老人，“如果不是我，她剛剛在河裏就已經死了。”

    老婆婆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了，“求求你，她......”

    她一時半會兒竟不知道該怎麼求他。

    她們沒有什麼能給他的。

    什麼也沒有，只有命。

    河妖眉心水藍色的光芒微微閃動，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做我的新娘，她不僅可以多活一段時間，我還會幫她報仇，很划算的。”

    老婆婆茫然地看向他，有些無措，“報仇......？”

    薛止一直都是很懂事聽話的孩子，對誰都很好很熱心，她一向乖巧懂事，從沒得罪過什麼人。

    什麼報仇......

    阿止有仇人嗎？

    河妖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自己拖在地上的長髮，這頭髮他其實是可以自己用法術剪去的，但她剛說了，要替他剪。

    “你不用擔心，她還能活很久呢。”微微頓了一下，長相絕美的河妖就再次開了口，“她的身體現在還不能孕育小河妖。”

    太瘦太小了。

    這個樣子，小河妖還沒出生就得兩個人一起耗盡精力而亡。

    她的身體，還要養。

    得好好養。

    “她......”老婆婆沉默了一下，“求求你，能不能多給她一些時間。”

    阿止她一直都想要一對銀鐲子，但她們一直都沒有錢。

    如果她能在她......死之前，滿足她的心願就好了。

    河妖目光淡淡，嗓音悅耳冷漠，“三年。”

    頭髮花白的老人輕輕點頭，聲音顫抖著道，“謝謝。”

    河妖沒在說什麼，出去了。

    .........

    .........

    他走到了院子裡，旁邊的廚房裏亮著燈，是微弱的暖黃色，看著異常溫暖。

    河妖抬起手，微弱的光芒順著指縫透了過來。

    是光啊。

    他有多久沒有見到火光了呢......

    薛止端著大碗出來，正看到現在院子裡的河妖。

    她端著碗走過去，“好了，你嚐嚐。”

    碗有些舊，邊緣還帶著大大小小的豁口，但碗裡的魚和湯看著卻很不錯。

    河妖收回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碗，站在院子裡嫌棄道，“這裏黑。”

    薛止“啊”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那你和我去我屋子裏？”

    屋子裏有燭火，也有桌子，就是有些小，有些簡陋。

    “嗯。”河妖輕輕點頭，挪到了她身後。

    “我屋子有些破......”薛止端著碗小聲說。

    “沒事。”他跟在她身後，聲音低低地說。

    “哦......”薛止帶著他進去了。

    她去點燈的時候，直接把手上的碗遞給了身後的河妖。

    河妖站在門口，接過碗輕輕嗅了一下，是熟的。

    聞起來好香。

    他抬起碗喝了一小口，被燙了一下，然後又低頭吹了吹，喝了一大口。

    薛止一回頭就看到他已經在喝湯了，她微微一怔，“......好、好喝嗎？”

    這湯裡什麼都沒有，她就放了一小點點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