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仕龍根本不敢相信這個訊息，他瞪大眼睛震驚道：“敵人有槍？越境嫌疑人們身上有槍？”

    “沒錯！刑警大隊那邊剛通知我的！”

    “可是這麼關鍵的情報怎麼會‘漏發’呢？”

    “現在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你告訴我方位，我帶人過去！”

    鄧仕龍知道事件的嚴重性，報告完方位之後他便掛了電話，轉身對戰士們說道：“你們都聽到了，敵人有槍！”

    “班長，那趙林他們怎麼辦？”

    “嘖。”鄧仕龍急地捏緊了槍托，回頭問道：“小孫，想辦法聯絡上趙林！”

    “明白！”

    鄧仕龍點點頭，往東側看了一眼說道：“咱們去‘石林’休整，等排長過來！”

    “是！”

    既然李翔讓他們等待支援，那鄧仕龍肯定不會在這片空地坐以待斃。石林的碎石非常多，是一個很好的掩護點，當然最重要的就是，他相信趙林和大嘴還沒有碰上敵人，就算碰上了，他們兩個也肯定能將敵人制伏。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趙林和大嘴竟然已經遭遇了伏擊！

    就在喀得哨所陷入全面被動的危機時刻，灤市市局也幾乎是亂成了一鍋粥。

    “你說什麼？刑警大隊的電閘又‘跳’了！？後勤呢，後勤幹什麼吃的！還不趕緊處理！”

    秘書辦警員拿著報告一張張地往辦公桌前遞送著，他不敢看局長的眼睛，只得低聲回道：“局長，後勤在處理了，說一刻鐘就能弄好。”

    “一刻鐘？不行！十五分鐘太長了！十分鐘內必須給我弄好！你直接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

    “明白了，局長。”警員點點頭，拿出了最後一張報告，他有點害怕地遞到了桌子上，輕聲說：“還有這份檔案，剛纔趙科長傳過來的。”

    “這是什麼？”

    看著最上面的一行標題寫著“重要情報告知書”，局長推了推眼鏡，迅速地讀著上面的內容。可還沒等他看完，便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把這報告給捏的稀碎：“媽的！趙平幹什麼吃的！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警員不敢搭話，只能聽著局長的破口大罵。

    “趕緊聯絡喀得哨所！你說說你，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先告訴我，反而壓到最後面？你跟趙平一樣腦子有病是嗎！”

    “局、局長……”警員為難地撇了撇嘴，“那您沒看完，趙科長已經聯絡了喀得哨所，咱們不用再聯絡了。”

    “嗯？他聯絡了？”果真，局長把報告鋪平之後，纔看清了最後面的幾行字。但這好像讓他更加生氣，這次竟然直接撕掉了報告單，“誰給他的權力！這種事輪不著他來做！”

    “呃，局長，刑警大隊不是電閘燒了嗎，電話都打不通，所……”

    “所以他就能用手機擅自聯絡部隊了嗎？你是這個意思嗎？”局長瞪著眼反問道。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出去！立刻叫刑警大隊的過來開會！”

    “是所有中層以上幹部都要來，還是？”

    “所有科級以上的全給我過來！現在！立刻！”

    “是！”

    警員不敢在局長辦公室逗留下去，他敬了一個禮，便拿著檔案匆匆地離開了辦公室。在他關上門出去的那一刻，局長才摘下眼鏡揉了揉雙眼，而後從右下方的抽屜內重新拿出一張報告單，上面是石隊長寫的“任務報告書”。

    在這“任務報告書”的第三條，便是石隊長質疑趙平的技偵工作懈怠。當時局長並沒有過多去想這個問題，他以為這不過是“辦公室的小矛盾”而已。但是現在想想，這麼關鍵的情報竟然沒有被查出來，而且趙平透過私人手機直接聯絡了喀得哨所，雖然刑警大隊一樓電閘燒壞了，但這些發生的也有點太巧合了。

    省廳在上個月開會的時候，特別提醒過各個局長要多注意下屬的“生活背景”，意思就是讓局長們防範任何有可能發生的內鬼行為。雖然他不相信趙平會是內鬼，但是保險起見，他決定還是提前叫石隊長來“打個招呼”。

    石隊長在接到局長電話之前，的確沒有懷疑過趙平，他只是覺得趙平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奇怪在哪，但絕對不會是“內鬼”的那種奇怪，而是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石隊長接電話的時候正在處理停電問題，他以為局長找他就是要說電閘箱的事，所以接起電話後便主動說了一句“局長，馬上就處理好，您別生氣！”

    可他沒有想到局長並沒提關於電閘的事，而是讓他立刻前往市局，說是有“重要活動”通知。石隊長作為刑警大隊的執行大隊長，自然明白“重要活動”指的是什麼意思。在安排好後勤搶修的工作之後，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獨自驅車便駛向了市局。也就在他離開十分鐘之後，趙平和一眾科長處長們才接到通知，說是局長要開緊急會議。

    趙平放下手頭的檔案，剛出門就碰到了法制科的科長，兩人便互相訴起了苦水。

    “老趙，你猜猜，局長今天又要說什麼？”

    “能說什麼啊。”趙平無奈地一笑，“這破電線唄。”

    “哼，他們住好的吃好的，不給咱們批樓，還老是嘚啵咱們，沒法啊，哎，沒法！”

    “行了吧你，趕緊走吧。”

    上車之後，讓趙平沒有想到的是，後勤辦的主任張原忠竟然坐在後排。以往市局開會的時候，張原忠都是不會出現的，雖然他是“科級主任”，但後勤辦不過是和財務科一樣的職能部門，他們不需要參加行政例會的。

    趙平有點納悶，便笑了笑問道：“老張？局長也叫你了？”

    “哎，可不。”張遠忠無奈地搖搖頭，“這電閘今年是第二次出故障了，得有人負責啊，今天可有的罵嘍。”

    “到底怎麼回事啊，串線了？”

    “應該是吧，我剛纔看了看，那線頭子都‘爆絲’了，哎！”

    趙平遺憾地搖搖頭，走過去拍了拍張主任的肩膀：“那今天你可慘嘍。”

    “哎！”

    見張主任嘆氣皺眉的模樣，趙平也不再搭話，而是往前排探頭敲了敲，發現石隊長並沒有上車，便疑問道：“哎？石隊長呢，他這大隊長不來怎麼行。”

    司機聽到了這句話後立刻轉身迴應道：“趙科長，石隊辦事去了。”

    “辦事？啥事啊，能比開會還重要？”

    “不知道，但局長說了不用等他。”

    “哦，局長大人都發話了啊，行吧。”

    其實趙平也是十分防範石隊長的，因為幾天石隊長的語氣、動作、眼神都透著一股不善，那種“不善”很微妙，很難察覺，可趙平的第六感在不斷提醒自己“離他遠點”。所以石隊長不在車上，趙平非常擔心是跟自己有關。可他絕對不會想到，石隊長現在的確在跟局長討論自己的事情！

    石隊長到達局長辦公室後，沒等他開口問什麼，局長便遞過來一張“反饋通知函”說道：“喀得哨所和沱領哨所的反饋，你看看。”

    “反饋？這麼快？”

    軍警聯合任務的反饋通常會在任務結束後的一天內才發出，可現在的抓捕任務還在進行中，反饋就已經發回來了，絕對是有著什麼他想不到的“大事”。

    看著反饋中的內容，石隊長逐漸皺起了眉毛，心中的“疑慮”也開始轉變為“懷疑”，他略感震驚地問道：“局長，老趙竟然用私人手機給哨所打電話？”

    “哼，你們大隊的電閘不是壞了嗎？他不用手機打，用什麼打？”

    “對、對對……”石隊長為難地點點頭，可還是有什麼想不通的地方，“但按照條例，他完全可以給市局打電話，再由市局通知到哨所啊。”

    “恩，你再看看這個。”局長又從抽屜裡拿出來了兩張皺皺巴巴的白紙。

    “這是什麼？”

    “趙平發來的‘報告書’。”

    “啊？報告書？任務報告書嗎？怎麼、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局長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這不廢話嗎？我撕的，你有意見？趕緊給我看！”

    “唔！好，好。”

    在趙平的報告書中，說明了他為什麼用手機打電話的幾點理由，無非就是因為電閘壞了，座機打不通，而又因為事件緊急，所以才直接給哨所聯絡。

    這封報告書的用詞不太嚴謹，很多詞句都是趙平自己的語氣詞，給人感覺像是慌亂中匆匆寫的“道歉信”一般。

    讀完上面的內容之後，石隊長皺起了眉，淡淡地說了一句：“好巧，好巧。”

    “怎麼，你就這點評價？好巧？”

    “局長，您的意思是？”

    “你自己還看不出來嗎？”局長用眼睛指了指那報告書，“看不出來問題所在？”

    雖然趙平說的話全都在理，也經得起推敲，但是把所有事情連在一起的話，石隊長的確能感覺到事件中有一絲陰謀的味道。他再次讀了一遍報告書，而後疑惑地自語道：“很有邏輯，他很有邏輯。”

    “對嘍！”局長敲了敲桌子，“他很有邏輯！那這說明什麼呢？”

    石隊長不敢相信地回答道：“莫非停電的問題和他有關？”

    “你看過電閘的監控錄影了嗎？”

    “監控？沒、沒看過。”

    “那等會兒我就問問原忠吧。”

    “原忠？張主任？您也召他過來了？”

    局長看著隨風而起的亞麻窗簾，淡淡說道：“不止原忠，刑警大隊所有科級領導，全都來了！”

    “啊？”石隊長一聽，便有些擔心地勸道：“局長，別！這樣的話會打草驚蛇！再說了咱們還不確定老趙到底有沒有‘事’，給我時間去查查行嗎？”

    “哼，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用你小子教？我讓他們來是要詢問電閘的事！關於趙平的問題，我也只會在‘範圍’內責備，不會讓他起疑心的，懂嗎！”

    “明白，明白，薑還是老的辣，哈哈。”

    “我跟他們說你去辦事了，等回去之後你別說漏了，等會兒你在隔壁等我就行。”

    “明白！局長！”

    局長滿意地點點頭，繼續問道：“你現在回憶一下，之前開報告會的時候，趙平有沒有反常的地方。任何反常的行為都要說，包括各種細節。”

    “我明白，我明白。”石隊長閉著眼想了想，上午開會的場景在他腦海中一遍遍地浮現著，趙平的語氣、肢體動作、面部表情，全都在他的思想裡重現著。

    “局長，有。”

    “哦？真的有？具體說說。”

    “他在隱瞞一些事情，但我不知道是什麼，後來我去‘試’過他，但沒發現別的異常。”

    “具體一下！”

    石隊長清了清嗓子，開始回憶著說起了上午開會時的情節，“技偵科除了老趙外，還有一個小隊長也參加了會議，那個小隊長當時好像想說什麼，但是被老趙搪塞過去了，當時我沒覺得奇怪，但是現在想想，只有點怪！”

    “搪塞過去了？”

    “對，那個小隊長應該是想要補充什麼情報，當時老趙正在彙報情報鏈的構成……啊！”

    說到這，石隊長突然一驚，“局長，你說會不會老趙早就知道這持槍情報！？”

    局長也聽出了問題所在，他現在是越來越覺得趙平有問題裡：“那個小隊長你能找到嗎？”

    “能啊，技偵科的技術員，秦超。”

    “好！你現在立刻回大隊調查秦超，讓他必須保密，否則要負責任！”

    “明白，局長！”

    局長看了看手錶，說道：“行，從後門走吧，免得跟他們碰上了！”

    “收到！”

    石隊長敬了禮，轉身便離開了局長辦公室。就在他走了五分鐘之後，刑警大隊的中高層幹部們便已經抵達了市局。剛進一樓大廳，就有一個警員走過來問道：“請問後勤辦的張主任是哪位？”

    趙平聽到後立即回頭喊了一聲：“老張，找你的。”

    “哦？”張原忠站出來看著那名年輕警員道：“我是張原忠，怎麼了？”

    “這是給您的。”

    趙平用餘光盯著那張紙，很想看清上面寫的是什麼，但是無奈距離太遠，而他也不能做太多的動作，所以沒有看清。

    “哦！好好好，麻煩了。”

    “沒關係，應該的。”警員點點頭，便轉身對著趙平他們說道：“局長在二樓會議室，請各位領導跟我走。”

    局長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等著大家了，他拉著臉，似乎十分的不愉快。刑警大隊的幹部們沒人敢跟局長打招呼，只能默默地按順序坐在了座位上，而後等待著局長髮話。

    見局長默不作聲，刑警大隊目前最大的領導——副大隊長李哲便起身報告道：“報告局長，除石隊長之外，刑警大隊在崗的13名幹部全部到齊，請您指示！”

    “坐下吧。”

    “是！”

    局長若無其事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家原本以為局長會使勁把茶缸摔在桌子上的，沒想到局長只是輕輕地放下了茶杯，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你們那又停電了。”

    見沒人吭聲，李哲便無奈地接過了話茬：“報告局長，一樓電箱由於過度老化，所以發生了……”

    “我問你了嗎？”

    “額。”李哲抿著嘴，硬著頭皮道：“沒有。”

    局長沒有理他，而是看著張原忠，問道：“原忠啊，你來說說。”

    “是。”張原忠無奈地站起來，低頭報告道：“半個小時前，一樓的總機電閘盒發生了‘連電’事故，導致大隊一樓範圍全部斷電，整個大隊的座機電話無法使用，但在三分鐘前，電話問題已經得到了解決，除了分機無法使用之外，所有主機全部連通，但一樓的電力系統還在緊急搶修中。”

    “還在搶修，是吧。”

    “對、對，目前還在搶修。”

    局長搖著頭，用蓋子撥開了茶葉沫，道：“我記著好像說過，讓你十分鐘就連上電吧。”

    “報告局長，‘接電’相對來說是簡單，但是我覺得更主要的是先處理電話問題。”

    “哼，也對，你還不傻。”

    張原忠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愣愣地站在凳子前，等待局長的下一步指示。

    “連電原因找到了嗎？”

    “找到了。”張原忠拿起那張紙示意道，“這是剛剛傳真過來的情況分析書。”

    趙平這個時候微微偏頭看了張原忠一眼，心想原來那張紙是電閘盒的情況分析報告。他有點擔心潑水的問題會不會被發現，所以便不自然地吞了一口唾沫。可是他不知道，現在他那斜視的眼神和滾動的喉嚨，全被局長盡收眼底！

    “那你說一下吧，這電閘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是！”張原忠清了清喉嚨，看著報告說道：“由於這裏面有很多名詞，我就不再宣讀了，只給大家說個整體情況。連電的是電閘箱是‘三號電閘箱’，也就是整合了一樓電源和整樓電話線的總閘之一。初步分析，由於電線老化嚴重，所以部分線頭呈現了‘塌軟狀態’，導致銅絲外露後和其他介面觸碰，由小火光而演變而成的大範圍連電。簡單來說，就是線頭插口位置全都‘燒’了，我們現在就是在電閘箱裏麵更換新的電線。”

    “由於線路老化，所以銅絲外露？”

    張原忠點點頭，“是的，局長！”

    “和上次的理由一模一樣。”

    “局長，沒辦法，這樓太老了，我們也沒辦法全部更換電線，因為牆體內的佈線都要拆掉才行。所以只能更換電線頭，但這也是治標不治本。”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什麼意思！”局長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明年會給你們裝修，所以現在的線路必須給我撐一年！要是再出現這方面的問題，你就別幹了！”

    “收到！局長！”

    “哼！坐下吧！”

    可是張原忠並沒有坐下，而是還有什麼話說的樣子，他接下來的一句話，也是把趙平給嚇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局長，我還沒給報告完呢。”

    “哦？”局長的眼神一亮，“還有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們在清潔間的地面上發現了一灘水漬，很可能是保潔弄撒的。”

    “一灘水漬？”局長悄悄地用餘光瞥了一眼趙平，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有可能人為往電閘箱上灑水，從而導致連電？”

    “對，但我們認為這種可能性並不大，所以我說這是個小事，也許是墩布上殘餘的水漬也說不定。”

    “這不可能吧，電閘盒都有外罩保護，水澆到那罩子上還能滲進去不成？”

    其實這也是局長最大的一個疑問，如果真的是趙平策劃的“連電事故”，那他是如何開啟的電閘盒？只有後勤辦纔有防護罩的鑰匙，除非趙平偷偷進入過後勤辦去偷鑰匙，但是這樣做肯定會被監控照下來留下隱患，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這麼被動的局面，所以局長想不通這點，便無法相信趙平背後所隱藏的問題。

    可是讓局長想不到的是，張原忠後面的一席話，卻是氣的他直接把茶缸給砸到了地上！

    “局長，這個事吧，怨我。”張原忠低著頭，像是小孩犯錯了似的說道。

    局長搞不懂他想要說什麼，便訝異地問道：“你幹什麼，還有什麼事，趕緊說！”

    “上次出了‘連電事故’之後，我們每個月都會對電路進行一次大範圍的檢查，所以電閘盒外面的罩子是開著的，沒鎖……”

    “你、你他媽說什麼！”

    局長拎起茶缸就扔了出去：“電閘盒從來沒鎖過？我不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鎖好嗎！”

    “因為鎖住了之後再出什麼連電問題我們不好處理，所以爲了方便應對未來的故障，我們就都開啟了。”

    “媽的！這個事你們都知道是嗎？沒一個人告訴我！？”

    在坐的幹部們全都看著桌面，沒一個人敢抬頭和局長對視。

    “原忠啊原忠！你、你！哎！”

    “局長，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我接受任何處分。造成了局裏這麼大損失，全都是我的責任。”

    雖然局長生氣是真，但他這麼說也是在故意去看趙平的反應。而且在張原忠說出電閘盒沒鎖的時候，局長的第六感已經告訴了自己，趙平絕對是整件事的背後主導！

    “你等下回去就給我查監控，看看有沒有保潔進器具室！”

    “明白！”

    “你說說你們，啊？我早就說過電閘要遠離潮溼的環境，你們竟然還在那放什麼保潔器具！你們腦子都讓驢踢了？有病是嗎！”

    “局長，那只是爲了清潔工的方便，臨時放下墩布什麼的，並沒有‘明水明火’。”

    局長瞪著張原忠，厲聲大罵道：“還辯解？你還辯解個屁！沒有‘明水明火’？那你告訴我地上的水哪來的？嗯？哪來的！”

    “可、可能是新換的保潔不知道吧，我之前給他們的主管開過會，禁止在那裏放東西了。”

    “等下回去你就給我調監控，看看是誰放的！直接把他給我換嘍！”

    “是！局長！我明白了！”

    雖然局長氣的頭疼胸悶，但正是因為電閘盒沒有鎖，所以竟陰差陽錯地把趙平給引了出來。看著趙平那面無表情的模樣，局長心想道“趙平啊趙平，我看你還能藏到什麼時候！”

    於是他話鋒一轉，開始說今天會議最重要的問題。

    “趙科長。”

    聽到局長叫自己，趙平的心一沉，他立刻起立應道：“到！”

    “你看看這個。”局長把面前的兩張紙推了過去。

    趙平只是看到了標題，他甚至都不用看內容，都知道上面說的是什麼，“報告局長，這是我的工作失誤！我檢討！”

    “你檢討？你檢討個屁！你這是工作失誤那麼簡單嗎？你知道你這‘失誤’會造成多大的後果嗎！”

    其實趙平早就想過了，這次的事鬧得再大，無非是他被迫辭職而已，最多最多就是不再穿這身警服了，可自己的未來是不會受到影響的。如果他不出此下策，很可能他以後要和“東哥”在一個屋裏生活了！

    正因為想到了各種各樣的結局，趙平才並不擔心局長的任何責罰，而是正色道：“我自願停職一個月，等待組織的處理！”

    別的幹部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趙平說出自願停職之後，全都回頭看著趙平，似乎是想知道到底發什麼什麼問題。局長拿回那兩張報告，舉起來大吼道：“趙科長延誤了重大情報，停職三個月，等候處理吧！”

    “局長，怎麼了？老趙犯啥錯了？”

    “犯啥錯了？哼，越境的那幾個犯罪嫌疑人手裏有槍！你們知道嗎！”

    “什麼？！”

    一聽局長這麼說，在場的幹部們全都小聲議論了起來，畢竟拿著槍的犯罪分子是可以被當場擊斃的。如果趙平知情不報的話，他的問題已經不是停職這麼簡單了，很有可能會擔上刑事責任。

    “趙平，你也是刑警隊的老幹部了，這種事怎麼能犯？你腦子裏想什麼呢！”

    “對不起，局長，當時太著急了，所以漏看了一部分筆錄。”

    “漏看？這他媽的能漏看！？”局長“嘭”的一下拍著桌子罵道：“就因為你的情報有誤，所以很可能解放軍現在就有人犧牲了！你他媽知道嗎！你知道會有多少個家庭因為你的情報而整天以淚洗面嗎！”

    趙平心裏非常清楚局長話裡的意思，他低著頭沉重地應道：

    “局長，我知道，我錯了。”

    “要是哨所那邊有戰士出事了，你他媽就把這身衣服脫了吧！我保不了你！”

    這個結果對於趙平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了，雖然他不斷點著頭聽著局長的大罵。但是在他心裏，可並沒有想這些。

    “一定要把‘東哥’擊斃啊，不然、不然我就完了！拜託了，‘東哥’，你一定要死！一定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