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不清醒的無心卻比他還要大膽，要是被方纔出去的道寂長老知道他這最得意的弟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白鬍子都要氣成黑鬍子了。

    想想那場面，他就低笑出了聲。

    哪怕是在夢裏，無心也不滿他的走神：“你笑什麼？”

    “我笑你作為出家人，不該破的戒律都破了，雖不是女色，但男色亦是色，看你以後還怎麼當和尚。”

    “你忘了，我已經為你還俗，不再是出家人。”

    他聞言，臉上的笑意僵了片刻，隨即笑得更加的明晚了：“我就知道，還俗一事，你不曾騙我。”

    “我何曾騙你，分明是你這小狐狸一直在騙我罷了……”

    沈無憂眼裏閃過一絲無奈，罷了，如今作再多的解釋，也是於事無補，等他醒來後，也不一定會記得。

    摟緊了他的脖子，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貫有的這份清香，承受著這兇狠的力道。閉眼，在睜開時，已經不是那麼的清明瞭，要那麼清醒又如何，事情已成定局，一天的時間也是時間，不如活在當下的好，這一次委實是他的錯，註定失敗而且自私，所以他願意承擔後果……

    大約是沈無憂沈無憂不計一肆意的放縱，連不清醒無心似乎都感知到了什麼，但甘願陪著一起沉淪，他是放縱，無心又何嘗不是，這都是他們清醒不曾做到的，如今不清醒了，自是要隨著心意纔不算是委屈了自己。

    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總算是結束了，無心埋在他的頸窩裏，似乎有些困了，喃喃道：“小狐狸，招惹我一次便夠了。那一巴掌，其實很疼……”，疼到他對他徹底的失望，只有在夢裏，他纔敢說出來。

    “對不起。”，沈無憂望著牆上的長明燈，這個道歉是欠他，“是我不好，我做錯了，我該相信你的……”

    眼前的長明燈的火焰開始漸漸的被眼淚模糊掉，只剩下幻影，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心口就像是被一雙手狠狠的揪住了一樣的生疼，梗嚥了一下，堅定的說道：“可我不後悔招惹你，若是再來一次，我還會天天來護國寺騷擾你。”

    “可是我悔啊～～”，無心的聲音很輕，輕道讓人聽不見，“你就順著我一次，往後別再來招惹我了，好不好？”

    或許往後也沒那個機會了，入了魔的人，連往生道都不能去。

    沈無憂死死的咬住嘴皮子，想也不想的重重的說道：“不好。”

    “唉……”

    無心的這聲嘆息裡夾雜了太多對他固執的無奈，過後，便再沒了聲音……

    ……

    等暗室的門再次開啟，沈無憂已經將之前和無心留下來的痕跡收拾乾淨了，靠坐在籠子外，至於籠子上的鎖，他已經重新鎖了回去，他可以沒有面子，但是無心不能。

    而無心，自從再次陷入昏迷後，便再也沒有醒過來。

    道寂長老帶著身後的一眾僧人進來，並沒有發現異樣，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時辰快到了，施主若是生了悔意，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