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步川的舍友
步川心中的激動當然很快就消失了,他當然也很難再高興起來。
他已顧不得去給慕容小雨解釋,他已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這包裹究竟是誰寄來的,莫非還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這對於步川來說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
寄包裹的人一定對步川很熟,而且很瞭解步川。
那個人不僅知道步川愛吃的零食,還知道步川愛打籃球,還知道步川抽菸…
這樣的包裹絕不可能是男生寄的。
如果是女生又會是誰呢?
只有一個人——杜昭月。
可是杜昭月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即便要給步川寄包裹又為什麼不寫自己的名字呢?
步川一個來來回回想了許久,終於忍不住走到陽臺撥通了杜昭月的電話。
杜昭月竟然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喂?我就要上飛機了,你的時間掐得真準…”
步川清了清嗓子,問道:“飛機?你要去四川了?”
杜昭月道:“對呀,上學期就跟你說過的,我要到那裏拍戲。”
她旋即又問:“怎麼了?有事?”
步川沉吟了半響,終於還是問道:“你…是不是給我寄東西了?”
杜昭月竟然問:“你收到了?”
現在恐怕就連傻子都聽得出這包裹竟真的是杜昭月寄來的。
步川當然聽的明白。
他不光聽得明白,此刻他心中原本無處發泄的怒火突然噌地冒了上來。
他冷冷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從未有這種語氣跟杜昭月說過話,即便是他最痛苦的時候都沒有。
杜昭月當然有些發懵。
過了半響,她才緩緩解釋道:“你難道忘記了?我以前說過等我掙到錢要送你一副打籃球的護腕。”
步川不說話,只是冷笑。
杜昭月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步川冷冷道:“你為什麼不能寫自己的名字?”
這次輪到杜昭月笑了,她在苦笑。
步川等著她回答。
杜昭月長長嘆了口氣,忽然反問:“若是寫我的名字,你會要麼?”
步川淡淡道:“可是現在我已經知道是你送的了!”
杜昭月也淡淡道:“無論如何你已經收了。”
步川沉默。
杜昭月也沉默。
接著步川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
杜昭月手中的htc手機久久沒有放下,她彷彿剛剛哭過,可是臉上卻看不到淚痕…
一定要流淚纔算哭麼?
杜昭月呆立了很久,而後她把手機關機,步履堅定地踏上了飛機。
……
夜已深。
步川抽完了煙盒裡最後一支菸。
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怕缺煙,而現在舍友當然是最好的救星。
是時候介紹一下步川的幾位舍友了。
一個宿舍當然要有個舍長,舍長任家瑞是西安本地人,馬家爵的“家”,藥家鑫的“家”,他操著一口流利的陝西話,各種自己都無法企及的高階理論整天掛在嘴邊,不厭其煩地勸說著別人。
這個宿舍除了舍長還住著一個班長,班長蔣旭晨來自江蘇,他的腸胃不好,但是夏天卻總喜歡睡在光鋪了涼蓆的幹板床上,所以他經常會在早上拉肚子。
這最後一位也是陝西人,叫郭立,由於他的年紀最小,所以大家都親切地叫他“兒子”。
郭立由於玩遊戲的聲音太大,剛被“蔣爸爸”強行關了電腦,正兀自生著悶氣。
蔣旭晨見步川一晚上一言不發,便在上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說道:“女人嘛!想開點兒!”
步川身子向後一靠,喊道:“吾兒何在?”
郭立冷笑著道:“現在的兒子總喜歡給別人當爸爸!”
他倒是總能用阿Q精神來安慰自己。
步川笑著道:“給支菸抽。”
郭立甩過去一支菸,嘴上還不忘找補回來:“兒子又來問爸爸要煙!”
他被三個人當做兒子,所以他也要給三個人當爸爸。
任家瑞忽然問步川道:“還在為那是心煩?得是?”
陝西人在發問時總喜歡在最後加個“得是”。
步川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們說她這樣做是為什麼呀?”
任家瑞也學著步川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步川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是為什麼?”
任家瑞反問道:“你不是說她要走了麼?而且好像要走很久的樣子。”
步川點點頭,道:“是啊!”
任家瑞接著道:“她既然要走,總該留下點什麼。”
步川不明白,又問:“留下什麼?”
任家瑞想了想,說道:“她最起碼想讓慕容小雨知道在你步川的生活裡曾經有她這麼一個人存在!”
步川似乎明白了一些,他苦笑著道:“她的目的顯然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