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想著都是一個村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牛家遭殃，我看著心裏也不舒服。

    二爺爺喝了一口酒，繼續說：“不幫的理由有三，一是阿牛他爹多行不義，給後代招罪，這是他牛家的苦果，只得由牛家人自己受。二是他牛家人祖上有孽緣，說句不好聽的話，我恨不得他們斷子絕孫纔好……”

    一聽這話，我驚訝地看向二爺爺，想到之前送走的柳姐，猜測二爺爺所說的孽緣，很可能就是牛家的前人害死了柳姐。

    “其三，他牛家的大閨女不是個會感恩戴德的人，幫她就是自找苦吃，不值當。”二爺爺沉聲說，對我抖了抖手，像是在警告我，不要淌這趟渾水。

    ……

    三天後，牛原醒了，牛絹大擺宴席，請全村人去他家裏吃飯。

    我因為有二爺爺的勸告，只站在路邊看著，沒有過去。

    說實話，我心裏還是不能釋懷。

    突然有一隻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回頭，只見來人是田敏。

    她疑惑地看我：“楊東旭，你怎麼了，去吃酒席嗎？”

    我搖了搖頭，快步往家的方向走。

    還沒到家門口，就看到二爺爺面上滿是氣惱，急匆匆往我這邊來。

    我縮了一下腦袋，以為二爺爺要怪罪我，結果二爺爺從我身邊走過時，拉了一把我的手，沉聲說：“走，這倒黴催的真是不要命了，竟然敢動我的東西！”

    我連忙跟上，到了牛家門口，二爺爺二話不說就把已經擺好的一張桌子踹倒。

    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見二爺爺這般舉動，一個個臉上都露出驚訝表情。

    “牛絹，你給我出來！”二爺爺雙手叉著腰，氣急敗壞地大喊。

    牛絹從屋裏跑出來，看桌子倒了，急切地大喊：“你，你幹嘛啊！”

    我從未見二爺爺這樣過，心裏很是古怪。

    二爺爺指著牛絹大喊：“你給我把那姓黃的叫出來，他個殺千刀的，這是要拿全村人的性命當賭注！”

    周圍眾人都愣住了，紛紛上來詢問為什麼。

    “二爺，您老可別嚇我們大傢伙的啊，今天牛原醒了，本該是個好日子的啊。”一名和牛家關係不錯的村民說。

    二爺爺瞪著眼，冷聲說：“看破不說破，我現在還給他一個機會，你只管把他叫出來，我讓大傢伙不為難他。”

    牛絹顯然被二爺爺的架勢嚇到了，連忙點頭，跑進了屋裏。

    突然哐噹一聲，似乎是一疊碗被摔碎了，隨後屋裏就傳來了牛花兒的哭啼聲。

    我和二爺爺連忙躥進屋裏，只見後門被開啟，一個人影在小樹林裡晃動，跑得很快。

    “楊東旭快追，一定抓住這個傢伙！”二爺爺大喊，扶起地上被瓷片割傷的牛花兒。

    我應了一聲，快步衝出後門，一路緊跟著那個人影。

    可跑著跑著，我發現，這個人影不對勁！

    之前我見黃清時，他分明年紀在六十以上，可現在他表現出來的勁頭，分明比二十幾歲的小夥還要強。

    約莫跑出三裡地，他突然站在一個小土坡上不動了，我心中一喜，連忙加把勁，與他的距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