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件事情，我和吳女士都選擇了沉默的坐在床上。那一刻開始，我覺得時間很長，長到讓我遺忘。

    門外有人敲門，我皺皺眉，可能是新來的病人，可是我這個房間已經包下，難道是來看望吳女士的。如此想，我起身，開了門。

    入眼的是一個穿職業裝的女孩，比我愛半個頭，短髮幹練，身後跟著幾個身材彪悍的大漢，面無表情，麻木的看著我。我有些發愣，這什麼情況？

    那個女孩子看了看我一眼，朝我露出商業式的微笑。問我道：“你好，請問，吳女士住在這裏嗎？”我有些明白，看著她身後的大漢，我撓撓頭，有些猶豫。

    坐在病床上的吳女士聽見了，冷冷道：“趙闖，她是我的人，讓他們進來吧。”那人笑笑，走了進來。看到吳女士朝她鞠了鞠躬，然後擺擺手，幾個大漢站上前。

    我走過去，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們。這，這算什麼？我撓撓頭，看著吳女士，有些分不清狀況。吳女士笑笑，拔掉了試管。我皺了皺眉，怎麼又拔掉了。

    那人走上來，衝我解釋道：“你好，趙先生，我是吳女士的助理小陳，關於吳女士這一天的醫藥費，我們已經打到你賬戶上了。”我有些驚訝，這麼快。

    吳女士已經整理好了衣服。小陳看了看那大漢，大漢恭恭敬敬的端上一層疊好的衣服。我給吳女士安排的房間不差，有獨立的衛生間。吳女士去衛生間換了衣裳。

    出來之後，又是那般幹練清爽的樣子。我看著吳女士這模樣，又看了看那些彪形大漢，吳女士這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吳女士看了看小陳一眼，小陳點點頭。

    吳女士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見到小陳點頭，吳女士看著我，許是因為小雨上過我身的緣故，眼神裡總帶著一絲淡淡的虧欠和憂傷。

    我擺擺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好心的給吳女士提個醒，“吳女士，你病還沒有好，醫生說你需要留院觀察，你這是？”

    吳女士看向我，笑笑，可是卻是很勉強，起碼，從她的表情我可以感受到。吳女士看著我，眼神有些憂傷。

    向我解釋道：“我已經決定和那個神秘人劃清界限，今早你也看見了，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這次也許只是他低估了我們的實力，也算是我們走運，但是難保下次我們還會不會如此幸運了。”

    話雖如此，可是我總覺得吳女士這話不妥，可是我不是小雨，也無權干涉她的任何決定。我皺了皺眉，看著吳女士那因缺血而泛白的嘴唇和那憔悴的臉。因為太久的哭泣，眼睛周圍通紅。就算是粉底，也難掩她的憔悴。

    因為情況特殊，我的表情有些凝重，看著吳女士，覺得說出的話都有些不想自己，“可是你這樣，對你的病也不好。吳女士，你得想清楚，這不是玩笑。”

    見我語氣這麼嚴肅，吳女士一愣，朝我笑笑，那眼神，終於不再充滿憂傷，還帶著一絲的喜悅和感激。看著吳女士的眼睛，我心裏有點兒開心，至少這眼神是對我趙闖，而不是她女兒小雨。

    吳女士看著我，道：“趙闖，我謝謝你的好意，也明白你的苦衷。可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這麼做，如果我不離開就會把你捲進去。我這是為你好。也希望你尊重我的做法。”

    我搖搖頭，只是嘆氣，不再說什麼。畢竟，吳女士說的這話，也確實在理。留在這裏，確實很危險，而且，就算留下來，萬一人來了，我也保護不了她。

    我點點頭，默許了她的做法。許是被人認可了，吳女士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她看著我，道：“趙闖，謝謝你。”我搖搖頭，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感激的。

    “趙闖，如果”她頓了頓了，道：“如果小雨來了的話，請你告訴她我離開了，讓她不要擔心我，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也讓她照顧好自己。”我點點頭。

    吳女士抿著唇，猶豫了半天，看著我，才道：“還有，替我跟她說聲對不起。”聲音很小，若不是我聽覺超常，或許，我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吳女士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留戀。不知道是對我還是對小雨。多半是後者居多吧。吳女士走了，我站在窗戶邊，我看著她的背影進了車門，然後車子發動，揚長而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旁邊，突然一聲哭聲爆發，那人似乎捂著嘴，看著遠去的車輛，傷心的話語都說不太清了，她道：“媽，你個混蛋，這纔多久，走什麼走。”

    我聽著聲音覺得耳熟，這聲音，不就是小雨嗎？轉過頭，果然見小雨捂著嘴跟我一樣看著窗戶。我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

    我見吳女士表情那麼的沉重，對著小雨的態度也是抱歉又愧疚的，還以為小雨是出了什麼事情。現在看來，還行，沒什麼大礙。“小雨”我看著她，眼神充滿了溫柔。

    小雨轉過頭，看向我。眼神憂傷。我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著她的眼睛，我猶豫了一下，道：“小雨，你剛纔是不是出來了。”還目睹了我和吳女士的全過程。當然，這句話，我沒說。

    小雨也沒掩飾，點點頭。我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出來了，為什麼不上我的身，跟吳女士好好告別呢？這次分離，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那你，為什麼，剛剛。”我看著她的表情，語速也放慢了不少，“不跟吳女士好好告別，她很想你，你知道嗎？”我看著小雨那憂傷的表情，那捂嘴的動作，心裏有點兒疼。

    …小雨看著窗戶，哭了半天，沒有回答我。我嘆了一口氣，還以為他不想說，算了，不要戳人家傷口了，不想說就不說，反正這是她的權利。

    很久以後，太陽已經升的很高，站在窗戶邊太久，我腳有些麻了，正準備離開，就聽見小雨突如其來回答我的問題。“我，我沒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