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沒什麼意義
土屋站起來,沒著急幫我們分析,只是跟我們聊起來。土屋見我們一直站著,又笑著說:
“你們坐吧,別站著,既然是許盛強的朋友,那他既然發話了,你們就不是外人,來,坐!”,說罷又熱情的給我搬了張椅子來。
等我們走坐下來,土屋這纔跟我們說到:“既然你們這次是要得到御祓串,那我想,你們應該是道士吧?”
“土屋博士真是聰明,我看你也應該是道士,而且算是那種資歷很深的吧?”,我笑著問著說。土屋點點頭,又繼續說:
“沒錯,我的確是一個道士,當初也因為許盛強救了我一命,我們才成為好朋友。嘿嘿,想起當年,我還是眾多道士裡面的大神級別的。只不過後來覺得幹這行沒什麼意思,對我也沒什麼意義,所以就放棄了。其實吧,我覺得自己清清靜靜的呆在一個安靜的地方挺好的。”
土屋這麼年輕,才三十歲,竟然就有著五十歲的想法,要是我,我肯定還要再拼一把。一旁,小趙嘿嘿一笑,看著周圍說:
“我說博士啊,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假啊,不然你為什麼會建一個自己的研究室啊?”
“這個其實是我女兒的,我女兒是博士後。在平時,她一般不會回來,因為她去了美國留學,因此這研究室就交給我打理了。沒想到今天用上了。”,土屋笑笑,又看了看周圍。
我們又聊了好一陣子,土屋又有談到他之前的人生經歷,說是在二十歲的時候,大概也像是我這麼大,初學道術,結果就以超高的道術得到了他師父的讚賞,可過了不久,他師父卻被一個黑衣人殺了。
“這個黑衣人我無從查起,我師父的脖子上有一條勒痕,手背上還有一個黑桃標記,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線索了。在安葬了師父之後,我找了足足十年,可仍然沒找到,最後決定退出道士界。現在我三十六了,雖然賺錢賺的多,但是我沒有而立之年的那種精神了,因此我就來到了這裏。”,我跟小趙豎著耳朵,很耐心的聽著土屋的故事,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博士,既然你都找了十年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一起找。”
土屋苦笑一聲,對我說:“呵呵,沒用的,沒有一點線索,根本就無從查起。”
我反駁著說:“怎麼會無從查起?不是說有一個黑桃的印嗎?”
“光靠黑桃符印你能找到?”,我一陣語塞,土屋說的不無道理,他找了整整十年都沒找到,而我的出現,也應該不會給他帶來多大的變化。
然而我身體裡總感覺有一股熱血在沸騰,總是想去試一下,無論什麼事情,只要我感興趣的,我就想去嘗試,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的衝勁吧。
我堅定的看著土屋,笑著對他說:“博士,你放心,既然你還沒有幫你查到你師父的死因,我們就一起幫你找,一定會讓你師父瞑目!”
土屋一愣,看著我好半天,忽然有點激動起來,半晌纔對我說:“我明白了。鄧強,謝謝你!來,我們去喝兩杯,等會再來談正事。”,說罷土屋拉著我就朝著外面走。
我心裏一陣熱乎乎的,土屋終於又拾起了信心。沒錯,一個人活在世上,如果沒有一點追求,用通俗的話來說,就是念想,那麼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我笑著,沒有拒絕他,任憑他把我帶到東京的一家酒吧。
“哎,博士,還有我呢,還有我呢!”,小趙剛上了個廁所,看見我們走遠了,提著褲子就衝我們跑過來,差點沒嚇壞路人。
“我靠,你下次能不能先拉好褲袋再來?不然別說我鄧強認識你。”,我白了小趙一眼,小趙連忙點點頭,打著哈哈。
土屋看著小趙,也是笑著說:“小趙,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來到酒吧,土屋點了兩杯伏特加,我頓時張大了嘴。
“怎麼?不喝酒的?”,土屋看我這表情,笑著問。我搖搖頭:“沒,沒什麼,我喝酒的,只不過我還沒喝過這麼烈的……”
土屋呷了一口,笑著對我說:“這裏是日本,又是冬天,不喝伏特加的話,我就感覺身體會很冷,所以每次去酒吧,我都點這個,沒事,你也嘗一口試試。”,說罷土屋把酒杯遞到我前面。
我不好意思的接過了伏特加,抿了一口。我頓時感到喉嚨一陣火辣辣的,緊接著那股灼燒感傳遍整個胸腔,緊接著是腹部,媽蛋,全身都瞬間感到發熱。
“怎麼樣,鄧強?”,土屋搖了搖酒杯,笑著對我說。
“這度數也太大了吧?”,我感到一陣眩暈,差點醉倒。而看了看一旁的小趙,他在喝了一口酒之後,翻了個白眼,就這樣醉了過去。
“呵呵,習慣了就好了。不過這小趙還真得練。”,土屋又笑著看著小趙。可正當我們聊的酣暢的時候,一陣粗魯的聲音打斷了我。
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說這酒裡面有冰塊!退錢!”
“可是先生,我們酒吧裡面,客人來點了,只要沒有特別的說明,我們都是預設加冰塊的啊……”
“不知道現在是冬天嗎?加什麼冰塊?八嘎……”,我朝著身後猛地看去,是一個壯漢,不知道為什麼這壯漢跟店家也會說普通話,但很明顯,這壯漢說的不標準,最後竟然火了,直接用日語狠狠地嘰裡呱啦的罵了起來。
櫃檯的小姐被罵的差點哭了。我正準備上去幫她解圍,可土屋攔住了我:
“先看看情況再說,這很可能你惹不起。”
“哦?這是為什麼?”
“你先看看再說吧。”,土屋說到,我沒再做聲,按照土屋說的做了。
不一會,店裏的另外一箇中年女子就出現在了櫃檯,這女子打扮很有韻味,整體給人感覺非常具有成熟感。只見她優雅的擺了一個姿勢,陪著笑臉,用日語說了好一陣嘰裡呱啦的話,我全聽不懂,只是皺著眉頭看著那壯漢的表情。
土屋給我解釋說:“這女的在給壯漢道歉,說給他換一杯。”
沒想到這壯漢根本沒領情,直接用手指著那女子大吼大叫。中年女子跟他吵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樣子,這才妥協下來,賠了錢給壯漢。壯漢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轉身就走了。
“他們吵什麼了?”
“也就是說一些賠錢的問題,很顯然,這女子不行。”
“對了,剛纔我準備上去幫她一把的,為什麼你不同意呢?”,我疑惑的看著土屋說。
土屋頓了頓,這纔對我說:“這家酒吧我經常來,這的經理以及服務員,都是中國人,所以這兒經常有人來砸場子,這家酒吧也是沒辦了,估計再過個一個月就要關了吧。”
“他喵的!這可惡的日本人……”,看著土屋,我忽然又捂住了嘴巴,猛地想到,土屋博士也是日本人。土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對我說:“呵呵,沒關係,在日本總有一些素質低的,你罵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換做是平時,我肯定會讓你上去幫忙,但是今天不行。”
“為什麼?”
土屋眯著眼,看著漸漸走遠的壯漢,這纔對我說:“看到那壯漢了嗎?他脖子上有一個‘口’一樣的印記。”
“對啊,那不是紋身?最多也就是社會的混混,沒什麼可怕的吧?”,我接話問著說。土屋頓時皺起眉頭來:
“日本的黑社會是合法的。”
“你的意思是,剛纔那壯漢是黑社會的?”,我面無表情的問,其實,在日本,就算是黑社會,我也不怎麼怕,因為日本的黑社會,一般都是那種規模比較小的,差不多就是幾十個人,最多幾百號人組成的烏合之衆,沒什麼可怕的。可接下來,土屋說的話差點沒讓我把伏特加噴出來。
“沒錯,剛纔,那個壯漢脖子上‘口’的印記,是日本山口組的標誌。”
“山口組!”,我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沒把伏特加噴出來。土屋連忙把我摁下來:“噓!”,我看了看周圍,好在沒影響周圍的吃瓜群眾。山口組,這是個什麼樣的概念?這可是日本三大黑社會頭牌裡面排名第一的組織。基本上相當於八九十年代,香港裡的青幫,或者說是17k級別的,但山口組的人數更多一點,差不多有一萬人!
想到這裏,我心裏有點發麻。媽的,這次來,我只想得到我的御祓串,其他什麼都無所謂了,能躲就躲,不能躲也沒辦法,只能剛。
“別這麼激動,鄧強。這山口組,一般情況下,沒什麼大事的話,是不會理睬一般的人的,只不過在遇上了大事,比如說要襲擊某大樓,或者說是在重大的場子上有什麼大事,纔會大批大批的人出現,所以你不用擔心,這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我剛纔讓你沉下來,不要動手,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你剛纔上了的話,就等於跟山口組作對,在日本你就沒有容身之地了。”,土屋又好聲的對我說到。我一個勁的點點頭,心想,來日本只辦正事,絕對不會惹上不該惹的事情。
然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我碰到的一些事情,就反駁了我的想法。
我又走到了櫃檯前,用中文笑著安慰著經理說:“你還好吧?”
那經理一聽我會講普通話,頓時有點激動起來,笑著對我說:“我沒事,謝謝你。”
“呵呵,沒什麼,都是同胞,身在異國他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忍忍吧。”,我笑了笑,結賬後,我準備跟土屋離開。
來到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要想回去土屋家裏,得坐兩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這時我費勁的扛著還在呼呼大睡的小趙,對土屋說:
“博士,天色這麼晚了,你現在也沒有車子可以回去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去我那住吧。”,土屋一聽,笑著看著我說:
“這不太方便吧……”
“博士,不用太拘禮,我們都是朋友,沒什麼的。”,經過我再三的勸說,土屋這才同意下來。
“呵呵,鄧強,真是不好意思了。早知道我就不讓小趙喝這麼多酒了,他酒量還是不夠好啊。”,土屋笑笑,我心裏只是怒罵著小趙,這貨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為什麼不說?他喵的,大晚上的就這樣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