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其實你可以不死的上
賈舒離開了林元的院子,就串進了一個衚衕,然後七拐八繞又穿行了好幾個小巷子,而後在一大片看起來都是上了年頭的房屋旁邊停下腳步,又有如跑來的時候一樣,鬼鬼祟祟的往身後瞄了幾眼,接著便一個閃身鑽進了一處,與其他人家前後左右都像是丈量過一樣,都隔了等同距離的,卻已經沒了人煙的殘破不、堪的院落,而後在院子裡的主人曾經開的狗洞那裏趴了下來,眼睛死死的從那個窟窿那裏盯著外面,兩隻耳朵,則直愣愣的豎了起來,不放過任何從外面的傳過來的任何聲音。
“呸!媽的真是見鬼了,明明看見那小子跑到了這邊,咋就沒了蹤影呢?要是老子抓住你,定把你的骨頭全給捏碎了!”
就在賈舒剛剛爬在那裏不久,就有幾聲好像剋制壓抑著,但是依舊還是傳來很重的腳步聲來到了他剛纔所在的地方,隨後便傳出來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
“噠噠噠……”
那個聲音剛剛響過不久,接著便又響起了幾聲好像完全放棄,而後大搖大擺離開的腳步聲,好像隨著那人走的越來越遠,其聲音也便的越來越小。
沒多大功夫,這條巷子又恢復了平靜。但是藏起來的賈舒卻依舊是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爬著,隨著那人的離開,他只是悄悄的擦了擦,快要被冷汗給糊上的眼睛。
這個過程,他剋制著自己,不要弄出多大的動靜,甚至,從開始到現在,他喘氣都是提著嗓子完成的,這點兒動靜,哪怕就是他本人都難以聽清楚。
“媽的,真是見鬼了,這狗東西一下能跑到哪裏?讓他溜了老子的酒肉管誰要去?奶奶的!”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個本早已離開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這一瞬間,賈舒額頭上的冷汗不在那麼孤單,他只覺的轟一下,整個身子,頓時就浸泡在了那粘稠的汗水裏。
就在那個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原本是想要離開這裏的,他在早半息,或那人在遲半息,則必有大恐怖上演。
“小子,這次算你命好,老子先放過你,下回在讓老子遇見了,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到時候,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喝~呸!大半夜的,還在這個鬼地方,真孃的晦氣!”
陰差陽錯之下,賈舒與這人,則迎來了兩種不同的人生。
逃過一劫!
空喜歡一場!
“嘶~呼~”
這一次那人真的走了,至少賈舒是這麼認為的,又在那裏多忍受了半個時辰,蚊子的叮咬,還有夜裏地氣侵蝕,感覺肚子裡的腸子都快要凝到一塊一樣的疼痛,捂著肚子他,裂開了嘴,表情都有些扭曲的他,慢慢的爬起身子,趁著嘴角抽搐的時間,輕輕的倒吸了一口氣,而後,在全身的器官都不接納的情況下,又把那口氣,原封不動的呼了出去。
就這短暫的時間,做了這麼一點點事情的他,卻給他自己帶來了一場劫難。
受了涼的肚子,在這口連喉嚨都沒有進、入的空氣勾、引下,開始懲罰他冒失。
胃痙攣,如同刀攪一般,突然起來的,從未經受過的疼痛感,頓時讓他在又摔倒回原來趴著的地方的時候,卻是連他開口喊叫的權利都給剝奪了,躺在地上的他,雙手僅僅的捂著肚子,在無聲的呻、吟的同時,像一條還沒有死透的蛇,扭動著身子,在向這個世界,述說著他的痛苦。
“呃、咯、哦~”
怪里怪氣的聲音,雖然不太響亮,不過在這深夜裏,卻是那麼突出,寂靜的氣氛早已不在,但是,這種情況則僅僅代表著,那個發出這種聲音的人,還沒有被那種痛苦給虐死。
“沙沙~”
大概嫌棄賈舒發出的那種痛苦的呻、吟聲太單調,隨著時間推移,不知不覺已進、入深夜的院落裡,吹過一陣清風,荒草被風拂動,傳出來的沙沙聲,是一種附和。
“沙沙……沙沙……”
情況有些不對頭,微風早已消失,雜草怎麼還會動?躺在地上,那肚子裡的痛苦,還沒有減輕的賈舒,剎那寒毛倒立起來。
有鬼!
這個時候的他,纔想起慌不擇路的他,到底來到了什麼地方,於此一張本來就因為劇烈的疼痛,早已變得蒼白無比的臉龐,驟然又加深了幾分,而且,他那哪怕在那疼痛難耐的時候,都緊咬的牙關,咔咔咔的擊打起來,清脆且急促,成了這個院落裡的又一道風、景。
“呼~”
賈舒忍著痛苦,艱難的爬起身子,靠在了那堵還算完整的院牆上,一雙充滿了驚恐之意的眼睛,四處的在院子裡打著轉,像是在尋找什麼,卻更像是棋期盼著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哪怕連一絲微風都不存的院落中,一股陰冷的寒氣,從他的脖梗處一閃而入,剎那間,那寒徹心扉的冰冷,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來。
他轉動著發軸的脖子,秉著呼吸慢慢的向左臉方向轉去,空無一物。
“呼~”
又是剛纔那種感覺,這一次是從右邊傳來。
賈舒現在嚇的其實全身已經變得與麪條沒什麼差變了,但是,混跡於生活這麼多年,孤苦伶仃的他,自也有一股狠勁兒,不然早就餓死在街頭。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那股冷風,再次出現在他的右邊的時候,他猛然大喝了一聲,然後把頭向右邊轉去,不知什麼時候,手裏抓到了一根爛木頭,也在這個時候,隨著他轉頭瞬間狠狠地向着寒風傳來的方向砸去。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要大喊求救的聲音,沒有傳出去,那被他扔出去的爛木頭,則穩穩當當的定在了虛空,同時,一直給他脖梗吹冷氣的主人也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一個身著花布棉衣,腳踏一雙洗的泛白的黑棉鞋,一頭散亂的烏髮都難以遮擋的一張慘白的女、人臉龐,其瞪著那雙冰冷無比又貪婪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賈舒,在不時的揮舞著那雙長有寸許的發黑的指甲的胳膊同時,還不停地伸出舌頭舔著血紅的嘴唇,其表達出來的意思,賈舒在也明白不過,現在的他,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把他當成了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