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龍門飛越在今朝上
離開別院,有種說不出的情緒,是慶幸?在不需要與那個老瘋子鬥智鬥勇!是感激?那位看似無能的老前輩,以最賤的方式給即將踏上征程的自己,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是迷茫?他日自己是否也會強過這處院落裡的那個人,失去方向,卻沒有出賣自己的靈魂?是悲傷?觸景傷懷,為這個被生活所逼迫,變成這個樣子的好人!或是決絕?吾寧死,也覺不會屈服於這操~蛋的生活!
不過,不管有著什麼樣的心思,這處聖山腳下的一處得別院,給了他們很多,很多,以往的時候,痛苦折磨或消遣度日是積累,能夠得以緩衝,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僅僅只用兩天得時間,一股腦兒的全部傾瀉而下,雖然沒有生命之危險,可是就這兩天,所經歷的一切,根本就具備著,直擊靈魂之威,使你想忘而不敢忘,使你想要牢記卻又是每每觸之便痛徹心扉。
就這兩天的時間,所經歷的一切,或許還不足以讓每個人改變,但是就這兩天所經歷的這些,卻總能如影隨形,大概會追隨一輩子,要不就是,想要脫離這種感覺,最少也需要很久很久的時間吧。
其如春天刮來的風,有溫暖,也有清冷,有新生,也有想要掩埋的沙塵。
他就在那裏,就在那裏,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願不願意承認,他一直都在那裏。
這種感覺很不是滋味,在即將離開之前,林元與其他人一樣,也是頻頻回望,那處院落就在那裏,從誕生那天,就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直到恆古。以前這裏不屬於自己,以後應該也不會屬於自己,其實現在,這裏也不屬於自己。他明白這些,他對自己的回望,給自己早了個藉口,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就像再看一眼,再看一回,今天過後這裏就再也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其實他自己知道,自己想看的只是那個把他們趕出院,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瘋子”,他自己更是知道,其實說這裏與自己沒有關係,是騙不了自己的,最起碼現在騙不了,以後一定得時間內,同樣騙不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回過了頭,是那麼決然,且那種堅定的態度,都讓自己感到驚訝。
這時他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今天萬里無雲,烈日當空,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半分溫暖,就算那可以焚盡一切的烈陽,他覺的其都是那麼冷漠那麼無情,其看著他,他無論是死是活都與人家沒有半點關係。
是的,就應該是這樣呢,聽說,懸與九天之上的那顆烈陽,其名為金烏,在世間,其地位之高,難以想象,他受萬物生靈敬仰,沒有他就沒有光明,沒有溫度,也會沒有食物,直到沒有一切。
自己是塵埃之中的一隻小蟲子,小的不能再小的蟲子,其看向自己冷漠一些無情一些根本就屬於正常,或許人家根本就沒有看自己,自己只不過是自作多情罷了!
想到這裏,林元徒然只覺,心如刀絞,疼的讓他快要窒息,那一刻他的臉色變的毫無血色,甚至整個人都顯的有些恍惚,就像離了魂。
“咳……嗬……”
而就在這時,在那麼一瞬間,林元突然就像溺水昏死過去,被救後,丟在岸上,經過一番搶救,突然緩過來的那個人,從那種致命的窒息中醒過來,其極其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了新鮮的空氣,要遠離已經跨入半步的鬼門關。
其突然的舉動,弄出的動靜,非常之大,大的嚇到了自己,也把別人的目光給吸引過來,天地良心,他從來不是那種譁衆取寵的人,但是,出了暴揍張龍,與那兩人一起鬥過了別院管事的之後,再次成爲了人群中的焦點。
就林元自己覺的,莫非自己就是那暗夜裏地螢火蟲?田地裏地金龜子?那麼鮮明?那麼出衆?那麼拉風?可是這些真不是他想要的,這與他的追求,有著很大的差距,他想要讓別人注意他,不是爲了成為某種標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只是爲了活著,爲了自己付出努力之後,會得到回報,是爲了自己不再會像角落裏地臭蟲,就算被一腳踩死,除了自己,誰也不會在乎。
所以,在那麼一刻,當別人帶著那種好奇或者疑惑或者厭惡或者關係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他突然有種,想要逃離這裏的念頭,他不想與他解釋什麼,他也不想聽來自他們的腹誹或者議論。
不過,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天真,他在乎東西就在前面,他渴望的東西就在前面,逼迫著他無法放棄,在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那位管事的,“操!”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爽,比那些人帶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目光看過來,更讓他不爽。
好在,老天或許不想再繼續折磨他,就在他覺的渾身上下,從裏到外沒有一處對勁的地方,感到異常煩躁,且還有些不安的時候。
接迎他們前往昇仙臺的人終於來了,而這一刻,也就意味著,讓他覺的極其漫長的等待,纔算終於結束,幾乎魔怔了的他,這個時候,才變的舒坦了一些,至少不像之前一樣,至少那種感覺不在增強,“如此就好,如此真好!”他用他自己幾乎都聽不見的聲音,在心裏呢喃著,而這一刻,好像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他,也剎住了車,車毀人亡的場景再也不會出現,就他的家境,賠不起人家的馬,也陪不起人家的馬車,如果他墜入懸崖不管是否摔死,被他欠賬的人,定然不會讓那個原本就舉步維艱的家庭,繼續保持那份,與他和他的家人來說極為重要,但是在別人眼裏尤其是那些要他還賬的人眼裏,根本就是一個銅板都不值的安寧。
大概也就因為這種原因,此時此刻的他,算是已經恢復了正常的他,便極其賣力的,逼迫著自己恢復正常,不管他怎麼看待,他自己就是與別人不同,雖然這種不同幾乎與他想要有著極大的差別,可是不同就是不同,因此,他必須讓自己保持正常,這種纔不會,讓別人找到攻擊自己的藉口,他一直相信,敵人從未離開過他的左右,如此,自己自然更不能給他們留下任何攻擊自己的破綻,尤其是這種關鍵的時刻,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