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與王天歌第一次會面續二十六
王天歌前去追趕林元,以他的速度,又加上全力追趕,沒用多長時間,倒影入他眼簾的那道身影,就越發的清晰,漸漸地也變的越來越大。
此種情形,與王天歌而言,他看著那道身影,他的臉在那一刻變的極其扭曲,自己所求目標就在眼前,他能不激動嗎?可是,對於林元,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動其分毫,如此,可想而知,此時此刻,王天歌的心情,又該是多麼的憋悶且痛苦。
“伸手就可觸及,伸手就可拿到手,都是因為那條老狗,都是因為那條老狗!啊~有朝一日,老子定要踏平落霞山。”
此刻,他把自己不能,把林元怎麼樣的這件事,全部歸功於,赤霞派楊長老的身上,也因為不甘心,此時此刻,他的臉色扭曲到了極致,與他而言,就這種情況,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他自己都不能確信,等到了某個時候,會不會因為忍不住,而對林元出手。
所以在這個時候,想起了大長老的交代,要以大局為重,想到了如果自己動手的話,下一瞬間,必然會遭到雷霆之擊,所以,在他把那口惡氣給嚥了下去之時,追趕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些,想著,在自己的忍耐力還沒有到了極限的時候,就出現在林元的面前,把想說的該說的都一股腦兒得灌下去,否則要是因為忍不住,做了些什麼,那就太有些對不起自己先前所承受的那些東西了。
至於那個時候林元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王天歌覺的,那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他與林元起什麼衝突,如果林元要是因為聽了自己說的話,而想要做些什麼,比如對自己出手,自己倒也不必猶豫,把其打成重傷,有些說不過去,但是給林元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給他做一個標記,留下一些暗傷,王天歌便覺的,就算揚長老與其他人把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裏,但是,其也絕對不會把自己怎麼樣,面子是相互的,如要連這都要插一手,未免吃相太難看,一口鍋裡找食吃,就算再小心謹慎,總會留下痕跡,現在寸步不讓,那麼那個時候,自己去尋他們的麻煩的時候,就不要怪自己,無事生非,挑起事端。
越是這麼想,王天歌的心情就越發的好幾分,以至於到了最後,其臉上的扭曲,都漸漸地散了去,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久違地笑容,更是尾隨而來。
反正他會死死的盯著林元,今天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他逃掉,已經是不能更改的事實,不過下一次,他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關於這一點王天歌有著絕對的自信。
如此,他對自己將要做的事,此時此刻,更是沒有半點壓力,而且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把那些負面的情緒給拋掉,所以,他便能分出更多的心思,去想著一會兒在與林元會面的時候,該用什麼樣的語氣,用什麼樣的話語,把自己那滿懷惡意的心思,給用正常的話講出來。
等待自己說完話時候,一定要讓那個聽到這些話的人,變的格外激動,甚至敢自不量力的對自己出手,那麼自己的謀劃,在那刻肯定會成為現實,如此而言,也算是出了這口,鬱積已久的惡氣。
一個凡人小子,眾目睽睽之下,把王家的臉打得啪啪響,而偌大個王家,卻不能跟那小子做什麼,因此,因為這個時候,看到了自己,能有機會出一口惡氣的王天歌,其心情激動一些,自然就在也正常不過了。
“又追上來了嗎?莫非發生什麼意外了嗎?算計著前面一定會遇到攔截,可是那裏的那些傢伙,絕對不會親自動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就作何解釋?他們難道已經自大到了這個地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出手嗎?”
王天歌剛剛追上來的時候,煉天壺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訊息告訴了林元,如此從那一刻起,原本以為離開的密林,就算走出了鬼門關的林元,在那一刻,就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對於現在說發生的這件事情,他有些想不通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可是,不管想通或者想不通,有人追上來的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不過就算這樣,對於這種情況,就現在所發生的意外,林元依然心中充滿幻想,想著藉助大勢,可以幫他擺脫現在的困境,但是,另外的一個他,卻清清楚楚地告訴他,不應該把自己的未來,寄託在別人的手上,既然這件事情已經發生,此時此刻,與其去想那些沒用的東西,倒不如,去想想,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手段,做到自救,而這一個他,浦一出現不久,就怕那個,把自己的未來寄託在別人身上的自己,給壓了下去。
兩種不同的人格,一種屬於僥倖,一種屬於堅韌,想著讓自己解決現在困難的那個他,就屬於第二種人格,這是他的主人格,這麼多年以來,他就是靠著這個,一步一步的,踏出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在家的時候,因為爲了貼補家用,冒著生命危險,隻身走進後山;在被抓到南隴坡的時候,卻更是爲了自己的生存,不惜與任何人一戰;如今策劃了逃離計劃,且逃離成功的他,更是爲了,回到那個文明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戰勝,這樣或者那樣的敵人。
所做這些事的時候,哪一次不是頂著莫大的壓力?如果不是因為,那鋼鐵一般的意志,別說現在了,或許早在,進入後山,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就與這個世界說了再見。那一次他因為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就昏死在了溪水邊,如果不是,他那堅韌的性格,在昏死過去之後,他絕對不會再有機會醒過來,然後想方設法的進行自救,而是在那茫茫的後山之中,在添一縷冤魂罷了。
“小爺現在沒有什麼手段了,就算有什麼手段,也對付不了你這個築基期的傢伙,但是無論如何,小爺也絕對不會束手就擒,大不了,丟了這皮囊,也要讓你陷入無盡的麻煩!
不管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你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追過來,但是,我想只要我把刀子遞到別人的手裏,那些傢伙,肯定願意從你的身上,剌下一塊肉來,就算不能割一塊肉下來,放點血潤潤嘴,肯定也會去做的。
來吧,來吧……”
依然在趕路的林元,思來想去,對於現在所發生的這些事情,想要改變什麼,或者拿出一些什麼手段來應付,根本就做不到。
如此而言,沒有辦法的他,因為想到了,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心血,闖過一關又一關,可是到頭來,終究還擺脫不了,那既定要來的命運,他便慘笑了一聲,然後,僅僅在那麼一剎那,就把這些不該有的情緒,給收斂了起來,就他的性格,就算是死,也斷然不會在他的敵人面前,露出半點軟弱,既然命運不能更改,那麼,在那一刻,面色變的極其嚴肅的他,就做好了,用自己的命,來給王家帶來無盡的麻煩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能夠做得到,因為他身上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關於自己即將面對的這一切,那個人卻不言不語,如此說來,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在遵守承諾過的諾言了。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做好了決定,要在臨死之前,把煉天壺給抖出來,就算不直接提他的名字,不說他的厲害之處,單單說他,掌握了萬屍窟的秘密,那麼王家,從那一刻起,就不要再想有半刻安寧。
因為別人,會把他們那麼着急的要殺死自己的行為,當成殺人滅口,當成掩蓋這個秘密,所以,知道萬屍窟的重要性的那些大佬們,尤其是那些,已經沒有能力在踏一步出去了那些傢伙,他們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的,那麼大的秘密,會被他們當成,漂浮在河流之中的,那一根稻草,快要溺水而亡的他們,要是不把王家敲碎,把這個他們渴望想要得到的秘密,都不一定能夠,幫他們在走一步的秘密給敲詐出來,那王家的人,就別想從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裏麵擺脫出來。
不過他們哪有那個秘密?如此說來,等著他們的命運只能是悲慘,他們什麼都不知道的守口如瓶,卻被那些人當成了,因為這個秘密太過於重要,他們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把其交出來,那麼那個時候,那些傢伙,定然會無休止的去折磨他們,直到他們死亡,直到他們,王家破落。
這就是林元最希望看到的,這也是被逼上絕路的他,打算要做的事情。
“本座難道看錯了嗎?這小子根本沒有半點擔當,在身臨絕境的時候,就忘記了之前的承諾,而是想要用自己,作為他復仇的籌碼,這,這……”
在林元那麼想的時候,煉天壺自然能夠感受得到,他那激動不已的情緒之中,到底藏著一些什麼東西,如此在那一刻,煉天壺就關於自己,與林元達成的交易,第一次生出了濃郁的疑惑之情。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當他想著,林元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他所懷疑那種人的時候,突然發現,林元的臉上,浮現出了濃郁的期待之意。
在那一刻,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那一切,只不過是林元所用的手段,逼迫煉天壺出手的手段,他雖然沒有什麼大本事,也沒有多大的見識,可是,他覺得信守承諾,算的上他存於世界的底線,他剛纔,情緒之所以變得那麼激盪,其實所謂的,就是騙過煉天壺,在這個世界上,最高明的騙術,就是讓自己,也信以為真,那樣的話,纔可以騙過世界所有人。
看煉天壺的反應,對於這一點,他明顯做到了,而對於這一點,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的煉天壺,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此刻的他,已經把那些,疑惑,嚴肅以及冷漠的情緒,完全都收了起來,終年打雁,今天倒是被一隻小雁啄了眼,為此在那一刻,煉天壺頓時生出了一種,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惆悵。
“混蛋小子,你也真夠可以的,本座既然已經與你達成交易,怎麼可能會放任不管?需要你與本座耍這樣的手段嗎?真是該打!”
“呃~嘿嘿……壺兄這也怪不得我,畢竟生死關頭,而我又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自己度過難關,在因為我們曾經說過,對於幫助我的這件事情,我不能強求你做什麼,所以,那人明顯就追上來了,你還無動於衷,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被煉天壺道破心思,林元在爲了自己的手段,而感到得意的時候,也不免有些尷尬。
“哼!局勢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之際,這事情沒錯,可是,你就那麼確信,本座不會相助於你嗎?還有,如果本座不相助於你,莫非你真的打算把幫主給抖出去?”聽到林元的尬笑,煉天壺重重的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出言擠兌起了他。
“呵呵呵,答應過別人的事情,一般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反悔的,如果到了那個時候,你依然無動於衷,那麼我會,與你作最後的交易,用守住你的秘密,來換取我的家人一生平安,至於我本人……”說到這裏,那張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了本不屬於他這個年齡該有的滄桑,那種自嘲的樣子,被人看在眼裏,頓時有一種,自己的心臟,被人狠狠地攥了一把的感覺,別樣的痛,給人帶來了異樣的感覺,不過,因為看到了自嘲的笑容,心裏面堵得慌,卻是人盡皆有,“至於我啊,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怨天怨地,沒什麼鳥用,既然沒有能力改變,倒不如認了,不是沒有努力過,只是已經拼勁了全力的自己,再也不能為自己做什麼了!”
那種滄桑,隨著時間的流逝,變的越發的濃郁,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元也把那藏起來的,後半句話講了出來,剛纔,他那個也是因為堵得慌,纔沒有能力把那半句話說出來吧!?那種絕望之中,所夾雜著不甘心,更是有一種,催人淚下之感。
“唉~”
他說完這些話,就不再言語,哪怕到了最後一刻了,他也沒有放棄,繼續趕路,他把他最後的願望都說出來了,對他而言,哪怕深藏著無盡的遺憾,可是想著,能用自己的生命,給自己的家人,換來一片安寧的天空,就算心有不甘,其實也沒什麼了。
此時此刻的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關節捏的發白,指甲早已刺破了掌心,對於他而言,這種疼痛,其實也算不了什麼;大概不想讓自己軟弱的樣子露於人前,他緊緊地咬著嘴唇,或許是爲了,壓制住心中的情緒,才用那麼大的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有股血跡,從嘴角溢了出來,關於這一點,他好像沒有察覺一樣,被那種複雜至極的情緒,堵滿心頭的他,在這個時候,好像什麼都不想了,此時此刻的他,只是瞪著那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前方,叩仙台所在的方向,想著,恐怕這一輩子,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去踏足那個地方,如此,看看也好,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他說完那些話之後,煉天壺依然沒有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想著煉天壺曾經說過,他不會輕易的暴露出去,如此,剛纔那顆失守的變得柔弱不堪的心,在這個過程之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變的堅硬如鐵,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認了命的自己,不需要對任何人,不需要對未來的世界,有任何期待,也不需要,為即將面對的恐懼,生出半點恐懼之情。
如此,就在這種情況下,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越發變的冰冷,有股深入骨髓的涼,涼的讓人,都沒有發現,自己什麼時候,因為承受不了這個溫度,身子都早已,變得顫抖不已。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看著這個時候的林元,煉天壺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小子,不用想那麼多,那人追上來,不是要與你動手,就算他要與你動手,本座也不會袖手旁觀,要照看你的家人,你自己去,本座纔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這個不算玩笑的玩笑,開的稍微有點大,以至於導致現在的林元,鑽進了死衚衕都不自覺,所以在這個時候,明白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在繼續下去的煉天壺,便出聲打破了這份沉默,擊潰了,讓林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的悲慟氛圍。
“壺兄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又何須說這些話來哄我?該是什麼樣的結果,就是什麼樣的結果吧,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最後的請求,如此而言,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聽到煉天壺說的話,林元的精神猛然一振,可是,在那麼一剎那,他又重新陷入了,自己所編制的,那種氛圍之中。
“你個混賬小子,之前的那股機靈勁兒跑哪去了?你從本座說的話裡面,聽到了半點敷衍之意嗎?不是和你說了嗎?你想要做什麼事,你自己去做,本座沒有那個時間。”聽到林元在自己說完話之後,依然在說那種混賬話,在那一刻,煉天壺的脾氣上來了,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一定會幻化出人形,當場揪住林元的耳朵,瞧瞧他的耳朵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不然的話,又如何能夠說出這樣的混賬話!
“呃~”煉天壺的反覆強調,讓林元意識到了,就之前他的想法,有些過於偏激了,所以在那一刻,那張原來緊繃的小臉,因為過於尷尬,一下子變成熟透的蘋果,那原本冰冷且堅定的眼神,在這個時候,難免也會不時閃現出一些因為不好意而滋生的慌亂。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只是此刻的他,便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他們兩者之間的氣氛,一度陷入了,從來沒有過的詭異。
“哼!”林元因為太過於尷尬,在這個時候,選擇了不言不語,而煉天壺並沒有想過,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只聽他先是冷冷的冷哼了一聲,又接著說道:“你個混賬小子,不是挺能說會道的嗎?怎麼此刻,變成啞巴了!?”煉天壺對於林元的反應,極其的不滿。
不過此時此刻,林元卻不能說什麼,也不方便說什麼,既然是誤會,那就繼續誤會下去吧,反正現在不用再為自己的生命而擔憂了,那麼放鬆下來的他,便也有時間去考慮,那個追上來的人,到底所謂何事。
但是關於這件事情,煉天壺卻是搶了先,“小子,不用那麼疑惑,那些傢伙,已經達成了協議,為此,那個傢伙之所以會追上來,只不過是因為太過於不甘心,他不敢對你做什麼,最多,是留下一些陰影,讓你無法走出,永遠視他為噩夢。
當然了,他可能會旁敲側擊的,說一些刺激性的話,那樣的話,如果你主動出手,等到那個時候,追上來的那個傢伙,肯定半點都不吝嗇的,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關於這一點,到時候你一定要忍住,如果你不想,承受來自那個築基期的小子的擊打的話,就一定要儘量忍耐。”
“原來是這些!原來是這樣啊,呵呵~衝動嗎?或許會,或許不會,不過他既然不敢打死我,那麼受一些傷,其實也無所謂的,真的無所謂,這個時候留下的印象越深刻,等到報復起來,才更有動力!”聽到煉天壺的話,林元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就在那一刻,他的眼中,頓時異芒狂閃,與此同時,更是呢喃出聲,就註定將要面對的事情,泛起了瘋狂的想法。
“唉~”關於他的想法,和他想要做的事,煉天壺只是嘆息了一聲,並沒說什麼,他知道林元的心中一直積壓著一股怒氣,不能得以發泄,如此,等到確定了,在叩仙門之前,自己的生命再也不會受到威脅的時候,那麼一刻,自然是噴涌而出,而就這種情況,煉天壺卻也覺得,與其一直積壓在心中,釋放出來,確實也更合適,至此,這也是為什麼,關於這種情況他只是的嘆了一口氣,不在多說什麼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