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在慕臨驚恐的目光下，走向了竺清。

    “你叫什麼名字？”阮軟問。

    “竺清。”

    竺清小小聲的回答道，頭低著，手裏抓著那把剪刀不知如何是好。

    “你呢？”

    他小心翼翼抬起頭，那張笑顏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進他的眼底。

    眼前的少女，像是遺落凡間的精靈，純淨無暇。

    見阮軟許久不說話，竺清忽然說道：“我剛纔聽見你在水邊喊別人的名字，那是你的朋友嗎？”

    話落，他往池塘裡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慕臨早就躲了起來。

    溫灼華不是個好人，就算轉了世，那也還是狗改不了吃屎，黑的透底。

    “慕……”

    “慕瓷！”

    阮軟搶在他之前把名字說了出來。

    “我叫慕瓷。”

    慕瓷……

    躲在水裏的慕臨目光炯炯的看著岸上的少女，一娉一笑恍若昨日。

    一瞬間，他還以為是曾經她回來了……

    “你在看什麼？”阮軟見竺清一直盯著池塘看，於是也轉頭看了一眼。

    水面寂靜無波，除了幾片荷葉，什麼都沒有。

    竺清淺笑著搖了搖頭。

    “姐姐，你真好看。”

    “我也覺得我好看。”阮軟笑道，“你覺得我哪兒最好看？”

    她忽然問了一句，上前走了一步。

    慕臨在心底呸了一聲，臭不要臉耍流氓！

    “我哪都好看。”竺清不知所措。

    “你是仙女嗎？”

    阮軟被他這句話徹底逗笑了，竺清也被她臉上的笑晃花了眼。

    “不是哦，寶貝。”阮軟道。

    “我是天使。”

    墜入過地獄的天使。

    竺清第一次覺得困惑，“可是我見過的天使沒有你好看，而且，你沒有翅膀。你是不是騙我？”

    “我有翅膀的哦。”

    阮軟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

    她現在的個子還沒有竺清高。

    她變成人之後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比她高了半個頭。

    竺清眼神蹭蹭發亮，“我能看一眼嗎？就一眼。”

    “但是我的翅膀可能不好看，所以你還是別看了，畢竟沒有哪個天使的翅膀像我的一樣。”

    阮軟捏了捏手指，想起她已經掉光毛的翅膀，就有點嫌棄。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她的翅膀變了顏色之後，就開始掉毛了，現在就是一個光禿禿的骨架子。

    竺清有些失落的樣子，但是沒有強求，“好吧。”

    “你是城堡裡的那個野獸搶來的嗎？”阮軟忽然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

    竺清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我是自願來的，而且……我在這裏還好，像是客人一樣在這裏。”

    城堡裡的野獸暫時沒有傷害她，這裏的日子應該會讓她很舒心。

    “阿瓷……我可以這麼叫你嗎？”竺清有些羞澀。

    “不可以！！！”慕臨躲在水裏，在心底瘋狂大吼。

    他可愛的妹妹就要被拐走了。

    慕臨有點崩潰，但事實是阮軟已經被拐走了。

    “好。”阮軟點點頭。

    “那麼……可以陪我去城堡走走嗎？我有點睡不著了……”

    阮軟猶豫的往後面看了一眼，忽然感覺有人拉了她一下。

    “不會浪費你太多時間的。”竺清期盼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