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拿起那張紙，看著上面寫的滿滿一張的字跡，呼吸漸漸放緩。

    ……

    白色的紙張上，忽然出現一塊淚跡。

    阮軟愣了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才發覺是自己的眼淚。

    她忍不住捂著眼睛笑了，笑著笑著隨後又哭了。

    原來姚瑤早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那枚骨戒，她幾乎是立即就發覺了那是用她自己的骨頭做成的，再聯想之前阮軟看她的眼神中，總是不經意間流露的愧疚，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事情了。

    只是，若是她真的知道了那些事情，她是不是真的不怪她？

    敞開的門口，離新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坐在床沿上痛哭的阮軟。

    不知道過了多久，離新等她情緒平復了許多，這才走上前。

    “我們走吧。”離低沉著聲音說道。

    阮軟起身，低頭看著那具已經毫無生機的軀殼。

    她想了許久，手中握著戒指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不知道該如何決定這枚戒指的去留。

    她不想留下，因為她曾經做的那些事情。

    但這又是姚瑤最後留給她的東西了。

    “你打算帶我去哪。”阮軟的聲音裡聽不到任何欺負，冷漠的像一個機器。

    “一個沒有紛爭的地方。”離新道。

    “我不去了。”阮軟緊了緊手裏的戒指，忽然抬起了頭。

    “為什麼？”離新不解，語氣頓時急促起來，“我們不是一開始說好的嗎？”

    阮軟沉默了半晌。

    “我幫了你，算是扯平了。”

    她不能跟他走。

    離新到底還是沒有對自己說出他的真實身份。

    阮軟眸光閃了閃，眼底滑過一絲精光。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從她離開天堂遇到小么的記憶，今天早上的時候她就已經都想起來了。

    “不行！你必須跟我走！”離新語氣忽然強硬起來，伸手死死扣住的手腕。

    不由她拒絕的命令道：“跟我走。”

    “你到底是誰。”阮軟冷靜的看著他，黑色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

    “你是不是神界的人。”

    雖然那時慕臨已經跟她說了許多，但是其中還是有很多不對。

    眼前的就是一個，他為什麼一定要跟著自己。

    阮軟可不信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緣分，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幾乎為零。

    離新目光緊盯著阮軟，微微動了動嘴角彷彿是想說什麼，但最後他還是沉默了。

    過了這麼久，不論他用了什麼辦法，她都沒有想起從前的那些事情。

    離新頓時就放棄了，他搖了搖說道：“我就是我。”

    “我不是神界的人。”

    阮軟剛想說什麼，見他又道：“既然你想問的都問完了，那我在問你一遍。”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離新目光緊盯著阮軟，十足的壓迫性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壓抑起來。

    阮軟忽然想起慕臨之前跟她說的，讓她離他遠一點。

    “你知道，無妄域嗎？”阮軟忽然說道。

    阮軟沒有回答離新的問題，他頓時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鬆開來握住她的手。

    “你想問我鑰匙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