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新愣了一秒，反應過來之後，他猛的起身，連衣服都忘記拿了。

    “喂！阮軟！”

    離新衝到了樓下，空蕩蕩的巷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寒風肆虐，颳得他臉有些疼。

    被這麼一弄，離新的睡意全無，現在阮軟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心底莫名滋生一抹不安。

    -

    保姆院門口，阮軟攏了攏自己的外套，躲在了角落裏。

    她不敢出去，怕那些人會趕她離開。

    可是阮軟連凱麗的家在哪裏她都不知道。

    每次凱麗來的時候，只是帶一點小東西給她，然後跟她聊聊天就離開了，幾乎別的什麼都沒有做。

    阮軟坐咋那裏，活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阮軟？”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凱麗看著坐在角落裏的落魄孩子抬起了頭，頓時就認出了那張白淨的小臉。

    “你怎麼在這裏？”凱麗驚訝道。

    她還以為阮軟已經離開了，沒想到她一直都在這！

    “我在等你。”阮軟的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

    她不確定，凱麗是不是也跟席琳一樣，不要她了。

    “凱麗，我想回去。”她看著席琳，墨色的眸子一如夜晚的天空，閃爍著星光。

    凱麗頓時猶豫了一下，原本打算就這樣告訴她真相的話一時間怎麼都說不出口。

    “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他們都不帶見我……席琳她好像也不認識我了，你想回去跟她道個歉……”

    凱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把抱住了近乎喃喃自語的阮軟，“孩子，這不怪你。”

    突如其來的溫暖將阮軟籠罩，她眼底的迷霧漸漸散開，清明一片。

    “凱麗，能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了嗎？”她貼在凱麗耳邊輕聲問道，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凱麗鼻子一酸，“很抱歉，孩子，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先帶你去見見席琳。”

    阮軟眨了眨眼睛，“真的可以嗎？”

    “可以。”凱麗站起身，牽起阮軟的小手。

    “你先把這個穿上。”她拿出一件小披風給阮軟穿上，將她半個身子都罩了起來，連同她胸口的那個銘牌一起。

    阮軟摸了摸衣服下面的哪個門銘牌，像是明白了什麼。

    “凱麗，外族是什麼？”阮軟仰起頭看著身旁的凱麗。

    “呃……”凱麗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在保姆院這些孩子是不會學到太多東西的，特別是B區以下的那些孩子。

    “這個我晚點會告訴你的，現在我們先前找席琳。”凱麗搪塞了一句。

    阮軟自然已經看出了她的敷衍，見她現在不想說這些，於是也沒有在多問，只是默默地跟在一旁走著。

    很快，凱麗就帶著軟塌回到了D區。

    席琳就在這裏。

    阮軟看著在忙著照顧孩子的席琳，想要衝上去的心情猛的被抑制住。

    “嗯？怎麼了？”凱麗發覺身邊的小傢伙忽然就不走了，於是停下來問道。

    “凱麗……”阮軟看著那邊哄著孩子的席琳，總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上去給她添麻煩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