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查到眉目
他繼續問道:“那你被人追殺的第二天,是否有人下毒企圖害死你朋友?”
聽到這裏,我瞬間提高了警惕。他咋啥都知道呢?難道這一切都是他乾的?
不過又一想,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他見過我,他要是想害我,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弄死,沒必要畫蛇添足的弄幾個稻草人過去。
而給乞丐下毒的人,能悄無聲息,不留痕跡的在醫院裏下毒,就說明他怎麼也不可能是個腿腳不便的殘疾人。這老大爺的腿都變形了,是真的瘸。
他拖著那條變形的腿,慢慢的走了過來,附在我耳邊:“給你朋友下毒的人你們兩個都認識,可以算是你朋友的老朋友。至於稻草人的事情,你只要偷偷的回到當遇襲的地點,就能查到眉目。”
說完,轉身走了。
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樣子,我心生憐憫,趕上去遞給他五百塊錢:“大爺,這錢你拿著,省著點花。”
他一把將錢推了回來:“這錢我不能要,我身上的報應已經夠多了,我想積點陰德。”
我也不好再強塞:“那我請你吃頓飯總行吧?”
他笑道:“正好我餓了。”
......
分開以後,我直接去了計程車公司。
一路打聽,好不容易找到了管理出租車司機資料的工作人員。
那傢伙是個黑臉老太太,戴著個粉框眼鏡,滿臉嚴肅,一看就不是個好說話的主。
她正在低頭處理一些檔案,我禮貌性的問了聲好。
她頭也不抬,眼睛朝上瞟了我一下:“幹啥!”
果然是個不好說話的主,我四處看了看,並沒有閒雜人等在場,就偷偷的塞了二百塊錢給她。
她閃電般的將錢放進口袋,然後頭也抬了起來。
一邊扶著眼鏡框,一邊微笑著問我:“小夥子,有什麼事情嗎?”一臉褶子跟個沙皮狗似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一點也不假!
我說:“我想請你幫我找一輛計程車,另外還有司機的資料。”
她笑道:“沒問題,這都不是事兒。只要你提供車牌號,要天上的車我都能給你找到,至於司機的資料,那更不是事兒了。”
我一陣無語,心說這娘們兒可真能吹牛逼:“車牌號是華B1163。”
“好嘞,我這就給你...”話說到一半,她突然變了臉:“你要找哪輛車?”
這輛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說道:“華B116...”
“走走走!”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她一邊把我往門外推,一邊說道:“這裏沒這輛車,你趕緊走吧!”
沒等我再說什麼,就被她推出了門外。
這咋說翻臉就翻臉呢?既然不幫忙了,那你好歹把二百塊錢還給我啊!臭不要臉!
你們這兒沒要是沒這輛車,你能有這麼大反應?鬼才信你!
她不讓我看我又不能來硬的,只好打電話給羅祺福求助。
這小子路子廣,朋友遍佈各行各業,說不定就有跟出租車公司沾邊的。
電話接通後,從裡面傳來羅祺福懶散的聲音:“咋的了哥們兒,有啥事兒?”一聽就是還沒睡醒。
我沒好氣兒的罵道:“這都幾點了還不起,你是頭豬嗎?我這裏碰到了點事兒,需要查詢一輛計程車。但計程車公司管理檔案的臭老孃們兒拿錢不辦事,你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忙的朋友,幫我聯絡聯絡。”
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我還真沒有能接觸到計程車公司的朋友,不過我隱約記得我媳婦兒的一個朋友,在出租車公司上班,我幫你聯絡聯絡,回頭給你信兒。”
我心裏罵了這小子一千遍,媳婦媳婦的叫這麼親,你倆結婚了麼,難道你不知道本大爺現在還是個單身狗?但考慮到我現在有求於他,就沒好意思罵出來。
結束通話了電話,我打了一輛計程車回了醫院。
乞丐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睛好久才眨一次,時不時的發笑,那樣子有點瘮人。
見我來了,他猛地坐了起來:“咋樣兒了?”
我說:“收穫比較大,我查到了當時那輛計程車的車牌號。只是個尋找的時候出了點岔子,不過不是什麼大事兒。至於稻草人的事情,我聽一個算命的叫花子說,只要回到我們當時遇襲的地方,就能查到眉目...”
說到這裏,乞丐打斷道:“算命的叫花子?什麼來頭?靠譜嗎?”
我說:“你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有一箇中年人打一個叫花子,我路見不平得罪了他。那個算命的叫花子就是當時被打的那個。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譜,所以來找你商量一下,到底應不應該去遇襲的地方查查。”
乞丐道:“可以去查查,因為我也懷疑那裏有問題。但最好白天去,白天不會碰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切記,要偷偷摸摸的。”
我點了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出了醫院,我戴上了口罩和今天早晨戴的那頂鴨舌帽。
來到那晚的賓館,此時那裏正關著門。
原本我也沒打算正大光明的進去。
我圍著這棟樓轉了一圈,發現二樓的一個窗戶沒有防盜窗,可以從裡面進去。
下面沒梯子不好爬,我就去買了一根麻繩。
帶著繩子爬上了天台,將繩子固定在天台的護欄上,另一頭系在腰上,垂了下去。
幸虧整棟樓只有四層,不然還不得把我嚇死。
窗戶裡面沒關,很容易就開啟了。
乞丐當時住的房間一片狼藉,被稻草人砍壞的門還沒有修。
我在裡面轉了一圈,啥都沒發現,就走出去順著樓梯下去了。
到了一樓,只見吧檯後面有個門。門用黑色的布簾遮住,布簾很厚,這又不是冬天,捂那麼厚幹什麼呢?
好奇心驅使著我掀開了布簾。
那是一扇白色的木門。
門上有一把拳頭大的鎖。
我猜裡面肯定有啥見不得人的東西,不然至於用那麼大鎖?
我使勁兒拽了拽門,終於拽出了一點縫。
門裏麵烏漆嘛黑的,啥也看不見。
我開啟手機手電筒,朝裡面照去。
但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很慢,跟輕。
現在這屋子裏靜的像圖書館,自己的心跳聲都能聽見,何況是這腳步聲?
急忙轉身看去,只看一道寒光迎面而來。
那是一把斧頭!
我本能反應的彎下了腰,斧頭貼著我的脊樑劃了過去。
我順勢用力推了偷襲我的傢伙一下,他朝後退了好幾步。我站直了身子纔看清楚這傢伙的樣子。
是個男的,比我高一點,滿臉麻子,瘦的跟個猴子似的。
他冷笑一聲:“那晚讓你跑了,想不到你又自己送上門兒來了。”
他手裏的那把斧頭,跟那些稻草人用的一模一樣!就是這樣的斧頭,把乞丐傷成了這樣!
想不到這一切,竟然是這麻猴子搞的鬼!
我怒罵道:“去你大爺!”
被我一罵,他瞬間變了臉:“我殺了你!”揮動斧頭劈了過來。
勞資又不是木頭,你說殺就殺?側身一閃避開斧頭。趁機抄起旁邊的馬紮,猛的掄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疼的大叫一聲,摔了個狗吃屎,斧頭脫手而出。
他一手捂著腿,另一隻手去夠斧頭。
這我哪能讓他得逞?一把拽住他的腿,用力一扯,狠狠踢了他一腳。
他疼的在地上打滾。我趁機撿起那把斧頭,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還以為你多牛逼呢!就這兩下子,你能殺誰?”我佔了上風,當然有了底氣。
麻猴子被斧頭架著,秒慫成了狗:“別殺我……求求你別殺。”
我冷哼道:“我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害我?”
他已經慫了,我一問啥都說出來了:“因為你是純陰之體,主人要吃了你的靈魂。但現在我才發現,你根本不是純陰之體,只是當時你的靈魂受到了某種東西的影響,迷惑了主人的眼睛。這一切都是主人命令我乾的,如果不聽話我就會死,我還不想死啊!我求你放過我吧。”
我拍了他腦袋一下:“你不想死別人就想死了?你主人是誰?”
他都快哭了“我不能說……”
“不說是吧?”我把斧頭朝他的脖子貼近了半寸。
他馬上開始求饒:“別…我說,我說...他是…”
話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我拍了他腦袋一下:“別裝死!說話!”
話剛出口,他腦袋一歪,緊接著眼睛、鼻孔、耳朵、嘴裏同時滲出了鮮血。
心臟也停止了跳動。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爬起來飛也似地跑了。
離開了賓館,我依然驚魂未定。這好好一個人,咋說死就死了呢?
早不死晚不死,騙騙在即將說出他主人的名字時死了……
靠!不會是他主人把他弄死的吧!把一個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弄死了!他主人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打了個車回到了醫院,把這件事跟乞丐說了說。
乞丐聽了以後,關心道:“你沒有受傷吧?”
我說:“受傷倒是沒受傷,就是怕麻猴子的主人以後再來找事兒。”
乞丐笑道:“放心吧,他不會來找你麻煩,不然他殺麻猴子的時候,就連你一起弄死了。”
我說:“你就這麼肯定?”
乞丐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麻猴子的主人是誰了。”
我驚訝萬分:“是誰?你咋知道?”
他說:“陳秋生,我咋知道的你就別管了。我太瞭解這老東西了,他從來不會追跑掉的獵物。只要你不侵犯他本人,他是絕對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我說:“他不來找咱們,咱們也得找他算賬去。如果不是他,您也不會傷成這樣了!”
他嘆道:“算了吧,他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我沒有說話,但已經下定決心,早晚有一天,要幫乞丐討回個公道。
我記得叫花子大爺說,害乞丐的人,我們兩個都認識,而且他還算是乞丐的老朋友。
在我的印象中,只有老烏龜符合這個標準。就算現在辦不了陳秋生,也得先把下毒的人辦了。
“叔,老烏龜住在哪裏,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