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以後再說
他剛睜開眼睛,就急切的問我:“怎麼樣?女鬼主播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我的眼淚當即流了出來:“叔啊!你都到鬼門關走了一圈了,咋還惦記著我呢?”
乞丐罵道:“大老爺們兒哭什麼?出息!到底咋樣了?”
他現在剛醒過來,我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刺激他。就想著編個理由敷衍過去,以後再說。
沉默之際,他突然吼道:“到底咋了!說!”
我被嚇得一哆嗦,當即亂了陣腳,說出了實話:“搞砸了...”
乞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啥!?”
我趕緊扶他躺下:“叔,您先別激動。”
他說:“趕緊說!”
我沒辦法,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跟他說了一遍。
他一聽,又一陣激動,嘴裏唸叨著:“它竟然又回來了!又回來了!”就昏了過去。
我急忙喊來了護士,真恨自己嘴賤,嘴怎麼就沒忍住呢?
護士叫來了醫生,診斷過後醫生告訴我,他只是激動過度,並無大礙,只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我心懷內疚的在床邊守著。
傍晚的時候,乞丐才醒過來。
我給他倒了杯水,這次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多說話。
他將水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說道:“你不是問過我,我的笑是怎麼回事兒嗎?現在我告訴你。
三年前,有一個姑娘也碰到了你今天碰到的事情。我一路追查,發現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其實是她的陰暗面,是一面鏡子將她們分離了出來。當時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因為一時疏忽,未能處理妥當,才落下了這個病根,想不到現在它現在又出現了。”
雖然聽得雲裡霧裏的,但我總算明白了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叔,那我們怎麼辦?”
他說:“必須儘快找到那麵鏡子,然後將它毀掉!否則你的陰暗面,會一直用你的形象去作惡。”
我一聽頭皮都炸了,真要是讓他一直鬧下去,那我都不用在地球上混了:“可是,怎麼才能找到那麵鏡子呢?另外,仲長修對我誤會很深啊。”
他說道:“鏡子的事情除了我和那個姑娘,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就算我現在出麵去跟仲長修解釋,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因此必須拿出證據來才能還你清白。至於那麵鏡子,你仔細回憶一下,最近一段時間,你有沒有照過特別奇怪反常的鏡子?”
我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照過啥奇怪的鏡子,只好搖了搖頭。
“叔,你說會不會是想害我的人用那麵鏡子害的我?”
乞丐道:“有可能。”
我說:“那我就從嫌疑最大的人開始入手查。”
乞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瞞著乞丐,找到了剛纔的小護士,我不忍心對她發火,不代表我不會追究這件事情:“兇手查出來沒有?”
小護士一臉恐慌的搖了搖頭,她低著頭,眼睛始終不敢看我。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免得惹的人家生氣,不跟我說實話:“你別害怕,我不會再吼你了。病房裏的監控可以讓我看看麼?”
她說道:“可以是可以,但兇手真不太好找。監控我們都查過了,沒發現有陌生人到過病房裏來。”
我說:“那就是說,藥是打針之前就被人換了?”
她說:“是我給他打的針,藥也是我親自去取的,不可能被人換了……”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的,那隻可能是你自己下的毒了?
但這妹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不像是那種人。
而且如果真是她乾的,她應該早跑了纔對,沒理由還會在這裏待著。
話雖如此,爲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檢視了監控,並問了問其他工作人員。
最後發現,乞丐被人換藥的事情還是這個小護士先發現的。
要不是有她,乞丐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那兇手會是誰呢?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乞丐現在還不能出院,兇手很可能還會回來。爲了乞丐的安全,我決定給他轉院。
當天晚上,我摸黑悄悄的給乞丐轉了醫院。
安排好病房以後,我留下陪床。
夜深了,乞丐已經睡去。而我卻怎麼也睡不著。
乞丐傷成這樣,沒半個月是出不了院了。
找鏡子的事情,也只能靠我自己。
另外還有偷偷給乞丐換藥的小人,給稻草人下咒的人。
總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全部找出來。
第二天早晨,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去給乞丐買早餐。
現在有人要害我們,爲了防止暴露行蹤,我特意戴了一定鴨舌帽。
由於昨晚沒睡好,我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不知不覺中,竟走了神,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馬路中央。
“滴滴!”
這冷不丁的一陣催命似的鳴笛聲,嚇了我一跳,全身汗毛倒豎了起來。
我猛然驚醒。
只見一輛飛馳而來的計程車,在急剎車的作用下,停在了離我不到三公分的前方。
我嚇得腿都軟了,好險,差點就撞上了。
司機也嚇得夠嗆,下車來小心翼翼的問:“兄弟,你有事兒沒事兒?傷著了沒?”
這時候,已經有人開始圍觀了,我把鴨舌帽往下拉了拉,尷尬一笑:“我沒事兒。”
他一聽我說沒事兒,火氣頓時上來了:“想死你就找根兒繩,在自己家吊死。別跑馬路中間禍害人!”
說完,氣哄哄的上了車。
媽蛋的,就算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你也不能說的這麼難聽吧?如果不是我怕暴露行蹤,我非得跟你理論理論!
司機把掛在後視鏡上的一串珠子扯下來,扔到了一旁,摔摔打打的開走了。
沒曾想他這憤怒的舉動,竟讓我注意到了他的後視鏡,後視鏡又勾起了我的回憶。
乞丐曾經問過我最近一段時間有沒有照過反常的鏡子。
當時我被華B384纏上時,曾上了另一輛計程車。而那輛計程車的後視鏡,連身後的華B384的司機的臉都能清晰看到。
哪有這麼好使的鏡子?這不就是一面反常的鏡子嗎?
買完早餐回到醫院,我把事情跟乞丐說了說。
乞丐沉思片刻,對我說道:“三年前我遇到的那塊鏡子,人只要一照,身影就會留在鏡子裡。就算離開鏡前,映象也不會消失。跟你說的那塊的特徵完全不一樣,所以我也不敢確定你說的那塊到底是不是,但可能性很大。所以還是先找到你說的那麵後視鏡再說。”
說著,就要下床。
我慌忙把他按回床上:“叔啊!您的傷還沒好呢,就別折騰了。”
乞丐拍開了我的手:“我是要去尿尿!我想通了,我現在幫不上你什麼忙,如果碰到什麼事情只會拖累你,還是你自己去吧。”
說完,下床往廁所走去。
聽到他說道“拖累”兩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裏無比的沉重。要說拖累,似乎一直都是我在拖累他吧。他現在傷成這樣,也全都是拜我所賜。
我一定會把下毒的無恥小人找出來,替乞丐討回公道!
吃過早餐,我來到了羅祺福家所在的小區西門。
當時我就是在這附近坐的那輛計程車。
離我上車的地點最近的一家商店門口有監控,我給了店長一百塊錢,求他給我看監控。
監控一般都會儲存三個月的錄影,事發當天到現在半個月都不到。
只是我記不清具體是哪一天了,找了兩個多小時,終於找到了那輛車。
雖然沒有看清楚司機的長相,但我最起碼知道了他的車牌號——華B1163。
離開那家商店,我直奔出租車公司去了。
路上,我路過那天跟羅祺福一起吃油條的小攤,不由停下了腳步。
我就是在這裏把那個中年人得罪的,那些稻草人說不定就是他弄去的,我有必要調查一下那傢伙。
四下環顧,這附近也沒啥監控,我也不記得他當時離開的方向,怎麼找呢?
我不由嘆了口氣。
這口氣剛嘆到一半,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嘆什麼氣呢?”
轉身一看,說話的竟是那個叫花子大爺:“大爺,您怎麼在這兒呢。”
他說:“路過唄,正好看見你了,想跟你打個招呼來著,就聽見你在這兒唉聲嘆氣的了。”
我說:“最近事兒多,愁得慌。”
他安慰道:“凡事兒看開點,有啥大不了的啊?”
我說:“大爺,我能問你個事兒不,如果你能告訴我答案,我說不定心情能好一點。”
他說:“啥事兒,你問唄?”
我說:“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有人表面上在幫我,背地后里卻是在害我。這個人是誰呢?”這個問題早在上次我就想問他,只不過是忘記了。
這次輪到他嘆氣了:“小夥子,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能說啊。我之前是個算命的,因為洩露了天機才淪落到這步田地。”
“那...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好再多問。
他又嘆了口氣:“不是我說你,你年紀輕輕的,咋就一身災難呢?上回我讓你把那塊玉處理掉,你還帶在身上幹嘛?這下子可完了蛋了。”
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但這些經歷不但沒讓我更堅強,反而讓我比從前還脆弱了。一聽他說“完了蛋了”我的心臟就“砰砰”亂跳:“大爺!你可別嚇唬我!怎麼完了蛋了?”
話說出口,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他再說什麼“天機不可洩露”之類的話。
他說:“這個當然也不能說,但是我可以送你兩句話。”
有兩句話總比沒有強。
我靜靜地在一旁等著,可他卻遲遲不開口,我有些急了:“大爺,您倒是說啊。”
他這纔開口:“那塊玉已經改變了你的身體,以後你會因此碰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兒上,叫苦不迭:“大爺!您這話除了讓我更鬱悶,我真想不到還有什麼作用了。”
他笑道:“那我就送你幾句有用的。你最近是否被追殺過?”
我大吃一驚,兩天前的晚上,我的確是被那些稻草人追殺過:“是的。”
他說:“稻草人?”
“是。”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心裏嘀咕著:“這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