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嚥了口唾沫，艱難的道：“雲蝶小姐那邊說，您得衣服該拿回來了，她怕您缺了衣服穿。”

    他說完之後就縮著脖子不敢抬頭，生怕爺劈了自己。

    可過了半晌，卻只聽到爺沒有任何情緒的一聲嗯。

    牧野一個電話打到了流光，作為流光的大老闆，他說什麼周姐自然是沒有不應的道理，等掛了電話才甚是奇怪的道：“雲蝶得了什麼狗屎運和大老闆勾搭上了？”

    說勾搭也不對，準確來說大老闆就說了一句讓陪酒。

    “晚上過去。”牧野掃了一眼靠在牆角當壁畫的四兒，吩咐道。

    “是！”

    “周姐，你這是？”雲初進了流光便被周姐給截了進去，她望著打量自己的人，蹙眉問。

    周姐臉上帶笑，溫和的道：“今兒可是發財的好日子。”

    雲初搖頭，在她眼中，哪天不是好日子？

    “我看你現在的人氣正好，是時候出去陪著喝兩杯，那銀子比起唱歌來，可是大把大把的有。”

    周姐見人不為所動的模樣，繼續道：“別說周姐我不疼你，你養那個小情郎不正是缺錢的時候？現在來錢的機會不就來了？”

    雲初失笑，恐怕這人還不知道，所謂的情郎早就被她大老闆給逮了，要不然借她兩個膽子也不敢提起這個人。

    “是嗎？”雲初冷笑，這風格，怕是那個男人在背後使壞，她可有可無的道：“行，喝就喝吧，反正我現在缺錢。”

    且看到時候先瘋的是誰？雲初眼中閃過冷光。

    周姐麵露喜色，好話一籮筐的道：“你看，這就對了，憑你的資質，誰能比得過你？發財了別忘了帶上週姐！”

    她一一歷數歷代的當紅歌女：“你看你前頭那幾個，會做人的哪個不是進了各個府上做姨太太享福？就是最不成器，也和一大學教授好上了。咱們沒讀過幾天書的和他們比起來，那可真是天差地別。說到底，還不是咱們流光的加成。”

    雲初笑眯眯的聽著她絮叨：“是啊，說不準我還能發展發展呢……”比如和你口中的大老闆發展些什麼。

    周姐見她不像是以往榆木腦袋的樣子，高興道：“咱們發達了，誰還看得上江南來的破落戶？不給了爺那樣的，也最起碼做個局長的姨太太？”

    “爺那樣的，我是不敢高攀，我看馮時就挺好。”雲初笑眯眯的道。

    牧野站在化妝間外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臉上陰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

    四兒給那位小姐捏了把汗，給爺點什麼不好？非得給爺頭上加綠帽子。

    老壽星上吊，閒命長了不是？

    “好，我倒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牧野沉沉的笑，眼底滿是暴戾陰冷。

    雲初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她自己不知道，不過有人確是氣到嘴硬不起來了。

    漫不經心的和麪前的人碰了杯子，雲初掃了掃遠處自討苦吃的男人，一口飲盡，臉上泛起潮紅。

    “雲蝶小姐久仰大名，今日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