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勉強
下一秒,我頭暈目眩,有些搖搖欲墜。就連死死揪住朱珠的手也鬆了開來。
瞧見我的狀態後,朱珠狂喜,順手從我手裏奪過了匕首便要朝我胸口扎來。
儘管此時我的狀態很不清醒,卻還是感受到危險向我接近。猛的咬破舌尖,使自己清醒一些後,一把捉住朱珠的手腕,只是我原本的力量在這一刻竟然十不存一,即使以朱珠的力氣也沒辦法控制住,只能勉強不讓她再寸進半分。
朱珠同樣感受到我的情況,咬牙又提了幾分力氣,顯然是打著和我拼命的態勢。
我再傻也明白過來應該是中毒了,至於是什麼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發揮效果卻是不知。
求生的意志讓我死死的抵住了朱珠的力量。
“哼,我說過,只要本小姐願意,隨時都能讓你從這個世界消失。”
察覺到愈發不支的我,朱珠則是愈發興奮,彷彿只要殺了我能給她帶來極大的滿足一般。
在我們僵持之際,身後的朱奇也像是做了某個決定,同樣從桌上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朝我狠狠的捅了過來。
死亡離我從未如此之近,也算大風大浪經歷過來的人,若是在這條小陰溝裏翻船還真的讓我無比憋屈。
我大吼一聲,猛然一把推開了朱珠,正要避開身後捅過來的刀,終究是晚了些,朱奇手上的刀還是徑直插到了我的身體。
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席捲全身,原本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偏偏卻是這股鑽心的疼痛將我拉回了清醒。
我像是爆發出求生的潛能一般,一掌將朱奇拍飛出去。緊接著踉踉蹌蹌的退到牆角。
而屋子裏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外,還有他們家的保姆助理一類的角色,頓時被這一幕嚇的失聲尖叫起來。尋常人哪裏見過這一幕,於是屋裏除了朱奇父女二人外,其餘人則是轉身逃了出去。
我恨恨的看了一眼朱珠父女二人一眼,心知這可能是我最後離開的機會了,以我此時的狀態別說殺人了,能自保都算萬事大吉了。
我扶著牆一步步的往門外走去,萬幸的是朱奇剛纔同樣被我重傷,追上來的人只有朱珠。
運動的時候牽動了背上的傷口,血水順著至今插在我後背的刀刃往下流出。
“哈哈,你不是要殺我嗎,跑什麼啊,我朱珠就站在這讓你殺。”朱珠跟在身後狂笑到,似乎的有些顧及我臨死前再爆發一次,要是被對我這種看一眼就髒眼睛的人所傷,那也太不划算了。
我第一次覺得有些苦澀,很想抽自己,抽自己的大意,抽自己的狂傲,抽自己的目中無人,以為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對付一個朱珠自然不在話下,可事實卻偏偏喜歡打人的臉,還是如此的用力。
以我現在的情況能跑到哪去,我再清楚不過,別說再與人動手了,要是再無救治的話,光是體內流出來的血也會造成失血過多而死。
“千萬別排斥我對你身體的主導。”在我感到無比絕望的時候,腦海裏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夏淡!
我幾乎快把夏淡的事情給忘了,再次聽見他的聲音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夏淡說完我便感覺有一股力量好像在強行佔據我的身體,我想起了夏淡剛纔對我的交代,便沒對這股力量產生排斥。
夏淡已經不是第一次上我的身了,每次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這讓我覺得有些愧疚。
夏淡在佔據我身體之後,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在瞬間提升了幾個檔次,遠遠的將朱珠拋到了身後。
很快,“我”便一路橫衝直撞,繞過了幾個準備把我撲倒的保安後,離開了這個讓我複雜萬分的地方。
奇怪的是,當夏淡上我身之後,就連我背後的傷口也止住不再流血了,這對我來說自然是個天大的好訊息。
在大街上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當我上車後,司機大哥才注意到渾身是血的我,不由得嚇了一跳。
我隨口給司機大哥說了個地址,只想他能夠儘快駛離這裏,以免被陰魂不散的朱珠盯上。
司機大哥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道:“先生要不要先去一趟醫院。”
自從上車之後夏淡就從我身體裡離開了,而這個時候則是我本人的意志。
我艱難的搖了搖頭。
一路上司機大哥都會好奇的回頭盯著我看,似乎害怕會死在他車上似得。
一連往前開了一個多小時,我才囑咐司機停車,以朱家在魔都的影響力,若是想要不被找到,只有這種隨機的選擇安全係數才最高。
直到我從車上下來之後,司機大哥才鬆了口氣,腳踩油門,連錢也不要了,一溜煙從我的視線消失。
我苦笑一聲,此刻的我還真是人憎鬼嫌啊。
之所以選擇在這裏停下是因為我覺得這裏相較於其他地方已經很偏僻了,更關鍵的是我在角落裏瞧見了一個小診所。
朱珠對我使的什麼毒不知道,但此時我受傷最嚴重的卻是朱奇捅過來的那一刀,儘管流血的態勢被夏淡止住了。但因為之前失血過多,依舊虛弱無比。
我艱難的往角落裏的診所裡走去,萬幸的是因為地處偏僻,加上天氣和時間的關係,大多數人都躲在家裏空調西瓜伺候,並未遇見什麼好事的人。
這次絕對算我入行以來最憋屈與驚險的一次,即使暫時逃出來了,能否挺過去也是個未知數。
診所裡冷冷清清,一個病人都看不見,護士和醫生反倒是有兩三個。
踉踉蹌蹌的走進去後頓時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兩個護士嚇了一跳,但還是跑過來把快要跌倒的我扶了起來。
“王醫生,快,他快不行了。”左手邊一個嬰兒肥的女生焦急的衝在角落裏看報紙的老頭喊道。
那老頭才緩緩的把報紙放在了桌上,又扶了扶眼睛,這纔不緊不慢的朝我走來。
老頭注意到我背後插著一把匕首後,下意識的臉色一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猜測我的身份。
“能治嗎?”我被老頭漫不經心的態度弄的心頭火起,冷冷的道。
“你這傷已經傷到要害了,你應該去正規三甲醫院看看的。”老頭被我盯的心頭髮涼,醒著頭皮道。
我強忍住背後那股鑽心的疼痛道:“只要把刀拔出來,上點止血藥,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我說。
“你這個不行的,我連刀口插向了哪裏都不清楚,萬一給你弄死了咋辦。”老頭搖搖頭,帶著一口輕微的陝北風說道。
“放心,弄死了也不要你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有可能的話我自然是想去正規醫院瞧的,可以朱奇在魔都的勢力找到我是遲早的事,萬一在我動手術之際找過來,我就真的是隻能等死了。
“小夥子,你還是去正規醫院吧,我這裏治個頭疼腦熱的還行,這種手術可不敢做。”老頭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明顯不信我說的。
我猛的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口卡在喉嚨裡的血水纔好受一些。
好說歹說威逼利誘齊上才說通老頭答應給我做手術。
我被安排在一張藍色病床上,老頭帶上手套,兩個護士則在邊上當護理。
其實我本來也只打算把背後的刀取出來就行了,要不然光是看著就夠滲人的,且只要劇烈運動的話一定會牽動傷口而引發疼痛。
護士小心翼翼的把外套用剪刀剪掉,在傷口處消完毒後才由老頭進行手術。
我看不見他是怎麼操作的也沒興趣知道,我只感覺當刀口緩緩的從背後抽離的時候,一股鑽心的疼痛席捲全身。我到抽了一口涼氣,額頭上的冷汗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因為麻藥一般只有正規的醫院纔可使用,而老頭的診所顯然不太正規,所以動手術的時候並未使用麻醉物品。好幾次我都感覺快痛的快要昏過去了,被我咬牙強行撐住。
一直到老頭做完手上的動作,見我依舊能保持著清醒,且中途沒做出什麼影響手術的動作,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像看怪物似得望著我。
我背後被裹上了厚厚一層紗布,一直纏繞在胸口。
我對他道了聲謝後便要離開。
“你現在最好休息一段時間,千萬不可劇烈運動,否則牽動了傷口,神仙難救...”出於職業習慣,老頭對我警告道。
....
以朱奇在魔都的勢力,要找到我來過這裏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我越早離開,他們也越安全,我可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到救過自己的人。
從診所裡離開後我沒選擇再去找朱珠的麻煩,以我此時的情況就算找過去也只是自投羅網罷了,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我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經歷過很多生與死的考驗,但最後都能化險為夷,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得上是順風順水慣了,這才導致了此次差點陰溝裏翻船的情況。
所以在實力沒達到能對他們碾壓的時候,我決定不再冒險了。
魔都的大街小巷都能看見我的影子,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需要時間來等傷口癒合。而朱珠對我下的毒其實也早就消散了,與其說它是毒,倒不如說是一種專門剋制道門中人修為的東西。
一連在魔都的大街小巷呆了近半個月左右,背後的傷口才逐漸癒合。儘管對我來說依舊是個極大的隱患,且對實力是一個很大的阻礙。但勉強活動一下還是可以的。
養傷的日子也並非一無所獲,記得當初在夢境裡曾看見過那個半身赤裸的男人拍出了那驚天一掌,無論什麼妖魔鬼怪只要被這一掌拍中無不是命喪黃泉。
我聽那個黃袍加身的男人曾提起過這一招叫黑炎意,當我從夢境中出來的時候腦海裏竟是隱隱的記下了這一招修煉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