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把目光移開
我在心裏腹誹了一陣便把目光移開了。
思緒卻飛向了別處,滿打滿算,從入行以來,數次死裏逃生,更見識了人性的惡與勾心鬥角。能活到現在,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好運了。
守在朱奇的病房的第三天他就清醒過來了,此人恢復過來後和陳一鳴交流了幾句就把視線移向我身上。
我也是第一次和此人直接交流,儘管之前刺了他幾刀,但心中卻是沒多少愧疚。
“你就是那婆娘請來的先生?我怎麼看你那麼討厭呢?”朱奇在盯了我幾秒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剛纔陳一鳴和他交流的時候倒是沒說他身上的傷痕是我砍出來的,那天他身體的主導權被李娜控制,所以對於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只有一個模糊的印象。
我尷尬的望了望朱奇,要是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估計活劈了我的心都有,相比他老婆,此人看起來更加無腦一些。
“看起來朱先生沒什麼事了,如此我便先離開了。”我沒理會朱奇,對陳一鳴道。
那天過後,少婦和非主流都沒再出現過。似乎對朱奇的死活根本就不關心。
“周先生,這恐怕有些不合適吧,難道你忘了朱太太對你的交代了?”陳一鳴不滿的望著我。
我很想抓住他的衣襟狠狠的扇他幾個耳光,並告訴他:老子不是你們的奴隸,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能等到現在才說已經很夠意思了,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去找複道會的那幫老頭訴苦。
“相信你的朱太太會體諒我的難處的。”說完我頭也未回的離開了。
儘管李娜現在和我是對頭,但對她做過的承諾我卻沒忘,只打算找個公共電話亭把我知道的事捅到警察那裏,至於他們是否還有其他應對辦法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何況李娜也根本就沒配合我,依舊在世間作威作福,我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也是想消磨一些她心中的戾氣讓其儘早投胎。
我從醫院離開沒多久,電話就響了,螢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我疑惑的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正是之前在醫院遇見的那個少婦朱太太。
“你想知道為什麼我一定要你留下來嗎?”她直接說明了來意。
“您說,我聽。”我被勾起了興趣。從她之前的話語裡我就聽出她有很多事瞞著我,當然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陰差陽錯的接下了這個任務讓她根本沒得選擇。
“李娜不過是一個小角色罷了,真正想害我朱家的人才是我忌憚的,否則我豈能留李娜猖狂,因為我知道,就算殺了一個李娜,便會有更為棘手的東西存在,到時候未必能像現在這麼輕鬆,那死豬一樣的男人前面找了那麼多先生,可又有誰敢插手此事,據我瞭解,在你之前每一個人的實力都在你之上,但只有你來沒被他們警告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我是真的被少婦隻言片語裡的資訊給驚到了,照他所說,似乎是有某個極為厲害的對手利用李娜的死做文章,此人手眼通天,即使是他們花大價錢請來的先生在得到警告後也不敢趟這趟渾水,只有我沒收到類似的警告,更大的原因是我背後靠著複道會這尊大樹。
難怪我總覺得這件事太過於簡單了些。
想明白這一點後,我心中便釋然了,只是她沒想到的是我同樣不想趟這趟渾水,固然操縱這一切幕後黑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朱奇一家子又豈非良善之輩,至少李娜的死是實打實的,死前更是受盡侮辱。
“多謝朱太太相告,只是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而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要是還有問題可以聯絡宗門內的其他師兄。”我淡淡的道。
“五百萬。只要你留下來,我會額外給你五百萬酬金。”少婦在電話那頭淡淡的道。
我心臟狂跳,五百萬對我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至少當初張海成再怎麼黑也只找我收了一百萬,還是一張空頭支票,如今這個女人張口就是五百萬的酬金,而我需要做的就是藉着複道會這顆大樹扯下虎皮而已。
“實在抱歉,沒興趣。”我說完便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至於電話那頭的少婦會怎麼想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沒多久我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這女人告訴我只要我現在離開,那她的損失便會記在我頭上,只要願意出代價,拿捏我一個新人還是沒問題的。
我心中冷笑,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反正再怎麼小心翼翼,只要在江湖上就免不了得罪人。能避則避,避不了的mz席也教過我們一個辦法,便是朋友來了有烈酒,豺狼來了咱有獵槍。
我算了算時間,離瘸道人給我的兩個月時間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這次雖然接了個看似牛叉轟轟給宗門帶來幾千萬收入的任務,但最後的結果卻是虎頭蛇尾,甚至事主最後還可能無盡的詆譭我,個人感覺想要憑藉這件事得到宗門的認可還遠遠不夠。
我驚魂未定的往那輛途銳望去,發現此車根本就沒有停留的意思,速度極快的眨眼間便從我視線裡消失。
直到完全從我視線裡消失我才冷著臉回過神來,我很難相信剛纔驚魂一刻是無心的。
我腦海裏頓時浮現了少婦的面孔,以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對我動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剛纔籠罩在我頭上的死亡陰影始終未能消散,無論是誰在背後搞鬼只要他不露頭,可能最後都會成為一個謎團。
我正想趕緊剩下的事情處理好後回宗門去,可那輛途銳竟然再次折返回來。
我臉色一變,這是準備殺個回馬槍?
從醫院裏出來後我根本就沒走遠,所以此時還是在鬧市區,他們就算真的要殺我,難道不用顧及上面人的注意嗎?
那輛途銳速度儘管依舊很快,但和第一次過去的時候卻是減緩了很多。
桃木劍被我緊緊的捏在了手裡,並未打算逃跑,因為我清楚,只有在人群中或許才更加安全一些。
途銳車上的人注意到我後徑直朝我開來,只是速度已經減緩了大半,以這個速度我是完全有把握避開的。
感受此幕,我也鬆了口氣。往主駕駛望去,在裡面果然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個打扮的和非主流一樣的女生。
讓我奇怪的是,非主流靠近後搖下車窗,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道:“喂,你還真是命大啊,這麼都不死。”
聽見非主流的話後我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殺人未遂都敢明目張膽的找上門諷刺了?
我甚至不知道怎麼接她的茬了,而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車上除了非主流之外還有一個陰沉著臉的男人,和非主流一般大的模樣,只是看起來很是陰冷。
“怎麼,嚇的說不出話來了?還記得嗎,我警告過你要把你眼珠子挖下來,你以為我是在開玩笑?”非主流繼續冷言譏諷道。
我脾氣再好也有些受不了非主流的咄咄逼人,何況我並不是脾氣好,只是不願意在某些事計較罷了。
“你的意思是,你是特意來取我眼珠子的?”我是真的被非主流的盛氣凌人給氣到了,哪怕以前遇見那麼多次在鬼門關的經歷,都沒有這一次讓我生氣,我一步步的朝非主流走去。
彷彿是感受到我的憤怒,非主流滿不在乎的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說道:“聰明,猜對了。”
和非主流的眼神有過接觸之後我反倒是冷靜下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她似乎是在故意激怒我。
若真是如此,就證明對方是有備而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後,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冷聲問道:“這是你媽的意思?”
“我發現你話還真是多啊。誰的意思重要嗎?給我家造成那麼大損失想拍拍屁股就走?還有哦,打狗還看主人呢,床上那個廢物雖然連狗都不如,但也是我爸,你傷他就是不給我面子,不給你點眼色瞧瞧,今後我朱珠主也沒法混了。”非主流顯得比我還生氣,咄咄逼人道。
就在此時,非主流旁邊的男人似乎厭倦了做個路人,開啟車門朝我走了過來。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嘴角扯出一抹微笑,道:“我聽伯母說你身份很不簡單,人卻是無用之人,我倒是奇怪了,你究竟是什麼身份?難道以他們在魔都的地位還忌憚你不成?”
“哼,什麼狗屎身份,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神棍罷了,我看媽咪就是把腦子都給忙壞了,竟然真的信世上有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非主流在背後接茬道。
我眯著眼睛打量著兩人一唱一和,最初我以為他們有什麼準備在逼我發怒,可當他們說出那套無神論的觀點後我就笑了。
也可以說是鬆了口氣,至少現在的兩人給我的感覺不過就是一個紈絝子弟罷了,除了心狠手辣外根本沒什麼用。
思及此處,我便沒了和他們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甚至連非主流剛纔準備殺我都準備不計較了。這種性子在社會人就算有人撐腰,也遲早會給自己惹來麻煩,既然如此,我就不替別人代勞了。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走。想著他們剛纔已經對我動過手了一次,應該不會繼續糾纏,我只要把尾事處理一下就可以重新回到宗門去了。
沒想到我終究還是低估了非主流的任性又或者是對我的厭惡,見我要走,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給男生使了個眼色。
雖然我並未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但注意力卻是時刻都保持著警惕的,否則又給我來個飛車把戲陰溝裏翻船就欲哭無淚了。
一陣風朝我脖頸吹來,我下意識的往旁邊避了避,轉過身來瞧見剛纔那個男生擺出了一個格鬥的姿勢對著我。
“來吧,像個男人一樣和我戰鬥,只要你贏了,就可以活著離開。”男生見我避開了他踹出去的一腳,竟然有些興奮的說道。
我像看白痴一樣的白了他一眼,對於這兩個二世祖有些哭笑不得,屬於那種打又不敢打,跑又會被纏上的型別。
“到此為止了好嗎?相信你媽知道你現在對我做的事也會責怪你。”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