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浮誇風
我將手抬了起來,發現手上有貼著我的個人資訊,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我會躺在這裏。
我整理好慌亂的情緒,仔細的回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間頭一陣劇烈的疼痛,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房門輕輕的開啟了,我往外面看過去,卻沒有出現一個人,我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開口問道:“誰,是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算什麼好漢,趕快進來。”
外面仍然沒有一點點的迴應,我下意識的捏緊了被子,手心在不斷的冒汗,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
緩緩的下了病床,一步一步的向那扇開啟的門走了過去。
我隱隱約約的可以感受到自己前面的這扇門有一股寒氣向我襲來,就在我的手懸在半空中,要去拉開那扇門的時候。
突然間有人推開了那扇門,走了進來,我的眼睛上下的掃射了眼前這個男人幾眼。
這個男人雖然已經是上了年紀的,但是他的穿衣搭配完全不輸給我,這種風格還是我喜歡的浮誇風。
現在我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看他的樣子,應該對我很熟悉,看來我是要跟他了解我現在的情況了。
那個人見我一直盯著他看,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睡了一覺就一直盯著我,雖然我長得很帥氣。”
聽到他這麼問,我有些無奈,怎麼還有這麼自戀的人,我當初怎麼會和這樣的人一起。
我緩緩的開口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我又是誰?我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這裏?”
一堆問題拋了出去,原本還笑嘻嘻的那個人臉色驟然大變,神情開始凝重起來。
他吞嚥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的滾動開口問道:“你真的想不起我了嗎?我是豬屠,是你最好的朋友。”
豬屠?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那麼搞笑,現在怎麼還有人起這種名字的。
這種時候,我不該問這種問題,還是先搞清楚我自己的事情再說。
我強忍著笑意,平復了一下我的心情,頓了頓開口問道:“那我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裏?”
豬屠輕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坐在了我的病床邊,手指輕輕的壓著嘴唇。“你叫周東,你是一家飯店的經理,兩天前我在一間房裏麵看到你躺在了地上,就把你送過來醫院了。”
我的身體這麼弱的嗎?竟然還倒在了地上,那為什麼我的頭部會這麼的疼,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接著追問道:“為什麼會躺在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豬屠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有了,我就看到你血淋淋的躺在那裏,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我想要接著追問下去的時候,突然間有人敲了敲房門,門把手被輕輕的擰開了。
我們兩個人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個被開啟的門那裏,緊接著走進來一個穿著制服的男人。
那個人炯炯有神的眼睛裏泛着波光,那短袖下面是強勁有力的手臂,肱二頭肌,肱三頭肌的紋路清晰可見。
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大步流星的往我們兩個走了過來。
一走進我的身邊的時候,就從口袋裏麵掏出來了一個證件,並將它遞給了我。
我伸手去將它接了過來,看到上面寫著蕪湖區人民警察劉鑫,我的心口猛地一沉,警察來找我幹嗎?
就在我滿臉疑惑的時候,劉警官開口問道:“請問你是周東嗎?有件案件需要你協助調查。”
雖然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但是豬屠剛剛已經跟我說了,所以我就點了點頭。
案件?難道我失憶前幹了什麼壞事嗎?他現在是要來抓走我的嗎?
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試探性的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現在估計幫不了你了。”
聽到我這麼說之後,劉警官的臉色立即就變得暗沉了,他尋問道:“為什麼說幫不了我?難道你拒絕和警察合作?”
一旁的豬屠似乎是看出了此刻的情況不太對勁,他連忙插話進來。
豬屠走到劉警官的面前,當著他的麵說道:“他已經失憶了,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醫生。”
聽到豬屠這麼說了之後,劉警官的瞳孔放大,不停的掃視著我們兩個人。
過了好一會,他的視線終於離開了我們兩個的身上,轉過身去,在房裏麵不停的轉悠。
然後猛地回過頭來,對著我說道:“那既然如此,你要是有想起什麼事情記得聯絡我,希望你能積極的配合我們破案。”
說完之後,他就開啟了房門,就在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了電話,關上了門就走了。
在房間裡面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的通話內容,他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嫌疑犯已經失憶了,現在案情可以說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了。”
可怕,我聽到了什麼,瞪大了雙眼的看著豬屠,眼睛裏麵微微的泛著淚光,“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是嫌疑犯?”
豬屠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久久的都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我實在是抑制不住內心的疑惑,所以就用威脅的語氣問豬屠道:“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是不告訴,我自己出去門口問他。”
豬屠好像有所觸動,他跟我說他發現我的時候,我的身邊還躺著一個小女孩。
而那個小女孩就是我飯店裏麵的一名員工,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小女孩的呼吸,心跳都已經停止了跳動。
當時現場只有我跟她兩個人,其他目擊證人一個都沒有,飯店是新開的,所以也沒有安裝任何監控裝置。
更加可怕的是女孩胸口上的傷口跟我手上的那把刀的刀口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那個女孩的致命傷是那把刀。
我反問豬屠道:“難道她是我殺的嗎?我之前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失去記憶的我就像是沒有了靈魂,現在內心是無比的痛苦與掙扎,認不清楚自己的真面目,又無法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
豬屠還告訴了我一個更加致命的訊息,“那把刀上面只有你的指紋,小女孩的指紋根本就沒有出現在那裏。”
這麼說的話不就證明是我乾的嗎?只不過現在我沒有了記憶不好抓我罷了。
我趁著豬屠不在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單獨去找了醫生,但是我還沒有敲門的時候,就聽到了值班室裏麵豬屠和醫生的對話。
醫生對著豬屠說道:“周東可能是因為目睹了那個場面內心接受不了,纔會患上失憶症。”
“這種情況在醫學界裡是經常性發生的,人類都會有一種自我保護的慾望,當他受到重創的時候,就會給自己築起一層保護膜。”
所以我是因為殺了她,然後內心接受不了,纔會逃避那段記憶嗎?
豬屠沉默了一會,緊接著問道:“那他還有沒有恢復記憶的可能,就是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儘快恢復記憶?”
醫生回答道:“這種機會很低,你可以試著帶他回到案發現場,重溫一下,刺激一下他的大腦。”
“還可以來一個場景重現,還原原本的任何東西,直擊他內心的最深處。”
這麼說我只要回到那個地方就可以找回我的記憶了,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要回去。
豬屠對著醫生說道:“好,大概的情況我已經瞭解清楚了,我會盡快讓他恢復記憶的,那我先走了。”
豬屠跟醫生兩個人握了握手,寒暄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要離開了,看到這個情況,我的心跳不斷的加速。
這個時候不該豬屠看到我的,不然我友愛怎麼跟他解釋我現在的行為。
所以我拔腿就跑,希望能夠避開豬屠,一邊跑,一邊回頭往後看,突然不小心碰到了推著小推車的護士姐姐。
小推車上面的藥品都噴灑了一地,護士姐姐的臉上冒著怒火,那冰冷的眼神裡面帶著一股殺氣。
我連忙道歉,然後就蹲下去幫忙撿起地上被我弄掉的藥品。
護士姐姐對著我說道:“不要跟我說話,不要以為你這樣做了,我就會原諒你了。”
本來我是想反駁的,但是聽到這句話卻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之前在哪裏聽過類似的話。
但是就是想不起來了,想著想著,我的頭又開始發生了巨疼,放下了手裏麵的藥,雙手開始抱著我頭。
護士姐姐很明顯就是看不慣我的這種行為。“不要以為裝病我就會原諒你了,放心我的氣沒那麼容易消的。”
我暗暗的嘀咕道:“女人就是可怕,都是很記仇的,外表都是欺騙那些無知的小朋友的。”
護士姐姐好像聽到了我說的話,轉過了身來,對著我翻了個白眼。
突然間看到了豬屠走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小推車下面躲了躲,過了好一會,纔看到豬屠已經走遠了。
這個時候迎面走過來另一個小護士,她對著我說道:“你怎麼在這裏,我剛剛還想去給你換一下藥的,結果發現房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豬屠還沒有回去嗎?那剛剛我看到的人不是他嗎?可那又是誰?
就在我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小護士就牽起了我的手,拉著我回病房去。
她焦急的對著我說道:“快快快,趕緊走,給你換完藥,我還要給下一個病人換藥,可不能耽誤我的正事。”
我開口問道:“有什麼正事的?難道是要趕著回去約會嗎?約好了兩個人一起出去玩?”
被我這麼一問,小護士害羞的低下了頭,整張臉瞬間就紅透了,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我這個老頭應該成全人家的。
所以回到病房之後,我極力的配合小護士的工作,沒有五分鐘就搞定完所有的事情。
把小護士送走了之後,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一把就躺在了病床上,然後豬屠就開門進來了。
我開口問道:“豬屠,我什麼時候能出院?我想回家去住,家裏肯定比這裏舒服多了。”
豬屠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對著我說道:“還不知道,要看你身體恢復的情況。如果快的話,也還要再過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