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能拿我怎麼樣
一開始我還有些疑惑對方的反應,可轉瞬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我加入宗教局的事情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了手眼通天的薛家,哪怕他們對我再怎麼恨之入骨,明面上還是不敢拿我怎麼樣的,否則就是和宗教局作對,這麼大的鍋,相信也沒幾個勢力願意背,不過這一切要是有無人所知的前提下發生,自然是他們願意看見的。
彷彿是爲了驗證我心中所想一般,待中年男人說話,便有幾人往我身後接近。
“不用麻煩了,就我自己來的,更加沒人清楚我來的是你越家。”我冷笑道。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了幾聲:“有意思,很久沒有遇見這麼有意思的人了,既然周老弟如此灑脫,敢問一句周老弟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呢?”哪怕在我被圍的連半點縫隙也無時,中年男人依舊沒急著動手。
“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非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為什麼你們不直接來找我?而現在,我想知道他們在哪?”我一步步的向中年男人靠近,手裏也更是沒有任何動作。
無論是中年男人還是一旁衣袖上繡著小鷹的男人在注意到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後,皆是一驚。他們或許很強,或許是薛家的底牌之一,但和在白雲觀遇見的那些道士還是有著一些差距的。
能讓諸多白雲觀的那神秘道士都感到心驚的殺氣自然同樣無法讓眼前的黑衣人忽視。
“如此說來,閣下是來找麻煩的了?”
其實我不清楚的是,他們雖非薛家最大的底牌,但也絕對是一股極為強悍的勢力,即便在江湖上同樣有著讓人聞風喪膽的名聲。薛家秘密陪葬的金鷹組,每一個都有著獨當一面的實力,如此眾多的金鷹成員加在一起,絕對有著讓許多成名高手也聞之色變的能力。
“哈哈,原來真的是周師弟。”就在此時,門內再次有數人出現,一個熟悉的面孔更是映入眼簾。
不是那個一直讓我忌憚無比的薛天一還能是誰。
只是和以前的區別是,每次見到此人我都下意識的想要和其保持距離,不光是忌憚此人的實力,還有此人的心機。而此時再次見到薛天一,心裏卻是一點感覺也無。
中年男人對薛天一拱了拱手,道了聲“少爺”。
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他們狗急跳牆,在見到薛天一後反倒是生出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念頭。
“人,你們交還是不交?”我看也未看薛天一道。
儘管雙方沒有把話挑明,但此時誰都清楚我口中的人是誰。身為薛家鷹犬這麼多年,背地裏不知道替薛家幹了多少髒事,常人見了他們討好都來不及,哪敢像我如此這般,況且還是在他們的老本營裡,中年男人哪裏忍得住,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冷哼一聲道:“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若非你識相找到了朝廷當靠山,恐怕早就被人宰了喂狗了,焉能讓你猖狂到今天?”
“既然如此,我們便來做個交易吧!”中年男人的態度並未出乎我的預料,他要是那麼輕易的放人才是真的奇怪了。
除了薛天一臉色有些古怪外,其他人絲毫也沒反應過來我話語裡的意思。
待薛天一逐漸明白我剛纔那句話的意思時,不由得臉色一變,極速向後退去。
早就用炁場溝通好腳下的地脈,在薛天一極速向後退去的時候便從眾人的視線裡消失,和大地煞術的速度相比,除非他能在瞬息間逃到百米之外或避開我的鎖定,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當我出現在薛天一身後的時候,他大吃一驚。儘管如此,同樣有著無數複雜經歷以及充足資源培養的薛天一雖驚不亂,從儲物袋裏取出一柄銀色短劍向我胸口刺來。
老實說,薛天一的反應絕對能讓許多人吃個暗虧,無論是他劍法的刁鑽還是臨陣禦敵的敏捷都比以前要凜冽的多。
可我卻沒在此列,幾次夢境的經歷,以及在見識了另一個層次的手段後,薛天一的表現就顯得有些可笑了。
我抖了抖衣袖,一聲清吟從袖口發出,止戈被握在掌心後狠狠的朝薛一刺過來的短劍揮去。
兵器有優次之分,雙方的實力亦是如此,而真正能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還是要看使用兵器的主人如何,如今的薛天一已經完全不能再給我帶來任何威脅了,當止戈和他手中的短劍觸碰到一起的時候,薛天一臉色潮紅,我的眼神再也沒辦法保持一貫的淡然。
薛天一手上的短劍明顯也非凡品,除了整個人被震的向後退去外,短劍倒是沒什麼所傷,而我哪裏肯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好機會,伸手捉住他的肩膀,指尖用力,死死的將止戈抵在他的脖頸上。
交手的過程說來繁複,其實也只發生在瞬息間,等其他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薛天一則成了我隨手可殺的人。
中年男人臉色大變,也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我剛纔說的和他做個交易是什麼意思。
“大膽,姓周的,快放了薛少爺。”中年男人急吼道,只有他最清楚薛天一在薛家代表著什麼。有著無數子嗣的薛家,能入的家主眼裏的卻只有一個,便是被我擒獲的薛天一,要是讓家主知道我當著他們的麵宰殺了他最器重的子嗣,恐怕今後在薛家也沒辦法待下去了。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將我的父母還給我,要麼就親眼看著你家少爺被我一塊塊切成肉片。”幾次被別人觸及到底線,絕無法容許這種事再次發生,即便真的把人救回來了,參與這次事的人也別想活。
修行者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是極為敏感的,中年男人正是清楚我絕非在和他開玩笑,正因如此,他才愈發羞惱,早知如此,先前便不該和我一丁點機會。
“有事好商量,相信閣下也不願意徹底和薛家撕破臉吧,只要閣下將少爺放了,一切都好說。”中年男人用目光死死鎖定住我,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體內散發開來,而四周的其他黑衣人亦是如此。
換做別人面對眼前這群黑衣人,恐怕光是氣勢就足以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瞧見中年男人的舉動後,我心中冷笑,深知對於這種常年混跡於死人堆裡的人,不真正讓他們痛一下,是絕無法讓他們妥協的。
思及此處,我將薛天一手上的短劍奪來,隨即緩緩的從他胸口劃過。
薛天一幾時體會過這種死亡的感覺,鑽心的疼痛更是讓他的臉上的表情變的扭曲起來。
“快住手,你這瘋子,你知道得罪薛家的後果嗎?別以為有朝廷給你撐腰便不敢動你。”中年男人向前靠近一些後,冷聲道。
別說是中年男人的威脅了,即便是薛家真正的家主也不可能讓我皺一下眉頭。
當我再次緩緩將手臂抬起來的時候,中年男人才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決心一般。
“他們並沒在府上,我可以讓他們放人,但你要先把薛少爺放了。”中年男人急聲說道。
“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就沒必要再玩了,半個小時內,我要知道他們平安的訊息,至於我則會一直呆在此處,只要確定了他們的安全,我自會放人。見他妥協,我心中才鬆了口氣,至少證明了在他們眼中薛天一的命是可以當做籌碼的。
薛家如此看重薛天一併非全無道理,即便是開局在我手上吃了個大虧,乃至此時氣息愈發羸弱,性命垂危,卻也沒有大驚失色,臉上始終還能保持一分淡然。
僅憑現在的臨危不亂就將許多人甩到身後了,正因如此,薛天一在薛家的地位比我想象的更重。
當我漸漸流露出沒有多少耐心時,對面的中年男人沒再敢拿薛天一的命當賭注,咬牙對身後之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閣下的要求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在此之前,希望閣下將少爺的傷勢止住,免得到時候再橫生枝節。”中年男人冷聲道。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個以前能將我玩弄於鼓掌間的男人,四目相對,儘管薛天一很好的將眼神裡的殺意潛藏,卻依舊無法逃脫我的眼睛,或者說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身為薛家少主的他,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吃了那麼大的虧,要是如此他都能忍的話,那纔是真的奇怪了,將自己的殺意潛藏實在是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我心中冷笑,嘴裏卻道:“薛少爺如果記性還行的話,能否提醒我一下當日薛少爺為何屢屢要針對於我,甚至還花重金請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來對付我?”
薛天一愣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周師弟說笑了,薛某可沒從未做過如此下三濫的事。”
見他否認,我也沒再繼續追問,現在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先確定我父母的安全,從懷裏摸出幾顆恢復氣血的丹藥給他服下後,便將炁場散開,查探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從我被薛家發現,到擒下薛天一的過程說來繁複,其實也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而薛家的老宅裡自然絕非此時這點人,甚至比中年男人手底下的金鷹更加強的大有人在,即便到了此時也沒出現,想必也是因為薛天一原因。
思及此處,我忽然有些慶幸這貨主動送上門來,若非他的話,恐怕今天我還真的會全程都處於被動,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從中年男人吩咐下去,只過了幾分鐘便有人折返回來,小聲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待那人說完後,中年男人才抬起頭來道:“閣下的父母已經被手底下的人釋放了,現在可以履行閣下的約定了嗎?”
他告訴我,我父母包括李胖子派來的安保都安然無恙,如今已經自由了。
我沒理會中年男人,從懷裏掏出手機後便給李胖子打了個電話,相信他手底下的人只要安全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聯絡李胖子。
電話響了一聲便被接通,傳來李胖子驚喜的聲音,詢問的自然是中年男人話語裡的真假。
索性從李胖子那裏瞭解到,他手底下的人包括我父母的確已經安全了,此時應該就在趕回京都的路上。而他也已經再次派人前去接應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始終壓在胸口的石頭纔算落地,擔心他們再次搞鬼,我自然沒直接手裏最大的籌碼交出去。只有真正確定他們安然無恙的時候,纔會真正和他們撕破臉,而那時也是和薛家清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