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舒適感
我們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吸進一處孔洞洞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重新印入眼簾的景象變成了深黑的夜,頭頂密密麻麻的星點圍繞著一輪明月。
這是在遺失之地從未見過的景象,這一幕自然讓周圍的人鬆了口氣,只有真正去了另一個世界的人才知此時身處的這個世界有多好。即便是周圍的蟲鳴聲聽在耳裡也給人一種舒適感。
出來的位置並非固定的,連旬老也是不知我們現在何處。
打聽到具體位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一個操著倍感親切的川蜀口音的老農告訴我們這裏是川蜀的一個小村。
下山之後,我們又兜兜轉轉了幾個小時纔到了縣城,回去的事都有陳利g來安排,所以也沒怎麼操心。
本來回去的第一件事應該先向組織報告,但接連的打擊實在讓我沒多少心情,便向陳利g提出了休息的要求。
因為是這件事牽扯太大,尤其是白蓮教在遺失之地的佈置讓人不寒而慄,他自然是希望我先回去做一份報告交給上面再休息,或許是我在這件彰顯的作用,旬老代替陳利g答應了下來。
遺失之地裏發生的事情讓我身心俱疲,做好交代後便和他們分開。我就在縣城裏找了家旅館住下,給自己重新置辦了一身行頭,手機、衣服,現代人該有的東西都為自己準備了一份,也只有看見這些為自己新置辦的東西后,才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常人。
其實從遺失之地回來後,我腿上的那些傷便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嚴重,儘管如此,荒壁代表著安的心意,自然沒有浪費的道理。
大睡了兩天,從床上起來便給豬屠打了個電話。
我本以為這次接電話的還是他那什麼義子,沒想到電話在響了幾通後傳來了豬屠慣有的嗓音。
從遺失之地出來後,無論遇見以前的什麼東西,都讓我有種心酸的感覺,哪怕只是豬屠的一個粗大嗓門都讓我舒適了許多。
“我還以為你翹辮子了,怎麼消失那麼久?”待我報了自己的身份後,豬屠有些興奮道。
我沒告訴他已經加入了宗教局,更加沒說在遺失之地發聲的事情,只告訴他已經找到了荒壁,問該如何使用。
電話那頭沉寂了幾秒後才傳來豬屠大喜的聲音。
“那個,你那還有多餘的荒壁嗎?”
豬屠斷臂的事情我是清楚的,自然明白他要荒壁的用處,也沒隱瞞,只說手上有一隻完整的荒壁屍體。
索性豬屠告訴我,這東西的需求其實不大,有一點荒壁的血做引就行,配合着其他材料便能讓人斷肢重生。
約定好見面的時間地址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加入宗教局有一個很大的好處便是不用再東躲西藏了,以前得罪過的人就算還想針對我也會很大程度考慮到宗教局的面子。豬屠告訴我他此刻在京都白雲觀和一位老朋友一起,還說想把這位老朋友也介紹給我。
左右無事的我自然也沒再給自己找麻煩,只用了一天時間便趕到了京都。
白雲觀在很多人眼裏只是一個供遊客參觀的景點,但真正清楚白雲觀的人卻絕不會輕易小看白雲觀,我也是以前曾聽李胖子說過一些白雲觀的來歷,說是裡面臥虎藏龍也毫不為過,且白雲觀歷來奉行的便是與世無爭,哪怕明面上的三大宗門斗的再厲害,也從未有意展露過自己,就給了很多人一個錯覺,認為白雲觀沒辦法和三大宗門相提並論。
這些都是從李胖子口中聽到的訊息,至於真假就不清楚了。趕到白雲觀的時候正好是週日,前來佈施的香客很多,有帶著一家老小祈求家庭和睦,學業有成者;也有孤身前來祈求事業、愛情者...
穿過人群,再次給豬屠打了個電話,說了地址後他便表示會有人過來接我。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便耐著性子等著豬屠口中的那人。
大概十幾分鍾後,一個穿著素衣道袍的青年走到面前,雙手合十對我行了一禮道:“敢問是周東周施主嗎?”
道袍青年看年齡比我要長几歲,常人這個年齡便是最凌厲的年紀,道袍青年的身上卻看不見半點盛氣凌人的感覺。
我回了一禮,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葉師傅和他朋友已在後山靜候周施主了,請隨我來。”青年再次施了一禮。
白雲觀是否會如三大宗門一樣擁有著自己的秘境我還不清楚,但想來以李胖子推崇,即便有自己的修行秘境也不奇怪。
道袍青年穿過無數香客身旁,順著一條羊腸小徑逐漸消失在了人群裡。
我是在過了足足近兩個小時纔有些奇怪起來。本以為道袍青年會將我帶進一處秘境裡,結果一開始的羊腸小道消失了不說,就連前面帶路的道袍青年也不知什麼時候從我的視線裡消失。
起初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畢竟其實我對這白雲觀同樣無比好奇,很大一部分心思都在青年身上,可直到此人就那麼活生生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我也沒辦法回憶起他究竟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道袍青年的消失自然讓我心中大駭,臉色有些難看的拿出手機準備給豬屠打個電話詢問一翻。
手機螢幕訊號欄裡顯示著一個紅色×號,提示著沒有訊號。我不死心的按下了撥通鍵,電話則被自動結束通話。
白雲觀的遭遇是出乎我的預料的,我也從沒想過豬屠會算計我,他也沒有任何理由算計我。而且此時除了那道袍青年莫名其妙失蹤了外,我沒有遇見任何危險。
思及此處,我自然也沒了繼續上山的意思,打算先回去再試著能否聯絡到豬屠再說。
可當我往後退的時候,已經瞧不見來時的痕跡了,甚至給我一股錯覺,就算往後退也是一個結局。
我真的被算計了?我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要是其他人就算了,豬屠一直是我比較信任的人,要真是他在背後使壞的話,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無論我猜的是否準確都已經沒了繼續留在此處的打算了,將大地煞術的炁場開啟,感知著腳下每一寸土地的變化,以前輕易便能對每一寸土地瞭如指掌的我,卻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腳下的地脈彷彿被一層薄膜阻隔了一般,讓大地煞術的炁場沒辦法穿透,更加沒辦法進入地脈深處。
察覺到這一點後自然把我嚇了一跳,大地煞術絕對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一門法術,若無此術的話我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上次大地煞術失效的地方還是在陽明湖裏面對白蓮教的那一次,那一次同樣不清楚他們用了什麼辦法竟然可以針對大地煞術。
嘗試了幾次都無法穿透那層能阻隔大地煞術的屏障便索性放棄了,臉色愈發難看的我本想一把火把這地方燒了,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這個想法。
山下便是全g聞名景點白雲觀,每天都不知有多少香客前來祈福,只怕我真要一把火把這地方點了,山下不多時便能發現,想要再次恢復過來沒個十幾年顯然不行,到時候宗教局也未必肯放過我。
將心境平復一些後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密林來,大地煞術雖然沒辦法穿透那層屏障,卻能感受到其中的異樣。
如此,我索性完全讓整個人放鬆下來,仔細研究著屏障的每一寸變化。
道門中有一句話叫做“山中無歲月,外界已千年”以此來說明踏入修行中的人嚐嚐沒有時間觀念,又或者到了忘我的程度對所有事都不再關心了。
這種說法我聽過很多次了,卻沒有一次親身經歷過,甚至等我真正清楚剛纔已經達到忘我的狀態時是從七大人的嘴裏得知的。
睜開眼便能聽見七大人的強烈不滿,就差沒直接將口水噴在我臉上了。
我揉了揉眉心,問剛纔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看你小子平日對大人還算恭敬,大人我早就一棒子將你弄醒了,害的大人足足在此陪你耗了半個月時間。”
我聽的疑惑,才從他口中瞭解道,自從我用大地煞術的炁場去感知周圍的那層屏障時便不自覺的進入了忘我的狀態,這一進入此狀態就是半個月時間,以七大人的經歷自然清楚這種狀態有多難得,這才強耐著性子陪在身邊。
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後,我意外的同時也有些感激。
深知一旦進入忘我的狀態便會徹底對外面發生的事情隔絕,這時候要是有人對我有什麼企圖的話,恐怕我連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七大人在這段時間自然也充當了守護者的身份。
或許有人會問,半個月時間沒有進食進水也能存活?而我所知的忘我則也屬於一種假死的狀態,身體的各個肌能都會處於一個極低的消耗。
我努力回憶著進入忘我之間發生的事情,竟和當日在夢中遇見的小神王以身體為載體自爆進入了另一個層面極為相似,只是這一次與我而言更加真實。
我能清晰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以及每種秘術更深層次的理解。本想就在此試驗一遍這些秘術的變化,卻又忍住了內心的悸動,畢竟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纔是重中之重。
當我重新將大地煞術的炁場開啟,卻發現了那些原本的屏障在眼裏忽然變的沒有那麼複雜了。
我嘗試將炁場凝聚在同一個點時,竟很快就將這個點無限放大,直到屏障被完全戳破。
瞧見它們的變化時,我心中大喜,很快就順著突破的點讓感知延伸進地脈深處。
十幾秒後,我接連施展了三次大地煞術,距我先前的位置已經離了有上千米之距。而以前每次使用大地煞術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消耗,最多用上六七次身體便會出現消耗一空的情況,但剛纔的三次施展只是讓我出現了一些疲態,離消耗一空的情況還有很大一截,也就是說此時的我短時間內不再用擔心用的次數過多而消耗一空的情況。
正當我繼續前行往山下趕的時候,卻被視線裡的幾個人影擋住了去路。
瞧見人影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停下腳步。
除了那帶我進山的道袍青年外,人群裡還有豬屠的身影,以及幾個打扮大相徑庭的道士,年齡大多在五六十歲左右。
打量他們的同時,對面的人也在瞧著我。
因為剛纔的事情已經讓我有些不願意輕易相信別人了,哪怕直到此時也沒遇見什麼威脅。
“周老弟,別來無恙啊!”豬屠瞧見我有些j惕的眼神後,訕訕的笑了一下。
我在豬屠空空如也的袖口看了一下,想起了當日他因我而傷的事情,還是沒辦法狠下心來,只是淡淡的道:“屠前輩,這是何意?”
“哈哈哈,周施主千萬勿怪,這都是貧道的意思。聽聞周施主乃是這少年英雄裡的佼佼者,貧道便起了試探之心,現在看來倒是貧道多此一舉了。”一個麵露紅光老頭笑呵呵道。
我這纔將目光投向此人,一襲普通素色道袍難掩此人身上的凌厲,若非道袍天生便自帶一股祥和,此人更像是一把還未出鞘的劍。而他臉上的和善又不像是作假,所以給人一種很是古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