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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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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凌空

    眼看便要被無數荒族淹沒,我大吼一聲!

    伸出手朝前拍了一掌,拍出這一掌的時候,整個人處於空靈狀態。

    轟的一聲,一股漆黑如墨透露著無比詭異的火光陡然從掌心散發,以極快的速度向外蔓延,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便徹底將視線裡的荒族盡數籠罩。

    此刻的動作全憑意識,毫無半點徵兆。使出的正是當日夢中那光頭男的絕技——黑炎意。

    只見凡是被黑色火焰籠罩的荒族無不是臉色大變,難掩眼中的驚恐,即便是離的較遠的周霖同樣大驚失色,急忙抽身後退。

    很快,成片成片的哀嚎從人群裡響起,而這種哀嚎非同於正常人痛苦時發出的聲音,而是類似於一種物體被焚燒的焦灼聲。

    只用了十幾息間,方圓裡地內再難看見能站起來的活物。

    此一幕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空中依舊充斥著怪異的血腥,以及地上那些被焚燒後剩下的無數殘渣我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所謂的荒族原本的身份其實就是遺失之地的土著,他們不過是被白蓮教種下了屍降而已,所以應該是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恐懼,相當於活死人的存在,可此時即便在裡地之外還有無數荒族,卻是無人敢上前來。

    “怎麼可能?天吶!為什麼?”周霖再也難掩心中的震驚,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剛纔的一掌幾乎把我體內所有的力量榨的一乾二淨,別說再拍出相同的一掌了,就連站起來都有些勉力,深知等他們反應過來後必將承受周霖等人的無盡怒火,哪裏還敢久留。

    最後一眼停留在安充滿複雜的眼神後,心中嘆了口氣,便趁其他人還麼完全緩過神來念了個口訣,遁入了地脈裡。

    “小子,你剛纔那一招跟誰學的?”遁入地脈沒多久,沉寂了很久的七大人帶著顫音道。

    每當地底深處的壓力把我壓的快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便會又使用一次大地煞術往前挪一段距離,如此接連施展了兩三次,體內一絲氣力也無的時候纔不得不從地脈裡鑽出來。

    對於七大人的詢問自然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夢境裡的秘密已經成了我身上最大的秘密,哪怕從未有人告訴過我這些人的身份,可內心卻彷彿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和他們有很大的關係...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抗拒,七大人也沒再相逼,從手臂上的面板裡鑽出來後始終盤旋在我頭頂,綠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直轉,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後,便決定先找到夜鶯等人搞清楚情況再說,至於我此時的狀態再回去明顯已不太現實,再和周霖相遇的話,必然會遭到他瘋狂的報復不說,恐怕也很難再像剛纔那樣毫無阻礙的給他們造成傷害了。

    或許是我剛纔帶給他們的震驚太大,在發現我消失後也沒派人追出來。

    再次找到百族聯盟聚集地的時候,明顯能感受到其中異樣的情緒。包括古城在內的各族大佬看我的眼神帶著**裸的冷意。

    索性見到夜鶯等人的時候,剩下的宗教局成員基本都已經在此了,儘管沒什麼好的待遇,也沒受到什麼針對。

    我把夜鶯等人叫到一邊後才詢問起我走後發生的事情。

    夜鶯的臉色始終有些難看,告訴我走後梁先生曾來過,他單獨找到了安,無人清楚他和安說了些什麼,後面古城那幫人又再次提出了議和的事情,後面安便獨自離開了。

    繞是心裏有了無數個猜測,卻還是沒想到梁先生竟然選擇了主動出擊,而用的辦法偏偏又是如此出人預料。

    “你們沒把他留下來?”我疑惑道,按理說梁先生算是入了敵後,憑藉安他們的本事留人應該可以的,結果不但沒把人留下來,還讓梁先生單獨和安見了面。

    彷彿猜到我會如此詢問,夜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我倒是想提醒,可梁先生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與安見完後我等才發現其身影,本想讓安小心此人再聯合眾人將他拿下,可安下令不得讓任何人為難梁先生。”

    梁先生究竟和安說了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以安的單純,面對梁先生這種智乎近妖的存在實在太容深陷進對方的算計中,聯想到安獨自去荒族的事情,心中便愈發煩躁,彷彿整件事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只是整件事我們本就是外人,就連唯一信任我們的安也已經離心離德,其他人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夜鶯問我在荒族有無發現時,我哭著把見到安的事情說了出來,關於黑炎意的事情卻沒對他們提及。

    夜鶯讓我描述了一遍周霖的長相後沉吟片刻,也表示印象中沒有周霖的資料。

    百族聯盟裡除了樹人族的老頭對我們稍顯友善些後,其他諸族對我們自然是仇恨居多,只是因為安的存在,倒不至於此時就對我們動手。

    本打算把狀態稍微調整一下後就重新回到荒族看看,結果安沒多久便重新趕了回來。

    我以為安會對我另眼相待一點,然而回來的安除了最初有些變化外就再無其他反應了。

    當安回來後沒多久我便聽到了一個無比意外的訊息,荒族竟然答應和百族議和了,並保證不會再對剩餘的種族侵犯。

    安帶回來的訊息對其他人自然是天大的喜事,能絲毫無損誰又肯提著腦袋去拼命呢。

    除了我和宗教局幾人外,百族聯盟裡的人幾乎人人呼雀躍。

    “白蓮教搞什麼鬼?”夜鶯眼裏明顯透露著懷疑。

    別說是夜鶯這種深知白蓮教的系統人員了,就連我也同樣不相信白蓮教會真的如此好說話。只有真正和其打過交道的人才會知曉,這股勢力有多難纏。

    安在將這個訊息透露給百族中的時候,忽的向我走來...

    自從兩人心中有了隔閡後,這還是第一次單獨在一起,我心裏自然是五味雜陳。

    “安想和你說幾句話可以嗎?”安望著我的眼睛道。

    一旁的夜鶯等人非常識趣的往旁邊走去,給我們兩人留下了單獨的空間。

    “你說!”我點了點頭,要說對於安態度的轉變心中沒氣自然是假的,只是一路走來,深知安的經歷,讓我始終氣不起來。

    “你願意帶安離開嗎?”安依舊直視著我的眼睛。

    聽見安舊事重提,我是真的有些意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從她之前對我的態度明顯已經無比生疏,本以為她也不會再提此事了...

    其他事我或許有一肚子話和安說,唯獨此事卻是我不敢輕易承諾的。

    “安現在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或許遺失之地才更加適合安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看安的眼睛,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麼,至少此時的我算是徹底食言而肥了。

    果然,安的眼睛裏徹底淪爲了失望。

    “安明白了,既然如此,那便當周先生從未與安見過。而周先生的同伴則在離此向西十里地外,相信周先生也能徹底的離開這個令你生厭的地方了。”

    我愣了一下,對於她口中我的同伴的事情下意識的忽略了,真正感受最深的是安的疏遠要遠比任何一次。

    從剛纔親口拒絕安後我便知道和她可能真的緣盡於此了。瞧見安頭也不回的背影,我彷彿被人用重錘狠狠的擊打了一下,比以前重傷垂死的時候還要難受。

    張了張嘴唇,最終也是沒再說出挽留。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甚至覺得腦子逐漸麻痺,最後是被夜鶯提醒著纔回過神來。

    而他們則是邊提醒邊往外走去。

    和尚問我到底跟安說了什麼,為何安忽然下令將我們驅逐。

    我知和尚並非責問,心裏卻是愈發苦澀。

    遠離百族聯盟聚集地很久,我才逐漸緩過神來,腦海裏浮現出臨走前安對我說的。

    望了望身後的人一個沒少,那她口中的同伴又是誰?

    我把這件事和夜鶯他們一說後,都表示先去安口中的地點看看。

    按照安的提示趕過去的時候,瞧見了之前便已失蹤的陳利g和旬老幾人。只是此時的他們狀態顯然不太好,除了陳利g還有一點意識外,包括旬老在內毫無意識。

    陳利g瞧見趕過來的人後,難掩眼裏的驚喜。

    夜鶯等人自然是先把陳利g扶了起來,又做了一些調養的措施後才詢問起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

    如此足足過了大半天的時間,我們才弄清楚陳利g他們的遭遇,和我們預想的出現了極大的偏差,包括旬老都被梁先生算計了,只是為何最後要把他們都放了,陳利g表示也不清楚。

    別人不清楚,我卻是猜到了一些,或許便跟安有關,只是真正讓我奇怪的是,以白蓮教的力量應該完全不懼百族聯盟,為何要跟安妥協?陳利g就就算了,旬老可是宗教局舉足輕重的角色,手上有了這張底牌,即便將來和宗教局談判也是一個極大的籌碼,可偏偏如此重要的底牌竟然被他們生生的放棄了,再加上原本便有一戰之力的他們選擇議和,實在有些說不通。

    旬老是在我們來的第二天晚上才逐漸從昏迷中恢復過來,即便如此,旬老的氣息也無比羸弱。

    夜鶯又把之前的交流重複了一遍給旬老,他聽後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讓讓我們查了一遍損失了多少同伴。

    和第一次任務相比,其實這一次的情況要好很多,至少沒有出現全軍覆沒的情況,犧牲的同志也只有六七人,這個結局讓旬老的臉上好看了一些。

    待弄清楚所有情況後,旬老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半響嘆了口氣道:“沒想到這一次倒是要多虧小周了,我這把老骨頭反倒沒起什麼用!”

    我能聽出他心裏的苦澀,急忙安慰道:“旬老過謙了,你在背後的犧牲只是我們這些晚輩看不見罷了,就是不知上面要找的人是否找到了!”

    “沒有,遇見白蓮教之前我便用盡了所有辦法也沒有一點發現,恐怕那人已經不在此處了吧!”關於要找的這人旬老一直有些不太願意多談,此刻的對我的解釋已經屬於破天荒了。

    我對那人也沒什麼興趣,便沒再過問,反正見到了旬老也證明我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萬幸的是在回去這件事上倒是沒再出現什麼意外,旬老表示等他恢復幾日便可帶我們出去。

    結束交談後,夜鶯獨自找到我,並交給了我一樣東西。看清夜鶯給我的東西時,我眼裏露出一絲疑惑。

    “這是安給我的,我曾對安說過你來遺失之地是爲了尋找一樣叫荒壁的東西治療傷勢。”

    我愣了一下,腦海裏又浮現出安臨走時神情,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儘管安做了許多讓我無法理解的事來,至少她以前對我的每一份熱情都是真的。

    望著手上那條巴掌大小五彩斑斕的四腳生物,我鼻子莫名發酸。

    旬老如約在第三天告知我們準備一下便可以離開了。

    和回去的方式不同,旬老在恢復過來一些後,從身上掏出了許多東西,光是各式陣旗便有十幾柄之多,他將這些陣旗一一插向地麵,手拿羅盤,念着無比繁複的口訣....

    如此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準備,我們才感受到了四周的異樣,雖非風雲變色,但頭頂的炁場也明顯逐漸顫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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