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面孔
按理說道門中人紋身也實屬正常,可真正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面孔雖然和我大相徑庭,卻又有著那麼一絲不同來,倒更像是東南亞一帶的面孔,再加上每個人都是如此裝扮,自然讓我心生疑惑。
要是能抓個舌頭就好了,心中想到,隨即這個想法又很快被我掐滅了,以我如今的手段,能否敵的過其中一位都是還是未知數,又怎麼可能悄無聲息擒獲其中一人呢。
“小子,你最好小心一些,那些傢伙好像是降師。”七大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也能檢視到那些人的動靜。
我沒深究他用了什麼辦法,只是問他口中的降師是什麼東西?
“哼,和蠱師一樣,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傢伙罷了,只是這幾個傢伙絕非你以前接觸的那幾個半吊子蠱師可比的,你要是不想把命搭上,最好現在就走。”七大人說到最後竟是有些急迫起來,話音裏帶著對他們濃濃的忌憚。
“七大人覺得我還有的選嗎?即便現在回去,也無法回到以前那個世界,倒不如放手一搏,相信那什麼梁先生手上一定有離開遺失之地的辦法。”我苦笑著道。
“你現在想走也未必來得及了。”七大人沉寂了幾秒鐘後帶著譏諷說道。
我愣了一下,急忙重新把炁場散開,炁場帶給人的視覺反饋是比直接用眼睛看還要清晰神奇,正因如此,我瞧見幾隻手指大小的黑色小蟲撲騰著翅膀朝我飛來。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遺失之地,很容易便會將這幾隻小蟲忽略掉,畢竟世界上最多的生物恐怕就是諸如此類昆蟲一樣的生物了,可這裏是遺失之地,就連隨便的一株植物都比人高大,而我來那麼久,也從來沒有碰見過如此細小的昆蟲,所以當他們出現在我視線裡的時候,自然引起了我的j惕。
只見那幾只黑色小蟲非常有規律的排列成一個五角陣形,一路上碰見的石牆屏障在它們眼裏也仿若無物,就那麼直直的將石牆啃噬掉一個手指大小的孔洞,隨即順著孔洞悄無聲息的向我飛來。
要說我遇見的第一個蠱師則是複道會的刑堂副堂主馬烈,那天的情況幾乎和現在一模一樣,對方的身上似乎都藏著一些詭異的小蟲,有過一次這種恐怖經歷的我,哪裏真的敢讓他們近身,正要重新鑽進地脈裡,卻被七大人阻了下來。
“蠢貨,你覺得你能有他們在地底呆的久?相反地脈深處纔是這些東西真正的歸屬,屆時你纔是真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剛掐完的法決被我生生的止了下來,七大人雖然說的不太清楚,出於信任,我對他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那應該怎麼辦?”我忽然有些理解為什麼蠱師要被道門打壓了,實在是大多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應付,可以想象,萬一真的被這些黑色小蟲纏上的話,甚至連兇手的麵你都見不到。
“天下大多蠱蟲一類的東西都懼明火,與其東躲西藏,倒不如弄死它們。”
我一臉黑線,這是頭一次覺得七大人在說廢話,我也知道蠱蟲懼明火,別說是蠱蟲了,隨便什麼生物都懼明火吧,可問題是即便我將身上的全部能生明火的道符都用出來也未必有用啊,眼前的蠱蟲總不可能站在那讓我燒吧。
不敢潛入地脈,一時間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順手從儲物袋裏取了幾張雷火符捏在手上,只等它們離的近些便將這些雷火符拋出去。
黑色小蟲的出現也證明了我在觀察別人的時候,別人同樣也在觀察我。我暴露了,甚至連是哪裏出現的問題都是不知。
眼看那些黑色小蟲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猛然將手裏的雷火符盡數拋了出去,伴隨著溫度的極具上升,石房裏有三分之二的空間都佈滿了雷火符中釋放出來的明火。
瞧見那些向我飛來的黑色小蟲像是真的被房間裡的明火唬住,止步不前,我才鬆了口氣。
而此時,把黑色小蟲釋放出來的主角自然也出現在我的炁場感知裡,那是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臉部覆蓋了大半的青色紋身。
此人以極快的速度向石房跑來,幸虧此人並沒有如大地煞術一般的手段,更加不清楚石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靠近門口後,反倒是駐足未前。
已經箭在弦上了,此時纔是真的就算想走也沒那個機會了,更加重要的是其實我腿上的傷也一直沒好,這些日子的恢復走路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可要是和人動手就會牽動腿上的傷口,讓本身的實力大打折扣。
止戈被我握在手心,劍柄傳來的實質感才讓我多了些底氣。
見門外那人還在猶豫,我卻不想再耽擱下去了,一旦讓此人把同伴招來,我只會更加被動。
思及此處,我猛然提了口氣,凝聚出了一具分身在前,而本體則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索性石門裏的用具都巨大無比,藏一個人還是比較輕鬆的。
炁場裡的那人足足猶豫了兩分鐘後,終究還是咬了咬牙推開了門。
當瞧見屋子裏被火光包圍,自然更加證實了心中的猜測,有外地入侵。
此人一眼便注意到靜立在那的分身,臉色一變,實在是分身和遺失之地的種族差別太大,一眼便能分辨出我和他來自同一個世界,正因如此,他才更覺驚奇。
此人先是嘰裡呱啦說了一遍我熟悉又陌生的語言,即便這種語言對我很陌生,但只要看過電視的人也能大概分出是哪裏的語言,正是我之前就猜測的南亞一帶的語言。
見分身沒說話,他才又改口用生硬的漢語說道:“你是誰?”
身後沒有巨大的壓力我或許還有心情和他閒聊幾句,打聽一些訊息,可此時卻是全然沒有興趣和他閒聊。
此人明顯足夠小心,猜到我身份有異也沒立即動手。
瞧見此幕,我自然也願意讓分身繼續吸引他的注意,而本體則沒有半點猶豫便利用大地煞術潛入到此人的背後。
唰的一劍!
沒有一點保留,這一劍便代表著我目前的全部實力,如今的情況也根本不容許我有任何保留。
直到止戈快要刺進此人胸口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不得不說,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讓無數人恐懼的本事,在另一方面也會無限剝奪你的能力。
闖進來的男人身份已經無疑了,正是讓人人聞風喪膽的降師。而無論是降師還是蠱師,本身的實力其實並不強,甚至連很多實力平平的普通道門弟子也不是對手。
帶著我全力一擊又加上偷襲,此人甚至連一點準備都沒來得及做便被止戈劍身深深的刺進了胸口。
一股腥臭無比的氣味撲鼻而來,強忍住這股讓人反胃的感覺用手捂住了他張大的嘴。
能如此輕易便解決一人也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我緩緩走到此人前面後,瞧見他的眼睛裏的生命力極速消失,正想試試能從他嘴裏撬出點有用的訊息時,七大人卻在腦海裏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嗓音。
我甚至都沒完全聽清他剛纔的提醒是什麼意思,便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過去。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陡然出現在頭頂,隨即化作七大人的身影。而他的爪子則有一股黑氣纏繞,更令人心驚的是,那股黑氣裡傳來一陣陣哀嚎。
“什麼情況?”我一臉懵逼的望著七大人。
“哼,今天要不是本大人在此,只怕你的下場也會如那群行屍走肉的蠢貨一樣。”七大人隨口解釋了兩句後,便用力一吸,他爪子上的黑氣瞬間便被他吸進嘴裏。
對於七大人的手段我向來有些看不懂,自然也懶得關心,只是重新將目光投向手裏的中年男人。
儘管中年男人的氣息越來越弱,可眼睛裏的恨意卻是絲毫不減。
“想活命的話就配合點,明白?”從中年男人的眼睛裏我看不見半點人性,可想而知,遇見我之前,此人的手上沾了多少血腥,對於此人我自然不會有什麼同情之心。
“哈哈,你以為殺了我便算本事嗎?那樣只會加速你的死亡。”他咳嗽了兩聲說道。
我抖了抖手腕,又是一臉刺在他的腿上,疼痛讓他瞪大了眼,還未來得及發出呼喊的嘴被我捂住。
“配合一點,你還能少受點苦,你覺得我說的對嗎?”我沉聲在他耳旁說道。
此人奮力掙扎了幾下,眼裏的恨意更深,明顯沒有屈服的意思。
“哪有那麼麻煩,大人我早就對你們這些在背地裏耍陰招的傢伙感到噁心了,今日正好出了這口惡氣。”七大人將爪子上的黑氣吸進嘴裏後,打了個飽嗝。
相比我的狠辣,中年男人彷彿對眼前這條巴掌大小的東西更為恐懼。
七大人剛飛過來便將爪子搭在了中年男人的眉心,我還以為他殺心驟起準備要了中年男人的命呢,結果當七大人將爪子搭在中年男人眉心的時候並未發生任何異常,相反中年男人的眼睛很快便閉上了。
片刻後七大人才重新將爪子收了回來,而中年男人的眼睛則再也沒睜開過。
我臉色有些難看。
“哼,本大人果然沒猜錯,即便過了幾百上千年也不能讓那些傢伙死心。”七大人冷笑道。
我愣了一下,這纔有些明白他剛纔的動作,不由得問道有什麼發現?
七大人告訴我他剛纔用了一種非常粗糙的方式直接提取了中年男人的記憶,得知了一些關於白蓮教的事情,如遺失之地的種族是如何被他們控制的,以及他們接下來的打算。
這種直接提取別人記憶的方式雖然詭異霸道,卻也有一個不可忽視的缺點,便是隻能提取到有限的一些記憶,且當事人很有可能暴斃而亡。中年男人便是承受不住這種秘術翹了辮子。
七大人提取到的記憶有關於他們的身份包括中年男人在內都屬於白蓮教的隱藏實力,那些看起來猶如行屍走肉的荒族則是被種下了一種東南亞一帶獨有的屍降秘術,凡是種了此降的人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情況越來越惡劣,直到完全被屍降同化,成為一具沒有自主意識又可以活動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