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玩笑
七大人被我的拒絕激的破口大罵,似乎也知道我並非和他開玩笑,沉默半響才道:“小子,本大人已經與你生死共存了,你覺得本大人能眼睜睜看著你死,算本大人求你,一定要弄到赤目淚,否則大人我今生都無翻身的機會了!”
一向眼高於頂的七大人忽然變的有些傷感起來,從威脅變成打感情牌。
感受到七大人的情緒後,我一陣頭疼,甚至在懷疑當初把他安排在我身邊的老頭到底居心何在,盡把我往火坑裏推。
他要是一味相逼,我還真的有拒絕的理由,可卻用了一種更為柔和的方式,反倒是讓我進退兩難。
而這時,荒火在青鳥的針對下,被逼的連連後退,嘴裏也發出一陣陣嘶吼,再也沒了之前的神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我沒好氣的道。
之所以決定鋌而走險更多的原因還是想到他之前算得上是救我一命。
深吸一口氣後便沒再猶豫,利用大地煞術的感知溝通好腳下的地脈走勢後,挑了一個荒火極為狼狽的時機,隨即整個人便被拉扯進地勢中,等下一刻出現的位置則在荒火的身後。
赤目族人沒有所謂的儲物袋,甚至很多赤目族人身上空無一物,要多原始有多原始,但荒火的腰間卻有一隻儲物袋,和我身上的儲物袋相差無幾。
如果赤目淚在的話,想必也一定在他的儲物袋裏。
剛利用大地煞術遁到他身後時,便伸出手往他腰間抓去。
荒火能在赤目族裏有如此乾的威望,自然非易於之輩,儘管在青鳥面前顯得柔弱無力,但在我出現的瞬間便發現了我的存在,正因如此,他顯得無比憤怒,任誰對於這種投機取巧的人都無比痛恨。
“找死!”荒火怒罵道。強行改變了身體的角度,隨即猛然一掌拍了過來。
我抓了個空,正覺失望,陡然被荒火那駭人的一掌給嚇的魂飛魄散,哪裏敢和此人硬拼。
當下毫不猶豫的唸了個口訣,荒火快要拍中我的時候,身體鑽進了地脈中。
荒火同樣拍了個空,正欲尋找我的身影,索性又被頭頂青鳥噴出來的火吸引了注意。
他可以面對我的偷襲不屑一顧,但絕無法無視青鳥的攻擊。
從新從地脈中鑽出來的我,背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以我和荒火之間的差距,即便用大地煞術也無法彌補,而一旦等體力透支的差不多的時候,也就是荒火表演的時機了。
在我準備咬著牙趁荒火無法分心再次偷襲的時候,頭頂青鳥的攻擊忽然變的不再那麼頻繁,給人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
這一幕別說是我了,身為主角的荒火同樣感受到了。
我在荒火身上打量了一眼,發現他雖然被青鳥弄的狼狽不堪,但還沒有到重傷垂死的地步,一旦青鳥真的放棄攻擊的話,只怕又會成為我的噩夢。
思及此處,我沒再猶豫。
將止戈拿在手中,劍身傳遞而來的凌厲讓我多了幾分信心。
自從得到止戈便一直沒發揮出它應有的威力,反倒是一直受盡憋屈,甚至上次還拿它當菜刀用,要是止戈會說話的話,估計也會嫌棄它這個主人吧。
趁荒火的注意力還在青鳥身上的時候,我默唸口訣,凝聚出一具分身,隨即給分身下達了一個攻擊的指令。
分身大搖大擺的往荒火撲了過去,而我本體則隱藏在了荒火四周。
荒火的眼裏閃過一抹戾氣,只以為分身的大搖大擺對他是種蔑視。
待分身接近其身旁的時候,陡然伸出手向分身抓去。
以荒火的手段,連我本體一半實力都沒有的分身,自然輕易的被荒火抓住。霎時間,分身所承受的痛苦,本體也似乎有著切身感受。
我強忍住這股痛感,從虛無中鑽了出來。
荒火本就要分出一大部分心思去防止青鳥,又因為突然捉住了這個令他討厭的蒼蠅而欣喜無比,哪裏想到忽然間又冒出來一個人來。
“唰”的一劍,止戈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劈在了荒火的腰間,儘管是出其不意,但我根本沒指望憑藉這一劍就要了他的命,實在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甚至一旦讓荒火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恐怕他會在頃刻間爆發出一股遠超尋常的力量。
當止戈斬在荒火腰間的時候,頓時一股刺痛傳來,而之所以往他腰間攻擊,也是因為那是他存放儲物袋的位置。
拴在荒火腰間的儲物袋被我生生斬落,而荒火也因為吃痛之下無暇他顧,只是悶哼一聲捂著帶血的傷口後退幾步。
儲物袋剛從荒火腰間掉落的時候,一道金光劃過,含住了掉落的儲物袋以一個極快的速度向我飛來。
瞧見金光的時候,我麵露喜色,自然知道那是早就準備好的七大人。
“你找死!”荒火怒吼一聲,尤其是瞧見自己的儲物袋被奪,眼裏的怒火更甚。
感受到荒火驚人的氣息,我哪裏還敢繼續停留,在他還沒有下一步動作前便施展大地煞術脫離了戰場。
而此時,一道火光撲面而來,目標正是那個憤怒無比的荒火,繞是他眼裏的恨可比滔天,此時也不得不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應付青鳥的攻擊。
瞧見荒火再次被困,我難掩對安所化的青鳥感激。
場中的一幕幕自然盡數落進其他赤目族人的眼睛,起初他們還忌憚青鳥而未敢上前,可此時的我已經完全脫離了青鳥的攻擊範圍,哪裏還忍得了心裏的殺意。
白天還對我心生感激的赤目族人此時流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意,彷彿只有我的死,才能洗刷他們心裏的憤怒。
就在我快被憤怒的赤目族人給淹沒的時候,忽然一聲厲喝從遠處傳來,當聽見這突然闖入其中的聲音時,周圍的赤目族人臉上反倒是流露出驚喜之情。
“族長回來了,是族長回來了。”
我順著聲音望去,瞧見一個身材巨大的男人以極快的速度狂奔而來。
每當他腳步落地的時候,都會發出一陣顫抖。
我臉色一變,儘管和此人從未見過,但從周圍赤目族人的態度來看,此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以我僅剩下的體力,大地煞術根本不足以支撐我逃離這個地方,而以憤怒無比的赤目族人,一旦落在他們手上,結局不難想象。恐怕會被憤怒的赤目族人當做食物一樣分吃了去,最後變成他們的一泡翔被拉出來。
更讓我絕望的是,當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安所化的青鳥忽然變的不再那麼狂躁,反倒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安靜下來,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巨大的青鳥又變成了安的模樣。
瞧見這一幕,我心如死灰,安一旦恢復本體,別說對付荒火了,恐怕她的遭遇會比我還要惡劣。
想到這,我咬了咬牙,把為數不多體力用在了視線大地煞術上面。
青鳥以極快的速度變成安的模樣後也極速從空中跌落,如此高的距離,若真的掉下來的話,很少有人能承受其中巨大的撞擊力。
安在快要摔倒地上的時候,被我一把抱住身軀。巨大的衝擊力讓我們兩人同時跌落在地,索性因為這一緩衝之下,倒是沒受太大的傷害。
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把安抱在懷裏,發現她不知何因,自從恢復本體後便始終閉著雙眼,對於我的呼喚更是全然沒有理會的意思。
“你特麼腦子有坑啊!”七大人沒想到本就面臨絕境的我,還把最後一些體力浪費在安身上,怒罵道。
我總覺得七大人似乎有意針對安一般,只是此時也懶得再去深究其中的原因了。
荒火在青鳥的攻擊下,並非毫無損失,至少從狼狽的氣息來看,彷彿行動都變得困難起來,否則以安給他帶來的傷害,只怕此時早就殺過來了。
望了望四周被無數赤目族人圍的水洩不通的人群,我心裏愈發絕望。
“荒火長老,到底怎麼回事?”在關鍵時刻趕回來的赤目族族長並沒有直接展露出雷霆手段控制局面,反倒是向荒火問道。
我本以為兩人應屬同一陣營,沒想到荒火在面對赤目族族長的時候,竟表現的有些忌憚和防備。
“族長大人,這一切都是你的好女兒所為,她就是赤目族的災星,你親眼看見了,她本體實際是什麼!”
赤目族的族長在安身上打量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向我。
“你是何人?”
望著這個瞪著兩隻堪比牛眼大小的男人,我心裏愈發疑惑他是如何生出安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兒的。
沒等我開口,便有其他赤目族人把我的出現以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當然盡是對我的譴責。
對此我也懶得解釋,我說到底都是外人,且以大多赤目族人的理解來看,我是赤目族應殺之而後快的仇人。
“荒火長老,記得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讓你別再為難安了,對此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赤目族族長此言一出,別說是荒火了,四周的赤目族人無不是麵露啞然之色。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誰,而族長不去找安的麻煩,就連我這個來歷不明的外人他也不關心,反倒是以責問的口氣詢問荒火。
“嘿嘿,荒野族長這次回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啊,難道說在外聽見了什麼流言蜚語?”荒火很快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此時任誰都能聽出雙方的火藥味,正因如此,人群裡也逐漸有了站隊的苗頭。
本以為會面對赤目族無盡怒火的我忽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的猝不及防。
荒野深深的看了一眼荒火,似在權衡利弊。
“荒火長老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這裏的事便由我來處理吧。”沉默半響後,荒野道。
如此態度自然引的荒火的不滿,只是他也知道和荒野之間產生了芥蒂,何況此時的他狀態不容許他繼續爭鬥。
“既然族長願意受累自然最好,荒火便不越俎代庖了。”說完荒火竟是真的沒再糾纏下去,被幾個赤目族人扶著往身後走了。
直到荒火的身影徹底從視線裡消失我才鬆了口氣,就算眼前的族長從未接觸過,但至少沒有和荒火之間那麼大的仇恨,如此也不用擔心被打擊報復。
望著荒火離開的背影,荒野眼裏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儘管很快又被他隱藏下去,卻還是被我注意到了。
“把此人帶下去,把安送入我的房間。”荒野只是隨意的瞟了我一眼,便把所有目光都放在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