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一百萬
但是我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僅剩的意識已經不足以讓我去思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視野越來越模糊……
“周東!你還欠我一百萬!”
就在視野即將徹底陷入黑暗的時候,突然一道厲喝在我耳邊炸響,就好像一道雷電一般,在我的腦子裏轟隆隆地劈了過去,將一切幻境和妄念全都劈光了。
“哈……”
我深吸一口氣,就好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了一般,胸口有一股窒息感,渾身大汗淋漓。
接著視野一花,我就看到自己正在用雙手挖坑,而我半躺在自己挖好的坑裏,正往身上埋土,雙手滿是泥濘,甚至幾個指甲蓋都掀起來了,疼的要命。
我趕忙撩開衣服瞧瞧,當我看到肚子上的那塊贅肉依然完好如初時,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我已經在幻境中解救出來了。
在幻境中是那黑衣人在埋我,其實在現實中是我自己在埋我,這讓我不免心驚膽戰,第一次見識到了黑衣人的可怕之處。
此時張海成就站在不遠處,正在細心地檢視著周邊的環境。
這裏正是那片小樹林,警戒線也還在,不過好在已經沒有警察了,不然我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裏,肯定是會被抓起來的。
張揚死了?
至於我看到的那個黑衣人是張揚,我完全沒有當作一回事,因為當時是在環境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張海成等我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問我有沒有看到那個黑衣人的樣子,我搖搖頭,然後將幻境中看到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等我說完,張海成的臉色變的難看了下來,沉聲道:“這筆生意我不做了。”
“啊?你什麼意思?”我不滿的質問張海成。
張海成皺眉說:“就是我話裡的意思。之前我以為這只是常見的怨鬼索命,但是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依你所說,那個黑衣人不是普通人,肯定是學過法術的!不然不可能透過幻境,就對現實中的你造成傷害。”
張海成停頓了一會,然後用更加低沉的聲音說:“這樣的人是不會隨便殺人的,而他一旦殺人,就肯定是有目的性的。如果對方只是鬼的話還好說,但要是個跟我一樣的道士的話,那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說罷,張海成利索轉身就走,一點都不願意跟我扯上關係的樣子。
我頓時急了,趕緊一把抱住張海成的大腿,著急的說:“別啊,我跟張揚是好哥們,您是他的本家叔叔,就算是看在張揚的面子上,也別不管我啊!”
張海成果然停下了,他回頭疑惑地看了我一眼說:“張揚是誰?我為什麼要看在他的面子上?”
“啊?”
我頓時愣了,說我一個叫好哥們叫張揚,他說你是他的本家叔叔,所以請你來幫我的吧。
張海成馬上當著我的麵打了個電話,還開了擴音:“喂,老孫啊,你是讓我幫一個叫周東的小子擺平點事情,但是他好像根本就不認識你啊。”
因為是開了擴音,所以對方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誰?周東?我也不認識啊,是一個平時跟我不太熟的朋友讓我這麼做的,我不好拒絕,所以就找到了你。你有事嗎?要不我幫你問問我那朋友,看看他認不認識這個叫周東的?”
“好,麻煩你了。”張海成結束通話了電話。
電話結束通話沒多久,就又響了起來,之前那個聲音響起:“王兵啊,我問了我那朋友了,他說跟我一樣,也是一個跟他平時不太熟悉的朋友讓他這麼做的。”
“好的,謝謝了。”張海成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看著我說:“現在看到了,你那個叫張揚的朋友,故意饒了那麼大的一個彎子找我來幫你,顯然有問題啊,沒準那個黑衣人就是他。”
我馬上說不可能,張揚是我最好的哥們,他是絕對不可能害我的。
“到底是不是他不是你說了算了,”張海成盤腿坐下,將前面的樹葉掃乾淨,然後開始用木棍畫了圈,一邊問我:“張揚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吧?”
我警惕地問他想幹嘛。
我雖然平時在這方面接觸的不多,但是也知道,生日這種事情,是絕對不能輕易的告訴給張揚這種人的。
“別廢話!如果你不想死就趕快說!”張海成罵了我一聲。
我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我想搞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雖然說我剛纔在為張揚辯駁,但是他的確欺騙了我,張海成根本就不是他的本家叔叔!
我說出了張揚的生日,張海成掰著手指推算了一會,然後咬破手指,在一張空白道符上寫寫畫畫,之後,張海成將道符貼在地面上畫好的八卦上,道符無火自燃,寥寥青煙升起。
張海成喝道:“仔細看到了!根據生辰八字可以簡單的推算出人的一生,若是中途沒有發生逆天的造化的話,就不會改變!”
我馬上瞪大眼睛仔細看,就見那寥寥青煙中,突然浮現出了模糊的圖案。
一個嬰兒降生,然後眨眼間長大成人變成張揚的樣子,接著畫面一轉,張揚從一個深山野裡的山洞內走了出來,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眼中閃過一絲妖異的紅光!
之後,畫面歸於漆黑。
好快!只用了不到兩秒鐘展示了張揚的一生,我根本都沒怎麼看清楚,只看到一個嬰兒降聲,然後嗖的一下就變成了成年張揚的樣子。
如果把這比作一場電影的話,這就應該是幾百萬倍的加速播放了吧!
不過,最後那個畫面是怎麼一回事?張揚為什麼會從一個深山野裡的山洞裏出來?而且嘴角會露出瘮人的邪笑?讓人感覺到如此的陌生!
“咳咳!”張海成劇烈咳嗽了幾下,嘴角滲出一絲鮮血,他臉色蒼白道:“死了,一旦畫面變成漆黑,就代表那個人的一生了,那個叫張揚的已經死了,最後從山洞裏出來的張揚,已經不是張揚了。他應該是偶然進去了一個不該進的地方,然後被山洞裏麵一個厲害的髒東西給奪舍了。”
這個推演的道法似乎是張海成造成了不小的負擔,他臉色蒼白,背靠一個樹幹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可是……”
我努了努嘴,有心想要反駁,但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