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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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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殃及池魚

    瞧見那個一臉怨恨的男人向我走來的時候,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殃及池魚了。

    果然,囚刀走到我跟前的時候,忽然將手裏的兩柄鬼頭大刀舉了起來。

    從刀身上看,這兩柄刀的重量至少在二三十公斤以上,可在囚刀手上彷彿無視了刀身的重量,只是輕輕的一揮,刀刃便在我胸口留下了幾道深深的痕跡。

    他似乎清楚那口水缸對我的作用,所以並未破壞水缸,只是一刀一刀的我所裸露出的肌膚慢慢的切割。

    當他第一刀割在我傷口的時候,其實我便能奮起反抗,可卻強行壓下了內心的衝動,我知道,這或許是我唯一的機會了,若是被他們發現我已經解除了身體的控制,只怕又會重新給我施加禁止,而下一次是否還能如此好運就只有天知道了,我並不敢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上面。

    正因如此,我要忍受著痛楚的同時還要控制住內心的衝動。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囚刀早已經被我殺了無數次了。

    這一幕自然也被毫無留戀的美姬瞧見了,我本以為從她剛纔表現出來的情緒來看,應該會關心我的死活,事實證明我想多了,此女從頭到尾只是想在我身上獲取病態的快樂而已,哪裏會真的在意我的死活。

    美姬只是皺了皺眉,便徹底從我們兩人的視線中消失。

    囚刀之所以能如此狂妄絕對有狂妄的資本,光是短短的十幾秒鐘的時間,我就已經不記得他在我身上留下了多少道傷口了,而此人對於刀法的拿捏更是神乎其神,一般人捱了那麼多刀絕無生還的可能,而我只是除了能感到近乎絕望的痛楚,神智卻依舊很清醒。

    一直到美姬從他的視線裡消失的時候,囚刀才停了下來。沒有達到自己目的的他更顯怨恨,在原地愣了會神後便猛然回過頭來。

    “你知道每次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囚刀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說的話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想什麼?”儘管對眼前這個神經病恨之入骨,卻知道他已經在爆發的邊緣,所以沒敢在刺激他,鬼知道他在衝動下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在想,只要是男人碰了她,哪個部位碰了她我就一刀砍了那個部位!”囚刀面無表情道。

    我臉色一變,有些沒想到白蓮教竟然還有如此痴情之人,只是太過於病態了。

    “囚先生如果還有腦子的話應該知道這並非我能控制的,況且我對那女人躲還來不及,哪裏會有想法。”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況且這廝莫名把我折磨的只剩半條命,就算再能忍此時也有些繃不住了,何況以這廝剛纔意思是要切掉那瘋女人的碰過的地方,一想到這我背後就直冒冷汗。

    囚刀並未因為我的解釋而釋懷,只是情緒忽然變的有些低落起來。

    這種壓抑的氛圍一直持續了幾分鐘他才重新將目光移向我。

    “我說了,無論是誰碰了她,我都會割掉那人的玩意!”

    說話間,囚刀眼睛變的異常堅定,緩緩的舉起了手裏的鬼頭大刀。

    饒是我定力再好,這一刻也不免慌了神。要是這孫子讓我變成太監,就算能留下一條命,估計我今後也徹底廢了。

    眼看囚刀離我越來越近,正準備使用大地煞術離開,卻瞧見囚刀的身後又走進來幾人,他們在見到囚刀的動作後,似乎猜到他準備做什麼,頓時臉色一變,幾乎是下意識的衝上前來擋在了囚刀的跟前。

    “囚師兄,這些人都是先知特意留下來的,若是出了什麼閃失,你就不怕先知的責怪嗎?”

    原本處於爆發狀態的囚刀在聽見‘先知’兩個字的時候,彷彿觸碰到了什麼東西,竟是真的又把刀放了下來。

    每次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沒有什麼好事發生,唯獨這一次卻救了我一命,雖然大地煞術無比神奇,但此時可是在白蓮教的老巢,這是堪比江湖上的頂尖道門還要神秘的存在,誰也不清楚究竟隱藏了多少實力,否則像之前遇見的強的不像話的男人也折在此處了。

    於是囚刀就這麼莫名其妙真的沒再對我動手,只是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瞧了我一眼便轉身走了。

    待房間只剩我一人時,我纔敢將意識放出去檢視其他人的情況,這一看心底冒出一股涼意。

    被裝在水缸裡並非我的特權,包括之前遇見的外號叫做地魔的男人也同樣被裝進了一口黑色的水缸裡。

    和我唯一的區別便是他宛如死人一樣的閉上了眼睛,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

    除了我們兩個外,那些之前便被困於此的人倒是沒這種待遇,那幫人過來彷彿只爲了我們兩人而已,又或者說之前便進來的人早就已經享受過這種待遇了,這纔有了此時不死不活的狀態。

    從那幫人進來加上在我身上做的事情的時間,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人才全部離開,而這兩個小時我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幾乎都經歷了個遍,萬幸的是最後都僥倖躲過去了。

    待人全部離開之後,我才試著口唸法訣,從那口水缸裡逃了出來。

    結果當我腳剛剛受力,站在地上的時候,便覺一陣疲軟傳來,直接癱在了地上。

    身體的變化讓我大吃一驚,急忙往腳下望去,卻瞧見了一副讓我頭皮發麻的景象,只見原本的褲子早已經腐爛,露出兩條腿來,而腿上的肉卻是佈滿了密密麻麻手指大小的孔洞,孔洞裡面正往外滋滋冒著黑色的血水。

    普通人瞧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後,就算不被當場嚇死也會魂飛魄散,即便是我也被腿上的變化給驚的心底發涼。

    之前在水缸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感覺,就連那女人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時候也有正常的感覺,可一旦從水裏麵離開之後便成了這幅光景。

    此時別說報仇了,能不能活下來都成了問題。

    聯想到之前在水缸裡身上傳來麻癢難耐的感覺,便應該和此有關了。

    先前還只是對那個叫美姬的女人恨,此刻若是有可能的話,恨不能生噬其肉。

    兩隻腿上的孔洞依舊往外流著黑色的血水,我不知道若是放任下去的話,我會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又或者成為一具乾屍什麼的,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

    本想把當初在馬烈洞府裡找到的丹藥吞吃幾顆,卻發現在被擒之前,身上之前的東西便已經被搜刮一空了。

    臉色變的愈發難看的我甚至連像個正常人站起來走兩步都成爲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感覺體內的生機正以極快的速度往外流逝。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徹底死去。

    四下打量一眼後,覺得唯一能救我的東西或許便是那口讓人心底發涼的水缸了。

    有了這種想法以後,也沒敢耽擱,幾乎是用手支撐著身體一直爬向了水缸邊,再用手撐著水缸的兩側緩緩的爬進了水缸裡面。

    當兩隻腿接觸到水缸裡液體的時候,像是久困之人躺到了床上一樣,無比的放鬆。

    難道我的宿命便真的是會成為水缸裡一具無名之屍,我悲哀的想道。

    早知道是這種局面,在一開始便應該奮起反抗,就算依舊沒辦法改變結局,也至少能給那叫做美姬的女人帶來一些麻煩。

    就這樣帶著深深的恨意和疲倦,竟是莫名的睡了過去。

    而這一次入夢彷彿是既定好了一般,上一秒還在為自己生死發愁的我,下一秒卻是直接化身在另一人身上。

    唯一使我感到熟悉的是四周依舊昏暗無光,陰冷潮溼。而在四周則圍滿了模樣兇悍的男人,他們各自手握著我從未見過的冷兵器。

    和以前每次入夢的情況不同,這一次我是以第一視角感受著四周的畫面。

    只見四周那些握著奇形怪狀冷兵器的男人們正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小神王,如果可以的話,我很想交你這個朋友,但現在你別無選擇,你應該很清楚,不將蚩尤老鬼下落說出來的話會是什麼結果。”和我對立而站的是一個有著清秀面孔書生打扮的男子,從年齡上看比周圍的男人都要小一圈,可唯獨四周的男人卻似乎以他為主。

    被書生男子稱作小神王的人則是我,因為是第一視角,所以我沒辦法看清“我”的具體長相。

    眼前的情況讓我有些懵逼,所以也沒貿然接話。

    而就在此時,原本直視著他們的眼神逐漸沉了下來,緊接著整個腦袋也往下耷著。剛纔能瞧見的畫面也隨著眼皮禁閉而成了一片漆黑。

    我試著重新睜開眼才發現這幅軀體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隨著這幅軀體的沉默周圍也變的安靜了起來,只能隱約聽見一些細微的呼吸聲。

    “也對,似小神王這般英雄人物又怎麼可能放下尊嚴和我們合作呢?罷了,罷了,便當是我異想天開了。”

    過了很久,剛纔那個書生的聲音纔再次響起,而這一次卻是顯得無比遺憾。

    書生留下最後一段話後便再沒傳來任何聲音。

    隨著書生的話音落下,一股劇痛忽然從胸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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