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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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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悲催

    另一個男人皺了皺眉,似乎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卻一時又猜不准我的意圖,對旁邊受傷的男人說道:“我在外面守著,你且進去瞧瞧,萬事小心。”

    那人點了點頭,如果是別的事讓他做出頭鳥或許他還不會甘心,可親手將我打殺本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願望,哪裏會有意見。況且我有多少斤兩,剛纔便已經試過了。

    身處白煙陣陣中,我同樣無法用視線去瞧見外面的情況,但大地煞術的感知卻是彌補了這個缺陷,甚至他們的對白一字不落的落入我的耳朵。

    我心中冷笑,留到現在本就是爲了瞧瞧是否有機會反殺,要是兩人同行,我還真的沒什麼辦法,可要是一個人,憑藉大地煞術的突襲,未必便真就怕了他了。何況此人沒辦法像我一樣,對四周的風吹草動了如指掌,說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也不為過。

    此人一入陣中,臉上立即便嚴肅了幾分。有此實力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是一個無腦之人的,儘管對我的恨意頗深,但必要的警惕卻是絲毫不缺的。

    “小子,無論你耍什麼花樣,今天也必死無疑。”他獰笑的聲音迴盪在四周。

    注意到周圍的白煙有消散的態勢,外面也還有個虎視眈眈隨時準備衝進來的男人,心知留給我的時間並不多了。

    深吸了一口氣後,待陣中的男人連聲辱罵停下時,我緩緩的朝他跟前走了過去。

    之所以沒直接用大地煞術是因為清楚此人吃過一次虧,必然會謹慎萬分,貿然用大地煞術出現他身後,未必能起到想要的效果,與其如此,倒不如正面和他一戰。

    離他只剩十幾米遠的時候,他透過白煙瞧見了我模糊的身影。沒有任何交流,此人揮著手中的鬼頭大刀極速衝了過來。

    那柄鬼頭大刀刀身隱隱能看見一縷縷黑氣遊走,顯然不是什麼凡品。凡是一入道門,也沒什麼人會用普通凡鐵來打造自己的武器,除了我比較悲催之外。

    鬼頭大刀揮過來的時候,甚至能聽見一股輕微的破空聲。

    正要有所動作,陡然瞧見兩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向我接近。

    我嚇了一跳,剛纔和此人交手的時候,也沒見到這一副畫面,那兩道黑影分明是從他手中的鬼頭大刀跑出來的。

    一瞬間,黑影化作兩隻青麵厲鬼,猙獰無比,其中一隻更是已經撲在我身上,朝我脖子咬了過來,雖然被我強行避開了一段距離,也被這玩意咬到了肩膀。

    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肩處傳來。

    我強忍住劇痛,從身上摸出了兩張道符,死死的抵在了這玩意的額頭上。

    特定的道符對於這種本不應該出現在世界的髒東西最是剋制,奈何我一直都算不上是一個富有的人,身上的傢伙盡是一些地攤貨,而這東西竟是直接以刀身為載體,關鍵時刻被此人用來禦敵,顯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道符只讓咬住我肩膀的髒東西稍稍停滯了片刻,便若無其事。

    趁此機會,我用力將他推開,毫不猶豫的鑽進了地底深處。無論是臉上還是背後都流了一身冷汗。

    只要你身體足夠強悍,無懼地底深處的大氣壓,哪怕一直呆在地底都可以,但人終究是肉體凡胎,在地底呆個十秒鐘左右的時間已經是我的極限。

    感受到被四周的氣壓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陡然從地底鑽了出來。

    而我的目標自然是那個把我逼的如此浪費的男人。悄無聲息的潛入此人身後,他依舊在四下尋找我的身影。

    那把匕首先前被斬斷,身上便只剩下一柄粗糙且瑕疵的桃木劍了。而此時,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總好過什麼都沒有的強。

    噗呲一聲,我終究是低估了大地煞術的神奇之處,此人也過高估計了自己的反應能力,只以為我會落荒而逃,哪想到我又去而復還。

    桃木劍連同他整隻手臂從上而下斬落,此人因為受傷,反應力本就不如前。

    此人慘叫一聲,捂著斷臂往後退了幾步。

    如此大好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麼可能被我放過。我一個箭步衝到此人跟前,抬起桃木劍狠狠的朝他頭顱斬去。

    他臉色大變,那柄鬼頭大刀冒出來的兩隻厲鬼彷彿感受到了主人的危險,急忙嘶吼著跑了過來。

    我頭也不回,桃木劍從上而下,直到一股阻力從劍身傳來,那是人體骨骼的阻礙。

    瞧見此人被我一劍劈到半腰,臉上露出了臨死前的震驚與屈辱,才極速往後退去,本以為會面臨那兩隻厲鬼的瘋狂報復,哪想到在男人的死去後,那柄鬼頭大刀也應聲掉落,兩隻厲鬼更是華爲了一陣青煙重新回到了刀身之中。

    一直在陣法外旁觀的男人聽見他同伴的慘叫後,臉色一變,沒再繼續觀望,打了個法決,將剩下的白煙驅散了不少,露出陣法中的情形來,正好瞧見自己的同伴被我一劍斬殺的畫面。

    此人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同伴有多少保命手段別人或許不清楚,他卻一清二楚,否則剛纔也不會放心讓他獨自面對我,而他自己則選擇在外面守著,防止我逃竄。

    “你瘋了,你知道他是誰嗎?”男人的眼睛裏甚至流露出一絲恐懼。

    “他是誰?”我隨口問道,而心中卻是冷笑,換他是誰,都要來殺老子了,難道還因為對方的身份,伸著脖子給對方砍嗎?

    剛問完,便再次利用大地煞術潛入了地底,並沒有和此人囉嗦的意思,正好趁此人情緒波動較大的時候對他偷襲最好不過。

    不得不說,我的運氣真的算的上好,此人彷彿真的被自己同伴的死亡影響了理智,正欲告訴我死的那人的身份,卻沒想到我竟是毫無顧忌的對他偷襲。

    出現在此人背後的時候,又是一劍往他的頭顱揮去。

    一直表現的比較穩重的他,終於是感受到了死亡的接近,臉色大變,想要抽身退去。

    在幾秒鐘的時間就做出了數種判斷,以輕傷的結局保下一條命來。

    兩個人在交手中有很多忌諱,按實力豐富來看,此人明顯要比我高上一個檔次,可他的心卻是亂了。無法對我的招式做出很好的判斷,以至於在交手過程中處處受制。

    連續使用了三四次大地煞術,體內也幾乎被消耗的七七八八,若是在短時間沒辦法將此人斬殺,便要考慮是否該遠遁而走了。

    “嘿嘿,你倒是說說死的人是誰啊,否則一會就該沒機會了。”我故意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說道。

    果然,聽見我的聲音後,那人再次大怒。

    “他是白蓮右使邙山老祖最心愛的孫子,現在他死了,你必然會遭到老祖最瘋狂的報復。”他怨恨的看著我,彷彿已經能想象到自己回去後會面臨什麼樣的責罰。

    白蓮右使邙山老祖?

    心裏喃喃唸了幾遍這個名字,確定自己從未聽說過,但白蓮兩個字卻是無比熟悉。那個民國時期讓所有宗門談之色變的勢力,雖然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但誰也不敢真的忽視這股勢力,況且上次聽李胖子提及過,白蓮教有死灰復燃的態勢。

    “我倒是有一計,讓你不用這麼為難。”重新把目光移向眼前的男人身上。

    “你什麼意思?”其實從頭到尾此人都沒對我流露出任何恐懼,那是實力的自信,即便在剛纔的交手中吃了一些虧,但也有著足夠的信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全身而退。

    “如果你死了,那什麼白蓮右使總不會把罪責怪到死人頭上吧!”我淡淡道。

    “哈哈哈,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你以為王某人的恐懼真的出自你身?也罷也罷,左右是個死,只要將你擒下,就算依舊不能平息老祖的怒火,但留我一條命應該也足夠了。”他突然像是想通了一般,索性拋開了之前的雜念,死死的盯著我。

    我有些尷尬,原本以為可以擾亂他的心智,哪想到反倒是讓此人的心結解開。

    話音剛落,此人便再無耽擱,抖了抖衣袖,一聲清吟劃過,那是他手中的劍身發出的。

    “去死吧!”此人大吼一聲,快步衝了過來。

    明顯感受到此人的狀態比先前要強了很多,簡簡單單的一劍便幾乎把我退路封住,彷彿只有用大地煞術逃走外便沒有其他辦法了。

    咬了咬牙,沒有用大地煞術逃走。當初在惡鬼池的數月拼鬥,讓我對於生死之間的點尤為敏感。

    以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差之毫釐的避開了此人的必殺一擊。我們兩人彷彿都放棄了心中的恐懼,只攻不守。

    短短的幾分鐘,各自的身上都添了數道傷口,若從傷口的嚴重性來看,自然是我輸了,可若從兩人對於戰鬥的渴望來看,反倒是我愈戰愈勇,或許此人一身修為不俗,手段之精煉也在我之上,可若是對於戰鬥的執意,他卻是明顯弱了幾分。

    雖然踏入道門的時間不算長,可大大小小接觸的生死卻是絲毫不少,對我影響最深的除了當初在惡鬼池連續拼鬥數月的經歷,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便是上次在夢中遇見的那個光頭男子對於戰鬥的技巧。哪怕再危險,再絕望,在他那一雙肉掌中也能轉危為安。

    反觀對面的男子,眼睛裏卻是透露著疲倦與恐懼。

    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個很重要的決定,眼裏掠過一抹怨毒。

    此人一劍將我逼退,隨即做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舉動,只見他狠狠胸口插了一刀,嘴裏唸唸有詞。

    不知為何,瞧見對方自殘式的動作,我沒有絲毫驚喜,相反心底深處有一股強烈的不安。

    一定不能讓他完成手上的動作,這個念頭在心底愈發強烈。

    手上的桃木劍已經在剛纔的拼鬥中損毀的和普通木頭無異了,索性將它丟棄在地上後,箭步如飛,衝到男子的跟前,抬起拳頭便往他的面頰砸去。

    他仿若未覺。離的近些後,甚至能清晰的看見他臉上的每一個毛孔,正因如此,我嚇了一跳,此人的臉上彷彿有一條條遊走的小蛇亂竄,甚是詭異。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推開,此人更是毫髮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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