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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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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瓶

    “要告我誹謗?”冉欣薇朝向譚天的面龐上露出了大寫的輕蔑,“省省吧,你沒有機會的。”

    譚天摸了摸自己右手腕上的手錶,不服氣地對峙道:“好!聽你言下之意,你有充足的證據可以表明我是兇手嘍?拿出來,給大家瞧一瞧吧!”

    冉欣薇睨了面前這名男子一眼,嘴角咧開了一絲冷笑。“當然,我會的。”

    蘇墨豪覺得這個姑娘真是奇怪,明明起初給人的印象是呆萌有些可愛,隨後緊接著就轉化成了機敏聰慧的化身,可就在這一刻,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質在此又發生了改變。

    只見她抖動了一下自己風衣後面的衣襬,向前快走了兩步,將自己的視線投給了正圍在一旁準備聽取證詞的黃組長身上。迪吧裡此時雖然沒有放出任何的背景音樂,但緊張的氣息已然是對於場上情形的最好烘托。

    “各位,”冉欣薇的聲音很清澈,正如她這般花季少女眼眸中應有的那份光澤:“揭開此案的最關鍵一環,就是要弄明白死者張青青胃部中的安眠藥成分是如何進入體內的。也就是說,給其放置安眠藥的人,就是兇手。”

    “對!”

    對此觀點,蘇墨豪與黃組長一樣,表示完全同意。

    “之前我問過恩慧幾個問題,其中一點就是關於你們所飲用的啤酒。當然了,最終回答我的人是林然然,不過作為在場者,她的證詞一樣有效。”

    冉欣薇又轉回身去,逼近了譚天兩步,厲聲質問:“譚天先生,我想問你的是,你起初買了20瓶啤酒,用林然然小姐的話講,本來計劃的是每個人五瓶的量。可意料之外的是,到頭來你們每個人就喝了三瓶前後,對吧?”

    “對。”譚天沒有任何的猶豫,眼睛都沒眨。

    冉欣薇點點頭,繼續道:“其實事發之後,我在察覺到不對勁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去了你們先前的座位處,檢視了啤酒的數量。按理而言,特別是坐在一桌喝酒,每個人喝三瓶的速度應該相差無幾,當然,我不排除有人喝得的確快。”

    “可是,正常而言,每個人喝了三瓶左右,應該是三四十二瓶,有八瓶是沒有喝過的。但為什麼,在你們的桌上,裝滿啤酒的瓶數,是六瓶?而且我還注意到,剩下的空瓶子裡,有的是一滴不剩,有的則是喝過的。”

    “這個,不難理解吧?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有人喝的快,有人喝的慢,喝的慢喝到一半就去跳舞了。”譚天一臉的不以為意,“這說明了什麼呢?”

    “你還是沒懂啊!好吧,我再多問兩句,恩慧小姐和林然然小姐,你們兩人各自喝了多少,記住,要說的確切一些。”冉欣薇微笑著看向兩個女孩,這兩個女孩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冉欣薇。

    一旁的蘇墨豪聽得頭疼萬分,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何要糾結在啤酒瓶上?難道說?“啤酒裡面有蹊蹺?”

    “我和然然喝得速度差不多,我喝了三個整瓶。”

    “我喝了兩個整瓶,那個還剩下一多半。”林然然如實說道。

    “怎麼樣?譚先生。”

    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在譚天的臉上,冉欣薇發問道:“要不要我們去把那些酒瓶子拿來做做實驗。看看按照林然然小姐所說的那樣,是不是多出了兩個空瓶子?”

    “沒,沒有這個必要吧?多出兩個空瓶子?我記得我和青青似乎各自多喝了一瓶。一定是恩慧她們兩個記錯了。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就因為兩個空瓶子?”

    譚天面無懼色,拿出了自己的說辭,繼續與冉欣薇僵持著......

    “好吧,那我們就先把這茬給放下。”冉欣薇一聳肩膀,滿臉的大度。

    黃組長倒是有些急了。感情這丫頭弄了半天是在瞎掰呼?

    “冉小姐,這?”

    “黃組長,我還有些話沒有說完,請先別打斷我,謝謝你。”冉欣薇還是面不改色,微笑著朝著黃組長點了點頭。

    蘇墨豪不明白話已經逼問到這個地步了,譚天還是死不承認,就證明到目前為止冉欣薇還是缺少決定性的證據。那麼,這個姑娘的自信又從何而來呢?

    “其實我之前一直都很奇怪一點,也是我為什麼會懷疑這場命案有蹊蹺的地方。假如死者真的是被毒鼠強給導致的直接死亡,那麼一箇中瞭如此劇毒的姑娘怎麼會毫無反應地在舞池上瘋狂跳舞?”

    “所以,so,我敢保證這姑娘在倒下去的時候,絕對沒有死亡,最起碼沒有被毒死。”

    “那你憑什麼懷疑我?”譚天反問道。

    冉欣薇冷哼一聲,“就因為你是第一個衝上去接觸死者的人。而且你別忘了,你有過吸讀史,製造混亂,然後藉着混亂趁機將帶毒的針完美地刺入死者的血管,不是你的拿手好戲嗎?”

    “啊?難道真的是你?譚天。”

    恩慧如同受驚的小鳥般相仿,渾身劇烈地一抖。冉欣薇的說辭似乎並不失哲理。

    譚天的臉色相當陰沉,奮力反駁道:“我,我沒有,這女人完全沒有決定性的證據,就是在瞎講。”

    看著猶做困獸之鬥的他,冉欣薇只好無奈地搖搖頭,喃喃自語道:“我一直在規勸你自己承認,你還是不肯承認。”

    “你讓我承認什麼?”譚天目眥欲裂,面目猙獰。

    “算了吧,譚先生,你就別掙扎了......早在剛纔我拍你大腿的那一剎那,你就該懂了吧?”冉欣薇的話語聽著有些語重心長。

    但蘇墨豪不明白先前的一番指證都沒能讓譚天啞口無言,在這辯論激烈的節骨眼上,冉欣薇突然來這麼一手,意欲何為?

    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此話一出,譚天居然面部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下巴頦也在不斷地發出微顫,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冉欣薇此時表現得如同平靜的湖面,毫無波瀾,不溫不火:“那兩個空掉的酒瓶,你比我更清楚到底是如何而來。那根本就不是被人給喝掉了,而是被你倒掉了。而且倒酒的地方不是地面上,更不是什麼別的地方。就是你自己左腿的褲兜。”

    “你!”

    憋了好久,譚天終於從口中蹦出了這麼一個字。

    “我說的,對嗎?”

    一抹淡藍色的彩燈劃過,罕見的光線映在了冉欣薇的鵝蛋臉上。在藍色的光影下,她的微笑,不再燦爛,更多的,則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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