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學習道術的一段時間，我也經常讓她出來透透氣。經過數次的交談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方玲。而那個自稱她姐姐的女鬼叫方玉。這兩個女鬼竟然和方燕是一個姓，我感到十分納悶難道這姓方的都長這麼漂亮嗎？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了！”在方玲的注視下，我開口說道。我之所以說出這番話並非是心血來潮，而是內心的孤寂，老李已經死了，工作也沒了，我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所有的依靠，現在只想回家。

    更何況，家裏還有一個棘手的存在！

    “我可以跟著你啊！”方玲笑了笑說道。

    夜色斑斕，如同一隻洪水猛獸，將我心中的負面情緒吞噬地一乾二淨。

    我靜靜地站在月色下，心中不免有些惘然，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可是，卻好像撥動我心絃的琴絃，讓我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深吸一口氣，彷彿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一般，我霍然轉身，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方玲：“我告訴你，你跟著我可以，但是，你能保證時時刻刻都待在我身邊嗎？”

    “我能……我能啊！”此時的方玲像是被激怒的小獅子，大聲喊叫著。

    不知為何，我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些不忍，但是，我還是開口說道：“不可能的，我是人，你是鬼，你是無法在白天出沒的！”

    我的這一句話，彷彿是三九寒天的冰山，將方玲壓在下面，雖然她幾次想要反駁，但是，只是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帶著一絲愧疚以及一些不忍，我繼續說道：“師傅給了我一張符，這張符可以讓你藏身在裡面的空間，但是，除非我願意，不然的話，你就會失去自由，你願意嗎？”

    我從未想過，會讓自己認識的人，當成自己的工具，雖然，方豔這個工具，對我來說，也僅僅是保命用的，但是，對於此，我的內心還是泛起了巨大的波瀾。

    方玲對我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我們更像是朋友，但是，如今，我卻要讓自己為我保命。

    我摒住呼吸，等待著方豔的回答。

    在這一刻，時間彷彿過得非常慢，直到我覺得快不能呼吸的時候，方玲才止住哭聲，她站起身，看著我，雙眼就好像夜空中的星辰，燦爛奪目。

    都說女孩子的眼睛會說話，我覺得這句話太過籠統了一些，但在我認識的女孩子當中，方玲就屬於眼睛會說話的那種。

    漆黑的雙瞳在夜色中顯得潔亮，在我眼中，甚至比天上皎潔的月光還要亮上幾分。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好像在說什麼似的，不過，很快就被一層霧氣包裹，此時此刻，方玲竟然哭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天知道我心裏有多麼的震驚，如果方玲還是人的話，那即便是哭出珍珠來，我最多也是驚訝，而非震驚。

    據我所知，鬼乃陰物，而眼淚卻屬於陽物，這或許就是陰極則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