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新笑了，他終於想要知道，千年之前，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嗯，不然我怎麼會足足等了你這覺麼多年？難道你認我，我之前九尾的時候，還需要顧忌你要不要收了我麼？”

    這個問題，八苦沒有辦法回答。

    對於千年之前的記憶，他早就已經隨著輪迴失去了。

    佛說，沒有必要糾結過去，前世今生，不過是臨水照花，霧裏看月。

    哪個是夢，哪個又是現實？

    唯有在生命中不斷出現的人，纔是他們最應該珍惜的。

    也許千年之前，自己是爲了救嚴新而死，不過並不是因為他是嚴新，也不是因為自己跟他之間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只是因為自己的善念而已。

    這一份善念，讓嚴新保留到如今，千年糾葛，一直在等待。

    青丘的土壤，從來沒有滋生遺忘的字眼，在嚴新的心裏，那個曾經爲了自己放棄生命的人，也從來都沒有消失過，即便是過了千年，仍然不會退卻。

    “千年的時間，你從來沒有死過，而我已經輪迴了十世，我沒有任何記憶，你卻總是在想著當年的事情，所以，會不會是感激，讓你有錯覺？”八苦問著。

    他試圖解開嚴新的心結，讓他明白，他們這樣的感情，未必是真的感情。

    只是因為當初，自己救了他，讓他有了今日的一切。

    嚴新苦笑著看著他，慢慢放開他的手，然後說著：“我已經活了千年，比你明白，我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感情。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在你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什麼？”八苦嚇了一跳。

    嚴新沒有辦法給他解釋之前三個世界的事情，因為那樣的話，就真的要讓八苦完全沒有辦法接受了。

    估計那樣做，也是讓系統沒有辦法允許了，那樣屬於犯規了。

    他不想觸碰合格底線，只是想透過自己的方式，告訴八苦，自己喜歡的是他，不單單是因為感激。

    任世殊時異，時光變遷，他們的感情，從來沒有變質。

    這份感情，從他是白浩的時候，已經開始了，綿延不絕。

    “放心，我一直都在遵從自己的內心，喜歡的就是喜歡，不會像是你們那些修行的人，有那麼多清規約束。”嚴新說著。

    八苦有些不太同意了，人之所以跟其他的生靈不同，就是因為人有自律的本事。

    不然的話，要怎麼跟其他的物種區分？

    “每個人有他自己的活法，或許你等待了千年，是你的選擇，可是我選擇的路，也要繼續走下去。十世修行不易，不要放棄，還是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吧。”八苦還是在勸著。

    嚴新卻並沒有動搖，這樣的八苦，他已經想到了。

    被那些戒律束縛的太久了，慢慢也不敢追求自己真實的人生了。

    “你在想什麼，其實我們心裏都清楚，何必這樣搪塞？”嚴新問著。

    八苦嘆了一口氣，本來他就想到了，嚴新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或許，以後我應該離你遠一點，佛說，收了你，是我功德圓滿之前的最後一個考驗，現在看來，未必是這樣，也許你是我的劫數，卻不是避無可避。”

    嚴新聽了之後，馬上反應過來，問著：“怎麼，你要躲著我麼？天涯海角，你又能躲到什麼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