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喝多了。

    連著好幾天，本來不參加任何應酬的江家九爺，日日都深夜才歸，喝的爛醉。連走路，都要人扶穩。

    “九爺，您慢著點。”攙扶著江九的下人，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不知道怎麼的，下人都能感覺出來，這幾天九爺心情不好。

    原本九爺面色冷，可是心不冷。對待家裏人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好歹還能聽。這幾天，不是心不在焉就是暴躁的不行，搞得整個江家大院人心惶惶。

    “白，白慕……”江九喚了一聲。

    “九爺是想要聽曲了麼？小的這就找人去叫白公子。”

    回答他的是江九的沉默。

    顧沉在院子裡，還沒有睡下。等了好幾天，算一算，也差不多到日子了。江九再能忍，也不可能一言不發，就他那個暴躁的性子，連著喝了這麼多天酒。

    手指敲了敲桌面，顧沉勾著嘴角等著。

    不多時，來了。

    敲門聲響，還有十分客氣的聲音，“白公子，您歇下了麼？”

    “還沒，”顧沉走過去開啟門，“是有什麼事嗎？”

    “白公子打擾了，九爺今兒喝多了些回來，剛纔吵著要聽您唱曲。”

    跟著下人的腳步到江九的院子，顧沉忍不住讚歎了下。

    這江九，雖然性子清冷，可是院子確實真的不錯。假山流水，清雅賢至。

    “白公子，九爺在屋子裏等著您呢。”

    顧沉輕輕點頭。

    進去的時候，江九已經喝過醒酒湯了。雖然算不得徹底清醒，可是好歹正常了不少。

    顧沉皺眉，“九爺怎的喝了這麼多酒，一屋子都是酒味。”

    江九看著來人，一眨不眨的目光都跟隨著他。

    “九爺如何不說話？”顧沉歪著頭，“是不想聽白慕嘮叨，這就直接唱曲麼？”

    江九抿嘴，“你，怎麼過來了？”

    顧沉笑，“九爺醉酒了都要聽曲，白慕如何能不過來？”

    原來不是來關心自己的麼。剛剛看見顧沉出現的瞬間，江九心底驚喜了一下，結果現在開口問了，答案反而讓自己失望，連眸子裡的光亮都消失了不少。

    “九爺是在想，白慕為何這般沒有良心，連撒謊說來看九爺都不行麼？”沒有得到迴應，顧沉自發的說下去，“說起來，九爺明明已經知道白慕存的心思了，還要買醉傷自己，是故意想讓白慕擔心麼？”

    “你擔心我？”江九睜大眼，似乎有些不清醒。

    “九爺以為呢？”偏頭看著江九，“白慕先前告知了九爺白慕的心思，九爺一言不發。白慕不能管住自己的心思，卻管的住自己的行蹤，忍著不看九爺，九爺就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麼？”

    “我……”江九動了動唇，劇烈的心跳代替了自己的答話，看著顧沉，“我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在意麼？”

    “如何不在意？”一雙發亮的眼睛，“白慕不奢望什麼，可是卻不希望看見九爺日日買醉。要是白慕的心思對九爺造成了困擾，白慕可以回戲園子裡去。”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