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抿著嘴不說話，掃了兩眼一旁的丫鬟們。

    丫鬟們哪裏不知道自己主子這眼神的意思，也顧不得和顧沉打招呼，自發的就離開了寒梅院。

    “嘖，”顧沉嘆氣，“九爺這是做什麼？”

    江九看著他。

    顧沉理了理自己的袖袍，“白慕不過是因為九爺未歸，自己待著也沒事嗓子癢了就在院子裡唱了一曲。如今九爺一來就虎著臉，看看，白慕好不容易招來的觀眾都沒了。”

    “我。”江九一個字，目光鎖定在顧沉身上。

    “嗯？”顧沉歪頭，“九爺這一個字是何意？”

    “你不是要觀眾，你唱。”江九自然的坐在一旁。

    “九爺有空聽白慕唱戲了麼？”

    江九點頭。

    說唱就唱，白色的袍子揮出，帶出那麼兩分仙氣飄飄。

    顧沉一顰一笑，嗓音婉轉低吟，指尖流轉的都是最為細緻的戲曲風。

    江九的目光隨顧沉而動，眼裏是這戲子的臉。

    許久，江九刷一下站起來。

    顧沉停下，“九爺這是聽不得白慕唱曲了麼？”

    “把臉洗了。”江九冷聲。

    “哎？”顧沉驚訝，“白慕本就是扮角兒的，這洗了臉，哪裏還能扮得上。”

    “洗了。”不容拒絕的語氣。

    顧沉沒動，倔強的和江九對視。

    最終，顧沉有些無奈的笑了，“九爺稍等。”然後轉身進去了。

    江九再一次坐下，修長有力的手指敲擊著桌面。

    不過才見了這戲子幾回，怎的就心底一股怪異的感覺。有些煩躁的緊了緊手，從長袍裡拿出一個煙盒。

    “九爺這是等的不耐煩了？怎的就抽上了？”

    江九抬眼看過去，頓住。

    一身白衣的顧沉，長長的發被編織到腦後，眸子含光，薄唇似水，連嘴邊那麼一股笑都比女人還勾人。

    靠！更加煩躁的皺眉，江九手裏的煙還沒點。

    顧沉自發的走過去，“讓九爺見笑了，白慕天生一副女兒像，不像扮上的時候。”

    江九動了動喉結。

    “這煙，”目光落在江九的手上，顧沉沒忍住嚥了咽口水，好漂亮的一雙手。

    指甲圓潤飽滿，手指修長而有力，捏著煙的手指骨節分明。

    “嗯？”江九偏頭，順著顧沉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

    “九爺還是別抽了吧？”明明是詢問的語氣，可是顧沉卻順帶上了手，從江九的指尖把煙拿走了，“九爺，抽菸傷身。”

    江九薄唇動了動，“管我？”

    顧沉一笑，“白慕哪裏管的了九爺，只不過身子不習慣有煙味，見不得人抽菸，九爺若是要抽，也……”

    “不抽。”顧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江九直直的看著他，“不抽。”

    “不抽最好。”顧沉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喜悅，“不抽對九爺的身子也好，將來九爺若是娶妻生子，想來未來夫人也是不願意見九爺抽菸的。”

    “娶妻生子？”江九站起來。

    顧沉一愣，然後繼續笑，“九爺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白慕有說錯什麼嗎？”

    “沒有。”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江九很明顯的低氣壓，看了一眼顧沉，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