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正在別院裡唱戲。

    說來也奇怪，江九自從把他帶回了江家，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眼前。

    “沉總，正所謂大丈夫成大事，要穩得住。這就是考驗你的時候了。”886怕自己的宿主意志消沉，在加油打氣。

    “呵。”顧沉一笑，“他江九不搭理小爺，自有別人搭理，走著！上道具。”

    顧沉的道具，一身花旦的衣服，眉眼細緻的妝容，舉手投足之間都有那麼一股子古風古韻在其中。

    “沉，沉總，你這是要鬧院子？”886不確定的開口。

    “一邊看著去。”

    當顧沉的戲腔從別院裡傳出，前來給顧沉送吃食的丫鬟聽見，一個丫鬟知道，就變成了無數個丫鬟都知道。

    很快，別院成了顧沉的戲臺子。

    他在正中央，抬手，放下，回眸，起式。

    京戲的唱腔，乾脆利落的動作，還有不拖泥帶水的身段。

    把顧沉圍在其中的丫鬟們頻繁叫好。

    “白慕公子唱的可真是好，那小眼神，那聲音……”

    “就是就是，難怪九爺要把人帶回來。”

    “最近九爺忙，也就讓咱們飽耳福了。”

    低頭說話的兩個丫鬟，沒注意門口回來的高大的身影，還在交頭接耳，眼神裡出現一雙布鞋。

    “九，九爺……”丫鬟愣愣的抬頭，雖然江九從不對她們發火，可是偷偷摸摸討論也不是好事。

    江九垂眸，斷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冷冽，一個“嗯。”字。

    “九爺，您今兒回來的挺早，要吃點什麼嗎？我們這就去給您準備。”江九不怪罪，兩個丫鬟也積極自覺，知道江九的習慣。

    “你們剛剛從哪兒回來？”江九問。

    “我們……”丫鬟對視一眼，撲通一聲跪下，“九爺息怒，我們幾個丫鬟子皮一樣癢癢了，趁九爺不在去聽了白公子唱戲。”

    江九眉頭動了動，“如何？”

    “啊？”丫鬟眨了眨眼。

    “戲曲唱的如何？”

    “好。”除了好字，丫鬟不敢在江九面前多說其他的。

    江九抿嘴，“你們起來吧，無事。”

    向裡面走的步子沒有聽，留下身後好奇的丫鬟看著江九的背影。

    最終，“九爺不去聽一聽麼？白公子唱的極好，讓人心動。”

    江九回院子的步子改了，一個反身，看了一眼丫鬟，“他在哪個別院？”

    “九爺不知？”丫鬟奇怪道，平常就是一個丫鬟九爺都知道住處。

    擰起的眉，似乎有些不悅，江九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刻意忽略白慕，“不知。”

    “白公子在寒梅院。”

    看似正常的步子，其實加快了不少。

    江九一路面無表情，保持淡定。

    到寒梅院的時候，正是顧沉一曲的精彩處，之間顧沉兩個轉身一個迴轉，抬手定定的一指，然後顧沉不動了。

    “白公子怎的不繼續了？”丫鬟們問，這正是精彩處。

    顧沉目光一動不動。

    丫鬟們回頭，匆匆行禮。

    對上江九的視線，顧沉不在意的笑了笑，甩了甩自己的袖袍，抬眸，“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