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看著他，“江九。”

    “嗯？”斷掉的眉，分明是薄情的樣子，可是他江九一笑，卻好像繁花盛開，連那狠冽的氣質都蕩然無存，“敢直呼我的名諱，你叫什麼？”

    “我……”顧沉動了動唇，胸口一股強烈的壓抑感瞬間席捲，讓他一言不發。

    靠，心底暗罵一聲，“886，玩兒小爺呢！這原主要是對這江九沒點意思老子都不信，這特麼心抽的就要原地去世一樣。”

    “沉總，你得回答問題啊，你叫啥。”

    “……”顧沉，“小爺怎麼知道這戲子叫什麼。”

    “白慕。”

    “九爺，我姓白，名慕。”顧沉抬眼，因為畫上的臉，只能看見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不卑不亢的態度。

    江九的眉梢動了動，“我？”

    “是白慕越界了，”顧沉笑了下，勾勒的唇竟然有那麼一股子病態的妖孽味道，“在九爺面前，不能稱我，白慕只是一戲子而已。”

    江九皺眉，雖然知道眼前人這麼說沒錯，可是莫名的，卻很不舒適，“你接著唱。”

    顧沉點頭，張口就來。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他唱需以血來和，戲幕起，戲幕落，終是客。

    不知怎麼的，顧沉腦子裏全是自己還未穿來前最愛的一首戲曲腔的歌曲，看著臺子下翹起二郎腿的江九，隨心而動，就這麼看著他唱了出來。

    拈花指，轉手腕，起勢，回眸，話起話落，顧沉的動作停在回眸一笑。

    江九有些煩躁的放下自己的腿，一旁的下人自然的為他點上了煙。

    手拿過煙筒，剛準備抽，對上臺子上那人的眼，江九擺手，“給爺把煙都收了。”

    “九爺，這……”下人愣住，平常九爺聽戲，不就是煙，酒，茶。

    今兒是怎麼回事，不抽菸，不喝茶，酒也沒有。

    看自家老大的眼神落在臺子上的戲子身上，下人自發的走過去。

    嘭！上去就是一腳，踢翻了臺上的桌子。

    一把抓過顧沉，“你這個戲子怎麼回事，九爺今兒難得來聽戲，你唱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趕緊給老子改了，去，給咱們九爺道歉去。”

    江九的手下，身形彪悍，哪裏是顧沉這個身子受得了的。

    被勒住了脖子，顧沉難受的咳嗽了兩聲，嘴邊掛著笑，一張發白到看不出臉色的臉，眼睛直直的看著江九的方向，“九，九爺，需要白慕的道歉麼？”

    “夠了！”江九不耐的抬手，“老子是來聽戲的，你們鬧什麼鬧，都給我出去，退下。”

    “九爺，這……”下人猶豫。

    “滾出去。”江九暴力的一腳，踢碎了一旁的一把椅子。

    下人和聽戲的人們應聲而散，整個觀戲的場地，瞬間只留下江九和顧沉兩個人。

    顧沉被江九的下屬扔在地上，這戲子的身子確實不太好，摔一下都疼的顫。

    用力的咳嗽，低下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布鞋。

    顧沉抬頭，笑了笑，啞聲，“九爺還要聽麼，白慕這就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