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咱們不是沒正經喝過酒嗎？這好酒，混上那藥可惜了。”賀蘭鈞笑道。

    “你還好意思提。”我一哼哼。

    我發現，不管我心裏怎麼想要和他疏遠，可一看到他這個人，我就冷不起來。

    好像我與他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密和信任。

    有了這份信任在，我就根本不可能與他有任何本質性的遠離。

    “想什麼呢？”他見我看著他發愣，問我。

    此時的賀蘭鈞，也沒了上午那種欠揍的冰冷。他又是很關切、很喜歡我的樣子，而且這種反應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沒什麼”，我說，“我就覺得你這人變臉挺快的。”

    他看出了我的失落，揉了揉我的肩膀，道：“言言，你要知道，我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我們兩個，終究是要分開的。我不希望你放太多感情在我身上。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兩個就高高興興的，無愧於彼此，不就好了？”

    他這番話雖然有商有量，卻扎得我的心一陣抽痛。

    我發現，我根本不想和他分開。

    我想就像現在這樣，無風無浪，細水長流的，每天和他在一起。

    我開啟他的手，拿起那瓶酒來看，故意裝作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隨口問問一般：“最開始說要認真的人，不是你嗎？”

    “認真和永遠，是兩回事。”他說。

    “怎麼是兩回事？”我放下手中的酒，沒辦法故作隨意了：“你是千萬年的壽命，我也是，既然要認真，那麼為什麼不可以永遠？”

    草……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把這些話說出來的！

    完全不過腦子！

    但是……卻又的的確確，是發乎於心。

    我咋了？

    我是真的愛上他了？

    不只是喜歡他想和他一起玩兒，而是愛上他了要和他栓一起一輩子？

    這……不至於啊，我可是一個習慣了孤獨的人。

    然而，我卻在等他的回答。

    很忐忑地等著他的回答。

    “言言，任何人，都不可能陪著另一個人到永遠。”

    “怎麼？你明天就死了？”我問。

    我忽然想到了算你狠的壽命測試……

    三年。

    難道，這壽命測試竟然是真的?

    賀蘭鈞到底遇到什麼事了？

    直覺告訴我，賀蘭鈞遇到的事情非常之嚴重，關乎到他的生死。

    賀蘭鈞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非常心疼的眼神幹看著我。

    這個眼神，根本不合常理。

    如果你快死了，應該是我心疼地看著你纔對。老子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有什麼可讓人心疼的？

    “算了”，我說：“糾結這些沒什麼意義。我只問你一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戀人關係。”他說。

    我點點頭，道：“這可是你說的。不是老子非拉著你要和你談戀愛，而是你說咱們倆是戀人關係，不是泡友，對吧？”

    “對啊”，他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說過咱們倆是泡友？”

    我心想，你是沒說過，但你做過。

    “行了別嘰歪，快點走吧，老子要餓死了！”我催他。

    他用非常詫異的眼神看著我，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先開始嘰歪的人不是你嗎？

    “走走走！”我抓著他的衣領就把他往房門拽。

    “酒！酒……”他掙扎著帶上了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