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大明星點點頭，雖然聲音虛弱，但看樣子是能忍的：“我們開始吧。”

    一個美女忽然說這樣的話，就很……

    還好我是個灣仔！

    “嗯嗯”，我在她對面坐下，道：“未免你受到太大影響，我們還是速戰速決。長話短說，有什麼要說的，你現在儘快組織一下，明白一點說給我。”

    賀蘭鈞見我已經和她談起來了，雖然看不到美女的存在，但還是當做我在與客人交流一般，居然去泡了一壺茶給我們。還很貼心地，拿了三個杯子。也就是說，他在把這個他看不見的女鬼，當做一個活人來對待。

    真好，真的。

    我真心為賀蘭鈞的高尚品性所折服。

    “解解渴。”在美女組織語言的時候，我將茶倒好，推到她面前。並且補充道：“也不知道你們鬼能不能喝茶、怎麼喝茶，但應該……就是用聞的？吸的？”

    王宛露眨了眨眼，樣子很有些純潔動人：“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死啊。”

    呃……這沒毛病。

    隨即，她微微張了張口，很快便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甚至於還有些驚喜。指著茶杯說道：“就是這樣了！我剛纔已經嚐到了這杯茶的味道！只要我想著喝茶，做出喝茶的動作，就能嚐到。感覺真的像喝到了一樣！”

    “哇……”我也很驚奇，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啊？設想一下其實還是挺爽的吧？

    透過這一個短暫的沙雕交流，我們的關係緩和了一些。美女似乎也適應了客棧內的環境，看起來沒有剛進門時那麼虛弱了。

    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可以說了？

    王宛露點點頭，道：“我是誰，你們已經知道了……”

    我發現她還是一個很會感恩的人。雖然知道賀蘭鈞看不到她，但在賀蘭鈞給了她一杯茶、用看待活人的眼光平等看待她之後，她也把賀蘭鈞納入了談話陣營。

    “我能有今天，不可否認的是，的確透過我自己的努力。但這些努力，又不全是大家看到的，擺到明面上的那些”，王宛露苦笑了一聲，道：“那些能夠擺出來的努力，人人都在做，可卻不一定每個人都能夠混到我今天的位置。那些二三線小藝人，他們付出的正大光明的努力，其實不比我少。”

    我注意到，她始終在強調“正大光明”。言外之意也就是說，她做的有些事情，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

    而這些不能擺到明面上的事情，則是造成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同樣的，這些事情也是相當難以啟齒的。

    “一開始，經紀人只是隱晦地來和我談，說有這麼一個機會，只要抓住了，我就能演女主。她說決定權在我，我如果願意，公司糾就捧我，不願意也不勉強”，王宛露冷哼道：“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只要我不同意這個安排，公司就會雪藏我。我簽了十年的約，違約金是天價的，我付不起違約金，我也不能拿我事業生涯中最寶貴的十年來冒險……”

    “你答應了？”我問。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她說的，是剛出道時的事，而她現在已經大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