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我和你非常投緣，見你也的確是一心想要學習。這樣吧，我再給你打個折。四萬，四萬就教給你了。”大師好生為難、又好生愛才的樣子。

    “哎……”我又是一聲長嘆，誠懇地道：“大師，我就和你直說了吧。我只有兩萬塊錢，這是我現在能夠拿出的所有錢了。我……哎，這點錢，我都不好意思向您提出學習的要求了，連講價的心思都沒了。”

    說完，我很遺憾地搖搖頭，拉著賀蘭鈞，繼續喪氣的戲碼，繼續往出走。

    “等等！”大師叫住了我。

    “大師，我是真的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我說：“看來我還是應該回去多賺錢，等賺夠了錢，再來求學。”

    大師道：“這樣吧，三萬，就三萬，半賣半送地給你了。”

    我張口就要拒絕——當然，戲還是要做足的。我的難過之情，一直掛在臉上，從未收斂。

    但是大師的確慧眼如炬，根本就沒有給我繼續忽悠的機會。道：“年輕人，你就別再講價了。行有行規，就算我再怎麼想要教導你，我也不可能太過自降身價，這不是砸了自己的飯碗嗎？三萬塊，你要是同意，咱們就成交，不同意，那你就再去別人那兒問問，我也不攔你。”

    我和賀蘭鈞相視一眼，自然都覺得還這個價錢可以接受。

    “行吧”，我說：“那……你先借我一萬？”

    這句話是對賀蘭鈞說的。

    畢竟以後還要在大師這裏學習呢，做戲就要做全套。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沒必要明麵將自己的“奸詐”表現出來，免得傷了和氣。

    耍卡交錢，隨即便開始了第一節課的學習。

    “咱們這個課程呢，說難也難，說簡單麼，也還算簡單。難易程度，主要取決於自己的悟性。我看你悟性還行……”大師很有派頭地開啟了第一節課的教學。

    半個小時之後，我拿著一張符，離開了大師的工作室。

    一路走著，一直低頭看著我手裏的符，真的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裏憋屈……

    “就這一張符，半個小時，三萬塊？宰大頭鬼啊他！”上車之前，我還在憤憤不平。甚至於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直接離開，還是……應該找個榔頭，衝上樓，一榔頭將那大師給敲死！

    賀蘭鈞用一種相當同情的目光看著我，好像是再說——你就是那隻大頭鬼啊！

    “沒事沒事”，但他開口的時候，還是相當善良的，安慰我道：“只要學會了，就都值得。你看，我們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學會了這麼厲害的符咒。以後你自己也可以畫，拿著這個符文，我們就可以控制任何鬼怪，多牛？”

    “哼哼”，我說：“我還以為這樣一個大術法，怎樣也得有三四十節課呢！我這等於是花了買金子的錢，買了一塊石頭啊！”

    賀蘭鈞笑道：“但是你有點石成金的本事。所以再簡陋的課程，在你手裏也能變廢為寶！”

    這小子說話真是太中聽了，我要是再不豁達起來，都對不起他這一番彩虹屁。

    “走著，咱回家！操練起來！”想想我可以自己畫符咒，我居然還有了一絲絲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