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你不要繼續哭了，讓哥哥們好好休息。哥哥們養足了精神，明天一早就去幫你找媽媽。到了晚上，我們就帶你回家，好不好？”我商量道。

    小孩子點點頭，道：“謝謝哥哥。”

    我去！這一聲乖乖的感謝，聽得我聖母心氾濫了。

    “走廊裏冷，你和哥哥進屋去休息，乖乖在屋裏呆著，好不好？”我又問。

    小傢伙仍舊是乖巧地點頭。

    我起身，向他伸出手。

    小傢伙把手放進我的手裏，冰涼冰涼的，涼得我一陣頭皮發麻。但是低頭，看到這只是一個年僅七歲的瘦弱的小孩子，我就一點也不害怕了。

    我牽著白浩辰來到房間，打算讓他在沙發上睡一晚。沙發很寬大，小傢伙睡著也就和床一樣，不會不舒服的。

    “進來了？”賀蘭鈞問。

    “嗯，這兒呢。”我向賀蘭鈞指了下我身旁。

    賀蘭鈞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就露出笑臉，哄孩子一般，向我身旁招了招手，道：“你好呀，小朋友。”

    “咦，小哥哥，這位大哥哥也在和我說話呢！”白浩辰道。

    好麼，有了賀蘭鈞作對比，我立刻就變成“小哥哥”了。我很氣！

    我哪裏小了？我很大的好吧？

    “對啊，大哥哥很喜歡你，覺得你是一個非常乖巧的小朋友。只是呢，大哥哥眼睛有點問題，他看不見你，所以你不要嚇到他，好不好？”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不要太溫柔，很有做奶爸的潛質。

    “咦？”白浩辰歪著頭，道：“他眼睛不健康，都看不到我，怎麼會很喜歡我呢？我又怎麼會嚇到他？”

    “因為你很乖啊，很乖的小朋友，大人是能夠感受到他們的乖巧的，所以大哥哥很喜歡你。但是因為他眼睛不太健康，所以當他在房間裡活動的時候，你要躲著他一點，不要離他太近，這樣會撞到他。好嗎？”

    小傢伙又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消化了我的話，才點頭說道：“好。”

    “浩辰乖，你去沙發上睡，不要打擾我和大哥哥。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幫你找媽媽。”我拉著他去沙發。

    這小孩一直很聽話，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我看到他乖乖在沙發上躺好，並且不再哭了，只是眨巴著無神的大眼睛看著我，這才放心了。

    很奇怪的是，我看到他略顯僵硬的四肢、看到他一雙無神的眼睛，竟然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小鬼嘛，很正常的。

    隱約中，還在潛意識裏認為，大鬼不是這樣的。甚至於連大鬼的模樣，好像都有一些概念——覺得大鬼是很靈活的、和活人差別不大的。

    這可真是……奇怪得很。

    我一回頭，就看到賀蘭鈞震驚的眼神。

    然後，我看到賀蘭鈞指著沙發。

    我順著他的手指之處看去，發現他指的，是沙發上凹陷的地方。那是因為白浩辰躺在上面，所以有了一個人形的凹陷。

    “所以，現在你知道我看到的是真的了吧？”我問。

    “知道，知道了。”賀蘭鈞道。

    我發現，他雖然很是受衝擊，但卻並沒有害怕，就只是這麼震撼了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