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抱誰？我抱誰了？

    我一懵。

    但隨即，我很快明白過來，蔣子墨所說的“他”，是指葉軒。

    與此同時，我“懷中抱著”的葉軒，也有了非常激烈地反映。

    他拼命地掙扎，想要掙脫開我的桎梏。

    可是他身上的戾氣太重，我不能放開他。如果失去了我的控制，他很快就會變為厲鬼。

    “你放開他！”蔣子墨忽然衝過來，一拳頭揮在我臉上，大怒道：“你放開他！我不許你抱他，我不許別人碰他！我要你放開他……”

    蔣子墨抓著我的肩膀，一通猛烈地搖晃。

    這小子的怪力非常之大，我不能還手，我只能控制著葉軒，任憑蔣子墨把我的頭腦變成一團漿糊。

    賀蘭鈞從草叢中衝出來，揮起一拳就要向蔣子墨衝去！

    “不要！”我及時制止他！

    很明顯，葉軒身上的力氣，都是因為蔣子墨而起。如果有人傷害蔣子墨，只怕我的控制都不好使了，他會立刻變成厲鬼。

    好在賀蘭鈞這小子足夠聰明，我一喊，他便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沒有繼續他的暴力行動。

    “蔣子墨，你為什麼不允許我碰葉軒？我不能碰他，難道你就能了？”我問道。

    蔣子墨道：“我能！我當然能！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抱他，我不允許任何人和我搶奪他！”

    “為什麼？”我問：“難道你愛他嗎？”

    “當然！我當然愛他！”葉軒毫不猶豫地答道。

    他狠狠瞪著我的眼睛，我感覺他的一雙眼中，彷彿能夠噴出血刀子來！

    我感到，被我控制住的葉軒，再次發生了變化。

    他身上的戾氣變小了。

    “你既然愛他，為什麼還要在他死後，和別的女生約會？”我問。

    蔣子墨的眼中，忽然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

    他鬆開我，頹然地跌坐在地上，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我不願意……我不願意……為什麼？為什麼都要逼我！我只是喜歡葉軒而已，我只喜歡他一個……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

    我感到，葉軒的戾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我想要和葉軒過生日……他答應我的，以後每年的生日，他都陪我一起過……可是他不要我了……”蔣子墨的神志已經全然不清，沉浸在不可自拔的痛苦之中。

    我鬆開了葉軒。

    並且，拉著賀蘭鈞退到了草叢中。

    我看到，葉軒走到蔣子墨身邊，將抱頭痛哭的蔣子墨抱在懷裏。

    我確定，蔣子墨看不到葉軒，葉軒也沒有辦法直接和蔣子墨交流。

    但在這一刻，蔣子墨依偎著他，竟然真的好像，這兩個人之間，並未遠隔著生死。

    不知過了多久，蔣子墨的哭聲停了，他的神智也恢復了正常。

    他順著自己身體傾斜的方向看去，好像能夠看到葉軒一般。

    “是你？是不是？”蔣子墨對著空氣問。

    而空氣中的葉軒，痛苦地點點頭。

    “我說我愛你，你聽見了嗎？”蔣子墨又問。

    葉軒依舊點頭。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蔣子墨問。

    這一次，葉軒沒有回答。

    他就只是這樣遠隔著生死，看著他無法放下的男孩。

    那一句“願意”，他說不出口。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蔣子墨忽然笑了。

    這一瞬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