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黑霧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我、賀蘭鈞、以及他的劍光。

    賀蘭鈞將他那和現代社會格格不入的寶劍收好，罵了一聲，道：“還是讓他給逃了！”

    “他把齊皇也帶走了”，我說：“我們是不是該立刻追上去？”

    “沒用”，賀蘭鈞道：“無量天詭計多端，他既然敢來，一定做好了能夠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準備。我們去追，只是浪費時間。”

    我覺得賀蘭鈞的反應非常奇怪：“怎麼是浪費時間？不追一下你怎麼知道追不上？他們往那邊去了！你不追我自己去追！”

    說著，我便往前方衝去。

    賀蘭鈞追上來，道：“你這麼追沒用，無量天絕不是一個人來的，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山腳下混亂的魔氣？就算我們能追到大概方向，魔族之人這麼多，我們根本沒辦法確定哪一個纔是他！窮寇莫追，你沒聽過？小心中他的計！”

    我忽然停住腳步。

    不是賀蘭鈞的這一番話說動了我，而是，我忽然發現這小子有點不正常。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慫的人啊？即便無量天比他法力更強，他也絕對會一剛到底。可現在，明明他處於上風，他卻說什麼窮寇莫追，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無量天再怎麼有計謀，人間魔族的實力擺在這兒呢。以賀蘭鈞的法力，不至於對付不了。

    我覺得賀蘭鈞是故意不追的，他自己有打算，只是不方便說出來。

    “那你說，我們怎麼救他們四人？”我問。

    賀蘭鈞道：“只要確定是無量天覆生，我自然有辦法。人間魔族的勢力範圍，天庭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而無量天的法力並未完全恢復，在此情況下，他著意修煉的活動範圍，我自然也可以確定。明天開始，你便派人在我規定的幾處佈局，必定能夠抓到無量天。到那時，我們直接將他抓了逼他交人，不是比現在沒頭蒼蠅亂撞一樣，強得多？”

    我說：“可是你今天為什麼不直接抓了他？剛纔你明明打贏了他。卻非要和他聊聊，你直接把他給殺了，不是更方便？”

    這是我一直奇怪的問題。剛纔賀蘭鈞的實力，對無量天是有絕對壓制力的。可他卻並沒有和無量天近一步作戰的意思。

    “你以為，飼魔咒的效用是那麼低的？我剛纔的那一擊，已經傾盡了可以調動的全力。如果再戰，飼魔咒 的效用繼續擴散，我的法力只有越來越弱的份兒。無量天吃不準是否能夠在瞬擊之力上勝過我，我吃不準是否能夠在長線做戰上勝過他，所以，我們雙方纔心照不宣地停了戰。”賀蘭鈞說得有理有據。

    我聽得雲裡霧裏。最主要的是，我在意的也並不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我當然知道，賀蘭鈞沒有將無量天一舉給滅了，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而這個道理一定是——他現在還不具備這個實力。我之所以如此問，不是問給我自己聽，而是問給無量天聽。

    我已經隱約察覺到，剛纔從賀蘭鈞阻止我追上去開始，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一種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