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賀蘭鈞和齊皇一起出去查探了一番，但是並沒有發現黃昊銘和賀小林的蹤跡。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那個人選擇了黃昊銘和賀小林，必定是要將這兩人帶走的，不然還要留著他們在本市做展覽嗎？

    我看了齊皇一眼，直接問段曉斌：“你說，給你們佈陣之人來自於天魔族，有什麼具體證據嗎？”

    “從陣法上就可以看出來”，段曉斌道：“煉魂永生大陣，非天神級別之人，根本沒有辦法布成。可是天神，為什麼要來人間做這種事？對他們而言，還能有什麼是比神位更重要的？天神不可能，凡人法師沒這個本事，再加之，我從此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前所未有的陰邪之力。綜上，他有很大的可能是天魔。”

    段曉斌說的，都是再表象不過的情況。即便沒有段曉斌的所言，他們也可以推斷出來。也就是說，段曉斌提供的這些，算不上有力的證據，不足以和齊皇對峙。

    “你感受到？”賀蘭鈞卻是迅速提出了疑問：“你是說，你感受到了此人身上的陰邪之力？”

    “不錯”，段曉斌道：“這也是我非常奇怪的一點。按理說來，我只是一個區區鬼差，此人的法力遠在我之上。以他的法力，如果想要隱藏自己身上的氣息，是非常容易的，我一定沒辦法察覺。而且從他的行為上看，並不像是想要向我展露身份的樣子。”

    我見賀蘭鈞若有所思，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像是我想得那麼簡單。雖然只是看似表象的描述，但賀蘭鈞是能夠從中發現問題的。

    “段曉斌說的沒錯”，賀蘭鈞向我解釋道：“如果真是無量天覆生，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氣息，是非常容易的。除非……他的法力尚未恢復，他根本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氣息。”

    “你更傾向於哪一種？”我說：“在無量天覆生、並且沒辦法控制自己法力，與此人並非無量天之間，你更傾向於哪一種？”

    我和賀蘭鈞就當著齊皇的面兒，討論起了他父親的問題。

    我覺得這沒什麼可掩藏的。如果是我和賀蘭鈞多慮了，那麼人間所要面臨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魔族暴動而已。但如果真的是無量天覆生，齊皇在接下來的所有事情中，都是很重要的一環。他到底選擇跟我們站在一個陣營、還是同他父親在一個陣營，他要從現在開始，就仔細考慮了。

    “前者。”賀蘭鈞道。

    一直未開口的齊皇總算加入了談話：“有什麼證據？”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似乎和這個復生之人完全沒有關係。

    “你的這個問題，就是證據”，賀蘭鈞道：“如果是魔族其他人做的，他這麼做，為的是什麼呢？必定是逼迫你這個少主，擔負起振興魔族的重任。若是真有這麼一個人，在我剛纔提出此假設之時，你就會聯想到。但你並未有所聯想，反而向我們發出疑問。這就說明，對此事，你心裏是沒數的 。對於你的判斷力，我還是相信的。若真有此人，你不會無知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