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查一下，段曉斌和這個副二代有什麼關係。”齊皇補充道。

    不錯。段曉斌的種種行為，都在為我們指明一點——他認識那個副二代。包庇之舉不要太明顯了。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判定，段曉斌的包庇，究竟爲了什麼，可這絕對不影響他的蹊蹺。

    “我覺得，你有必要召見一下你這個屬下。”賀蘭鈞道。

    我糾正他：“我們現在都是文明稱呼，那不叫召見，叫‘約見’。”

    賀蘭鈞很不客氣地給了我一個白眼，估計是覺得我在這時候還有心思打趣，也是很沒正事兒。

    “嘿嘿，走吧，我帶你們去找段曉斌。”我說。

    路上我給段曉斌打電話，他正好在家睡回籠覺。我說了要去見他，他沒多大意外，便讓我們過去。

    我只來過段曉天家一次，已經忘了地址，我讓他把地址給我發過來。

    有賀蘭鈞這個大款在，我們直接打車，很方便就到了段曉斌家。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中檔小區，段曉斌家在七樓。一進門，便是窗簾緊閉的客廳。壓抑的氣氛，同外面的陽光世界格格不入。

    段曉斌穿著睡衣，打著哈欠給我們倒茶。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這個下屬。我發現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個子不高，一米七出頭，但是很瘦，身材比例好，腿很長。

    白淨面板、清秀長相，我在想，如果他是個彎的，一定很有市場。但很可惜，作為直男，他就很難找到女朋友了，因為略娘。

    “曉斌，昨晚的事，你查得怎麼樣了？”我問。

    “老闆放心，晚上我一定去把魂勾回來。”段曉斌道。

    言外之意也就是，現在他還什麼都沒查。

    “你認識黃昊銘？”我問。

    “不認識。”他答得非常果斷。

    “哦……”我拉長了聲音應了一聲，算作聽到了。

    就此，談判很不幸地陷入了僵局。

    我發現，我這位下屬，雖然看起來彬彬有禮，實際上卻拒人於千里。

    “那麼，你認識昨晚同黃昊銘起衝突的副二代？”賀蘭鈞問得更直接。

    “我連黃昊銘都不認識，怎麼會認識什麼副二代？”段曉斌很不耐煩，直接表示了他的敵意，問我：“老闆，這人誰啊？”

    “我男朋友。”我說。

    “哦……”這次換做他拖長了聲音。

    我說：“曉斌，關於昨晚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麼沒和我交代的？”

    “老闆，我知道，昨晚的事的確是我失職”，段曉斌態度很誠懇，但是滴水不漏：“我向您保證，今晚一上班，我第一時間就去找黃昊銘的魂魄，一定的！”

    如果說一開始，我對段曉斌只是懷疑的話，那麼現在，我對段曉斌的態度，就已經是，十分確定他有問題了。因為從我們進門到現在，他的反應，實在挑不出錯處。

    恰恰，挑不出錯處也就是最大的錯處。

    面對如此蹊蹺的案子，正常人不可能只回答，而沒有任何疑問。但段曉斌就做到了。從進門到現在，他沒有主動問任何關於黃昊銘的事。

    “如果找不到呢？”我問。

    “三天，三天時間，如果找不到，我就引咎辭職。”段曉斌回答得非常乾脆利落。

    就好像，他早就做好了辭職的準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