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君是以為，我和賀蘭鈞一起來做這件事，是因為我已經想起來了。再加上我說的那些萬年前的往事，估計他以為，我們四人，此時都已經連線了萬年之前，是最真實的模樣了。

    “沒有”，我說道：“我沒有想起來。知道的一些事情，都是賀蘭鈞告訴我的。但是他並沒有告訴我全部。我想知道一些，他沒有告訴我的，您能告訴我的事……比如說，我是怎樣來到人間投胎，您告密之後，在我和賀蘭鈞身上，都發生了什麼？”

    閆君很深地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言涼，你和我，一點也不一樣”，閆君很有感嘆地說道：“我的一魂一魄，已經完全變成了你的樣子，已經徹底不屬於我了……有時候我多希望，我的其他魂魄，也能如這一魂一魄一樣。”

    他的話說得有些繞，我想了一會兒，纔想明白：“君上，您的意思是……您……想變成我嗎？”

    這不太可能啊！我們閆君向來非常自戀，每天愛他自己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想要變成別人？

    “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閆君道。

    “呃……君上，可是您為什麼想要變成我？我有哪裏……讓您特別羨慕？”如果不是閆君的樣子太過鄭重，我真懷疑，閆君是在故意逗我。

    “你很勇敢”，閆君道：“當你在地府裡大肆宣揚你的取向時，我就知道，在感情方面，我連你的一根腳指頭也不如。”

    我嚇得好懸沒跪在地上，忙說道：“不不不，君上您太客氣了！我哪裏能和您比呢？我就是一個小差，之前也不過是個小妖精罷了，您可是天地之大神……而且……咳，我、我也沒大肆宣揚啊，我只是沒掩飾而已。”

    閆君笑笑，沒再就此話題說下去。而是問我：“你愛賀蘭鈞？”

    “嗯。”我點點頭，收起了狗腿態度，很認真地說道。

    “那麼，你就不需要知道當年都發生了什麼”，閆君道：“既然你自己沒有想起來，我就不會告訴你。”

    廢話！我如果想起來了，我還來問你幹嘛啊？

    “君上，我可一直特崇拜您。我今天雖然對您有點冒犯，但那的確是爲了您好啊”，我說道：“您可千萬別記我的仇。這件事兒，如果您不告訴我，我這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裏啊！我只想知道真相，請您幫辦我吧！”

    我覺得我說得夠誠懇了，就差聲淚俱下了。

    閆君卻說道：“人還是活得糊塗一點好，不是嗎？”

    “我不是人，我是鬼差。”我說。

    閆君擺擺手，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耗上再多時間也沒用。言涼，我知道在你眼裏我是一個懦夫，不只是你，就連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但是，懦夫，並不代表他一定是壞人。我是真心希望，你能過得幸福。”

    怎麼的，聽他的話外之音，倒像是，只要我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我就過得不幸福了？

    閆君越是如此說，我就越是好奇。但我也知道這老傢伙已經固執得沒邊兒了，用尋常方法是問不出來的。

    不想今天白來一趟，我問道：“君上，接下來您打算怎麼辦啊？對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