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齊皇竟然沒有反駁。

    他只是有些頹然地步步後退，最終，跌坐回椅子上。

    “萬年來，我所做的一切，根本毫無意義。我想要復活的人，根本就沒有死……”

    “那麼這一萬年的情感，到底算什麼呢？”

    “努力了一萬年，如今，終於能同他見面……”

    齊皇低低呢喃著，我感覺，在這一刻，他似乎已經找不到生的意義。

    接下來的路他該怎麼走，他該做些什麼、該渴望些什麼，他似乎全然不知。

    “所以，你不要再危害人間”，賀蘭鈞道：“言涼工作已經夠辛苦了，還要每天處理你弄的小鬼厲鬼，我們沒工夫陪你們倆玩兒。”

    我拽了賀蘭鈞一下，意思是讓他不要再說話了。這小子怎麼忽然間有點欠抽呢？明明是如此悲情的場面。

    但是他並沒有停止的意思，而是說道：“萬年前的恩怨，是我同你們二人之間的事，更是和言涼無關。接下來，你們二人便想想怎麼找我報仇，只要你們敢，我絕不逃，咱們公平正當地再較量一番。”

    說完，賀蘭鈞就拽著我往門外走，顯然是要給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

    這個做法我是贊成的，我回身看了齊皇一眼，希望接下來他能和閆君好好聊。如果聊不通，那麼就不要在這個渣渣身上浪費時間。

    察覺到我的目光，賀蘭鈞一把扳正我的頭，直接將我拽出去。

    房門關上，裡面的情況，我們就不能再知曉了。

    我原本想要聽牆角的八卦心態，此時也早已煙消雲散。

    我有些悵然，問道：“我們去哪兒？”

    “出去吃點東西。”賀蘭鈞看起來是很平常的樣子。

    看到他走進電梯，我跟了上去。

    “賀蘭鈞，一萬年前，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你之間。”我問。

    “沒什麼”，賀蘭鈞道：“你只要知道，我們現在過得好好的，這就夠了。”

    “哦……”我點點頭。

    總覺得賀蘭鈞瞞著我很重要的事。之前我以為，等我解開了賀蘭鈞的身份之謎，自然也就會把他瞞著我的事情也解開了。但是現在我卻感到，隨著他身份之謎的解開，卻有更深的迷霧向我襲來。

    對我而言，其實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有過什麼功績，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愛不愛我，我們之前怎麼樣、以後怎麼樣。

    可是每到感情問題，他就拒絕與我談。

    我能感覺到他是很愛我的——至少現在是這樣。但對我而言，這些卻遠遠不夠。

    是的，我很矯情也很貪心，在知道了我與他有著萬年愛戀之後，我要的就不只是現在，還有我們的過去和將來，我都想要。

    “聽說天帝一直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那麼你這次來找我，不怕被天帝發現嗎?你能在我這裏留多久？閆君那卑鄙小人，肯定明天就去告密了。天帝察覺後，你是不是要走了？”我一路追著賀蘭鈞，走到門外飄雪的街道上。

    賀蘭鈞回身，在風雪中看著我。

    就好像我們在這一世初見的那一天。

    “我不會走”，賀蘭鈞道：“這一世，我要一直在你身邊，直到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