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有誠意的”，周耀輝陡然加重了語氣，強硬的聲音令人脊背生寒：“只要你恪守合作規則，我絕對不會虧待你。但，如果你敢不守本分，我絕不會饒你。王小姐，付出與收益、風險與收益，都是並存的，不是麼？”

    “你可以拒絕，沒關係，我再找別的人選。但我希望，你一旦做出決定，便能夠為你自己的決定負責。你要想想，自己擔不擔得起和我作對的後果。”

    說完這番話，談判便陷入了沉默階段。

    雙方都在沉默，都在做著自己的考量。

    十分鐘後，王小姐說道：“好，周先生，我願意同你合作。”

    “說好了”，陳敬梓的聲音：“不管是男是女，你們只生一個孩子。孩子出生後，沒事兒不要騷擾耀輝。”

    “放心吧陳先生”，王小姐道：“我只對錢感興趣。至於你的男人……你自己當寶貝就夠了，我不會搶的。”

    接下來，就是一些伴隨著紙張響動的無用閒聊。周耀輝和王小姐都挺平靜挺客氣的，陳敬梓戲很多，句句夾槍帶棒，顯然帶著氣兒呢。但周耀輝並未制止他，由著他發泄。

    又確認了幾條合同條款之後，王小姐確定合同沒問題，便籤了字。

    “王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周先生。”

    隨即便是雙方的道別聲。

    “你還錄音了？”這應該是他們回到車裏後，周耀輝說的。

    “當然了”，陳敬梓道：“萬一這個女人以後愛上你怎麼辦？萬一她在你孩子面前詆譭你怎麼辦？我總要留一手，不能讓別人欺負你。”

    “呵呵……”只是從聲音裡，都能夠聽出周耀輝有多麼寵他：“你開心就好。別說錄音了，錄影都沒關係！”

    “誰稀罕錄你？要結婚的男人的醜陋嘴臉。關了，以後這都是呈堂證供！”

    聲音到此而至。

    陳敬梓收起手機，道：“但是之後，隨著耀輝的生意越做越大……或者，也是因為相處日久。當然，我也不想詆譭她，我只是想要向你陳述一個事實。漸漸，你媽媽不想再做表面夫妻，她開始不斷地對你父親提出要求。甚至於，還用我、用你爸爸的生意、用你爺爺家工廠的名譽來威脅他。最後的結果，你也知道了，她不守約定，將我們的事情，告訴給你爺爺奶奶，打算以此來逼迫你爸爸和我分手……”

    “但最終，你爸爸還是沒有放棄我”，陳敬梓道：“你不要怪你爸爸。是年輕的我不懂事，太粘人了。即便說了要放手，卻也沒有真的下定決心。後來，你爸爸和你媽媽離婚，原本約定好的分走一半財產，你爸爸卻沒和她計較，給了她大部分。並且，當時說好了，只要你媽媽違約，耀輝就絕對不輕饒她。但看在你的份兒上，即便你媽媽害死了你奶奶，耀輝也還是放過了她……”

    “耀輝這麼做，都是爲了你”，陳敬梓有些急切，也很愧疚：“露露，你覺得你爸爸不見你不關心你，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每週，每週！我都會陪著你爸爸，一起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