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媽媽算什麼？”周琳露問道。

    周琳露越是平靜，我的心中，越是難受。

    如果我是周琳露，我聽到自己爸爸方纔的那一番回答，我一定會非常憤怒。可是此時，這個一直以來，在我眼裏無比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竟然能夠嚥下這麼多苦楚。

    “露露，我不願詆譭你媽媽”，周耀輝道：“我必須承認，我對不住她。但，我也必須向你描述事實。當年，我之所以選擇和你媽媽結婚，就是因為，我知道她是一個愛財的女人。她愛財，我給她財，說起來，我們之間只是公平交易。”

    “可是當時，你有告訴過我媽媽，你是個G嗎？你有告訴過她，你和她結婚，只是想要生個孩子嗎？有嗎？”周琳露問。

    “有！”沒等周耀輝回答，陳敬梓便說道。

    他來到周琳露面前，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道：“我這裏，有一段錄音，你要聽嗎？”

    周琳露有些震驚，甚至於，還有些害怕：“你……什麼意思？”

    這一刻，我也知道事情似乎不像是周琳露向我描述的那樣，當然，也不像周琳露自己所知道的那樣。

    “敬梓……”周耀輝按住了陳敬梓的手，不讓他播放。

    “耀輝，一輩子我都聽你的。就這一次，你讓我做一回主。”他說。

    話音落下，他便已經按了播放鍵。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仔細聽去，可以聽出，這是周耀輝的聲音。

    “我們兩人今天之所以一起來見你，是想說明我們的誠意”，周耀輝道：“只要你能夠幫我們向我爸媽保密，並且為我生育兒女，在金錢方面，我決不會虧待你。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能再次令你心動之人，我決不會干涉。並且，會最大限度地支援你的戀情。你覺得怎麼樣？”

    “你說的不會虧待……有一個具體的數字嗎？”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我看向周琳露……

    她眼中的難以置信，已經告訴了我答案。

    很顯然，這個女人，的確是她的母親。

    “沒有”，周耀輝道：“我既然要娶你，就會尊重你。說具體的數字，不是對你的侮辱嗎？我財產的一半，都是你的。這其中，包括我每年的收入。我每年收入的一半，我會打到你賬戶。”

    “耀輝每年收入的一半，不低，這個你是知道的”，是年輕時陳敬梓的聲音：“你之所以同意和耀輝相親，一定已經將他的身家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吧？我們能給你這樣豐厚的報酬，就是因為，看出了你是一個懂事的人。所以，當你拿到這些好處之後，我希望你能夠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對耀輝有任何非分之想。因為這些錢，顯然也包含了，阻斷你對耀輝情感的那一部分。”

    年輕時候的陳敬梓，顯然十分意氣且稚嫩。但他對周耀輝的在意，是隻從這短短几句話裡，便能夠聽得一清二楚的。

    “你真的能說到做到嗎？”女人道：“你們兩人每年的花費也不低吧？把你收入的一半給我，你們不會捉襟見肘？”

    “敬梓的收入不低於我”，周耀輝道：“所以，我承諾給你的一半收入，只佔我們兩人收入的四分之一。你不必擔心，我會爲了這區區四分之一而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