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苗苗搖搖頭。

    “你先回答我，這些你不要問，以後我會回答你，現在，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見此，我便說，笑笑。

    “嗯，好，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保證回答。”

    苗苗便又問。

    “你真的感激我嗎？”

    見她又問這個問題，我都被問得不好意思了，我承認苗苗對我很好，可是，她現在真是要我回報她的意思嗎？

    我也不想跟苗苗搞這些虛的文字遊戲。

    畢竟，我們兩人沒必要這樣。

    我就對她說。

    “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繞來繞去的沒意思。”

    苗苗聽我這話，她先是沒吭聲，然後，靜靜看著我，我也看著她，苗苗的眼睛很漆黑，我望著，感覺深不見底的感覺。

    然後，我坐在那兒，忽然感覺四周的溫度有些冷。

    我就抱了抱手臂，摩擦一下，看看四周，又看看苗苗，對她說。

    “好冷呀，你感覺到沒有？好像開空調了一樣，不過，我明明沒有開空調呀，奇怪。”

    苗苗哪兒都不看，她就只盯著我看。

    我剛纔那樣說，一來是真的突然被冷到，二來，是想緩和一下氣氛。

    可是，看到苗苗這樣盯著我看，我也笑不出來了。

    我實在受不了苗苗這樣，我一把抓過她的手，而苗苗的雙手，原先就安靜地輕放在桌面上。

    我抓過她的手準備說話的。

    然而，我在抓過後，正欲開口，我卻一下子說不出來，我怔怔地抓住她的手，整個人都是震驚的，視線看著苗苗的眼睛，有著不敢置信。

    苗苗看我那表情，她似乎知道我已知道了一切。

    見此，她將手從我手上抽回，情緒低落地低垂了眸。

    “對不起……”

    我聽著，先是一怔，然後，我眼眶發紅，我震驚地看著她，逐漸想要掉淚的感覺。

    “苗苗，你……？”

    聞言，苗苗平靜地抬頭，她茫然地看著我。

    “對，我死了，現在的我，已經是一隻鬼，你平時最害怕的鬼。”

    親耳聽到苗苗說出這個真相，我震驚得呆住。

    然後，我回想起苗苗剛纔說過的話，我瞬間就有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苗苗一直在那跟我算感情賬。

    原來，她已經是鬼，並且，現在已經有了鬼想要撲吃活人的那種心態。

    雖然她是我最親近的苗苗，可我還是一下嚇得立馬站起，後退幾步。

    “苗苗，你……？”

    她見我害怕成那樣，她也逐漸站起，她似乎被我那舉動傷到，悲楚地問我。

    “難道你不想救我嗎？是你說的，很感激我，而我生前，也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我是因為你，我才落單在那片林子裡，所以，我才被其它的惡鬼嘶咬，你知道我死前那一刻，有多恐懼，有多絕望嗎？”

    她步步逼過來。

    我步步後退著，我喃喃地搖頭，不斷地掉淚。

    苗苗因我而死，現在她餓了，所以，來向我討債，她要吃了我。

    聽著苗苗形容的那些，雖然我沒親眼看到現場畫面，但也可以聯想她當時的無助與害怕。

    因此，我害怕著苗苗，卻也對她十分內疚。

    這是一種矛盾的心理。

    苗苗還在步步逼近。

    “剛纔我問你，你說很感激我，好，夕夕，既然你感激我，那你現在把你身上那身血給我好不好？”

    一聽，我怔住了，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我還在後退。

    而苗苗在逼近時，她說。

    “我變成鬼之後，從其它的惡鬼那裏知道，原來你身上的這身血，有這樣的作用，只要我吸食了之後，我就能變成一個活死人，我雖然還是鬼的身份，可我有血有肉，就跟正常人一樣，可以去上學，可以去生活，只是，我在正常人的身份下，多了一絲鬼的修為而已。”

    見著是這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那麼多的惡鬼惦記我了。

    它們一定也很想變成正常人吧。

    所以，它們全都打我主意，那是因為，除了我身上的血，它們找不到第二種辦法來變成人。

    也許世間還存在第二種辦法，只是它們找不到而已。

    我在步步後退時，也問苗苗。

    “我把血給你了，那麼我自己呢？我還能活嗎？”

    然而，苗苗搖了搖頭，她忽然笑了。

    “不能，夕夕，你知道嗎？也正是因為變成鬼的緣故，所以，我才知道了我生前不知道的很多事，原來，我們死後，都可以變成鬼，但是你死後，卻是不能變成鬼的，你死了就是死了，魂飛魄散，你不會跟我們一樣變成鬼，真是很特殊。”

    見著是這樣，我皺了眉。

    這件事，楚司夜跟凌世羽，甚至紅衣男都沒告訴我。

    也是託了苗苗的福，我才知道這件事。

    我緊張地看著苗苗，問她。

    “如果我不肯呢？苗苗，如果我不肯把血給你，你會怎麼樣？”

    畢竟，人性是很複雜的。

    我還沒那麼偉大，我還想活著，我還想知道，50年後的世界，是什麼樣，我現在才20出頭，我要活到一百歲。

    苗苗見我那樣說，她似乎瞬間就看透的表情，冷笑一聲，整張臉的表情，也變成陰冷的了，就如同我剛纔抓著她手的時候，整個手都是冰的，如同剛從冰箱裏拿出來。

    至此，我也明白，為什麼剛纔開門時，她拒絕我的接觸。

    苗苗看著我冷笑地說。

    “我就知道，夕夕，什麼感激我，什麼願意爲了我付出一切，那全都是假的，假惺惺，你這種人，真是太讓我噁心了，虧我生前還願意那樣爲了你，那分明就是你自己的事，我陪你到林子裡，我丟了生命，而你呢？你有為我做過什麼？你這種虛偽的人，你就該被惡鬼撲食，你太噁心了。”

    隨著她的怨恨，她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

    俗話說，相由心生。

    有些人的面相，一看就很惡。

    苗苗也是這樣，剛纔她還看著很溫和的，沒有攻擊力，然而，現在她滿心腔都充滿了仇恨，導致反映在臉上，致使那張臉，看著也很恐怖。

    我是第一次看見，苗苗的臉居然也可以變得如此兇惡。

    在以前，即使她生氣，看著也沒有什麼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