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哭泣的女人
“你去找找有沒有刀子之類的東西,越鋒利越好,還有繩子,越多越好,咱們也試著做榫卯結構。”
其實有更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用繩子打幾個扣,把椅子腿並排綁在一起,做成一個粗長的高蹺,人也是可以踩在上面的,但畢竟我不是專業的木匠,總覺得這樣不牢固,還是用釘子或者榫卯結構更靠譜。
吩咐完楊惠婷要找的東西,我把找到的那些凳子腿拖到一個教室,所幸凳子腿尺寸一致,而且因為是嵌合連線的,我和韓知風用了點巧勁就取出了八根椅子腿。
剛撿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凳子的材質極好,在教學樓潮溼的環境下十年也沒有黴爛蟲蛀的跡象,只是按理說這麼好的椅子,僅僅是經過時間的洗禮,是不可能被毀成現在這滿目瘡痍的樣子的。
看上去,倒更像是成爲了打架的工具,被人硬生生打爛的。
我盯著椅子腿,心下茫然,這個學校在成為鬼校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教學樓雖然沒找到釘子,但諸如砍柴刀之類的竟然找到好幾把。楊惠婷沒找到繩子,不過她在樓道里看到了老式的外露出頭的電線,索性直接把那些電線全都扯了下來。
我怪她冒失,也是幸好大樓裡早就斷電,不然她人就交代在這兒了。
楊惠婷渾不在意,甜甜笑道:“我又不傻。”
“嗯,下不為例。”
時間能夠侵蝕一切,就算是鋼鐵也不例外,我還沒來得及思考教學樓怎麼會有砍刀這種東西,就被刀刃上的斑斑鏽跡弄得大為頭疼。
刀刃翻卷著,缺口明顯,鈍成這樣,壓根沒法用。
我無奈的把刀扔在一邊,“用不了。”
韓知風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我苦笑道,“咱們就用繩子,把那些木頭綁起來,然後綁在鞋底,就當成是增高鞋墊。”
“這方法簡單多了……就是沒有使力的地方會重心不平衡,我怕到時候站不起來。”我揉了揉眉心,繼續說道,“還可以做個支撐的,就是比較麻煩。”
“咱們現在還怕麻煩嗎?”楊惠婷的閨蜜白莉莉輕聲道,“快做吧,咱們不求第一,好歹要好好活下去。”
“也是。”
我點點頭,蹲下去開始綁椅子腿。電線雖然老化了,但柔韌度還在,輕易的就綁好了椅子腿。
我正要繼續時,樓道里傳來了低沉的抽泣。
聲音不太清晰,但是可以聽得出來是個女人的聲音。
眾人身體一繃,臉上帶著緊張的神情東張西望。白莉莉最緊張,幾乎一癟嘴就要哭出來了。我衝着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眾人躡手躡腳的向着抽泣聲的方向摸過去。
鬼校太玄乎,還是一起行動要來的好。
在二樓樓道拐角的地方,我們幾人蹲在扶手後,看到了那個哭泣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白裙,一個人蜷縮在樓道角落,懷裏摟了一隻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貓,雙眸空洞,充滿了死寂的味道,她面無表情的輕聲嗚咽著。
不得不說她長得傾國傾城,五官精緻無可挑剔,就算是楊惠婷與她相比也遜色不少。
但是,她現在一個人處在昏暗的樓道里低聲哭泣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詭異。
我突然覺得眼睛又開始疼起來,雙眼像是被火灼燒帶來火辣辣的疼痛。
我也不知道突然出現的這種情況是意味著什麼。
疼痛難忍,不由自主的,一聲輕嘶從我口中溢位,三人大驚,楊惠婷下意識的緊緊握住我的手腕。
那女人聽到我們這邊發出的聲音,立馬站了起來,身形有些僵硬的,跳著上樓。
我心中大駭,幾人立馬就要跑,但那女人速度實在是快,在我們還沒有邁開腳步的時候,她就已經跳到了我們面前。
直到她直挺挺的站在我們面前,我也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剛纔還在距離我們十幾步臺階的地方。
那女人似乎腦子不好使,一雙灰色的眼睛,空洞的看著我們,也不說話。
她懷裏的那隻黑貓,突然動了一下腦袋,尾巴舒展開,輕輕的喵了一聲。
似乎那聲“喵”是指令般,她輕輕的歪著頭,頗為天真無邪的看著我。
我眨巴眨巴眼。
她也對我眨巴眨巴眼。
不知道為何,楊惠婷使勁的掐了我一下。
我疼的齜牙咧嘴,正要說話,白衣女人像是感覺到了我的疼痛,以一種肉眼不可見速度閃到我身邊,很是輕鬆的扒開了楊惠婷的手,露出了我是滿指甲印的手臂。
她的力氣很大,猶如鐵箍緊緊夾住我的手臂,卻又沒讓我感覺到疼痛。
我本以為她要對我做什麼,正驚慌,想擺脫她,這女人卻低下頭,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我的左臂。
一個貌美如花少女正對著我的手臂做這麼挑逗撩撥的動作,我想,是個男人都招架不住吧。
我的身體老實的想要做出反應,但是腦海中剩下的理智還是讓我咬緊牙關憋住了慾望。
白衣女人一靠近我,我就感覺到了陣陣逼人的寒氣,還有淡淡的香味,忍不住想這女人該不會是剛從冰箱裏出來,等她的小舌頭舔著我的手臂時,我才知道,這女人壓根就是冰塊做的,舌頭都特麼是冰涼的。
不過這個動作卻有效的疏解了我手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舔了幾口就挪開了腦袋,拉著我的手臂半靠著像是小貓一樣乖巧。而我手臂上的傷口,竟然真的通通消失,變得完好如初。
我不禁詫異,這女人難不成是雲南白藥做的,舔幾口就好了?
我嘗試著甩開這女人,她卻紋絲不動,我只好和她語言交流:“你能聽懂我說話嗎?親!能請你放開我嗎?”
她懵懂的看著我,慢慢搖頭,模樣相當呆萌。
我嘆了口氣。
原來你**能聽懂啊。這算是個什麼事兒?這**抱著我的手臂不鬆手,這算是讓我找了個女兒?
楊惠婷說道,“找到人了,咱們該回去做高蹺了。”
我哭喪著臉:“她把我拉著,我怎麼做高蹺?”
“她抱著就抱著唄,正好,咱們弄得高蹺的身高加起來應該是全場最高了。”韓知風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