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只是夢
沈生拉起李慶的胳膊,一面對錯愕的二人說:“我先帶他離開這裏,接下來的就麻煩你們了。”
“這也是你們的工作吧。”
說完,沈生抱起昏倒的媽媽和邱秋,跳出了窗外。
李慶站在原地試圖理解發生了的事。
“和他走吧,不要妨礙我們。”花音的聲音傳來。
“你們是誰?”
“離開這。”
花音冷冷地瞥了一眼李慶。
李慶沒有再說什麼,從二樓跳了下去。
“沈生,這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也已經明白了吧。”
“明白?”
“你的夢不是什麼心理疾病,而是有什麼東西刻意製造出來的。”
李慶聽後也隱隱覺得贊同。那些幻覺太過於真實了。
“那他們是誰?”
“是和製造你夢境的東西對立的傢伙。”
“那…我們又為什麼要離開?”
沈生略微沉默了一下。
“因為蠻神已經來了。”
此刻,李慶家的二層獨棟被籠罩著一團濃霧。詭異的氣息鋪散開來,木心和花音都覺得不寒而慄。
和一般的恐懼感完全不同,它直接影響著你的內心,讓你的精神充滿混亂,迷惑的情感。這就是一般人在面對蠻神時毫無反抗力的原因。而當你的意識狀態混亂到一定程度,就會不可挽救地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被蠻神控制。
SAN值就代表著一個人的理智程度。
每一個羽將,都是內心足以直麵比自己強大萬倍恐懼之人。
想要戰勝蠻神,就必須先迎接自己的恐懼。
花音的面色依舊平靜,但執符的手卻細微的顫抖了一下。
木心察覺到了這一點,並沒有開口。畢竟花音還是一個只修煉了百年的後輩,即便是有些天賦。
羽將也是需要成長的。
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已經挺身站在了花音的面前。
花音依舊沉默著,心裏卻很感激。
突然地面和空間一抖,晃過神來,他們已經來到了那個蠻石城鎮。
那個李慶曾經在夢裏到過的城市。
木心不動聲色地散發出一股強勢的靈力,想要探測這個空間。但這些靈力卻像是打在一面厚厚的牆壁上,還沒遊多遠就消散了。
怪了。
看見了行走在街上的巨大奇怪生物,他們認得出這就是蠻神創造出的種族,奇族生物。
羽將已經不知道斬殺過多少這些怪物了。
但這樣充滿著奇族的城市,是他們兩人聞所未聞的。
“老師,該怎麼做?”
花音冷靜地問道。
木心眉頭緊鎖,因為他剛剛意識到自己和靈劍的連線已經斷了。
這次恐怕是真的不妙了。
這些城鎮中的奇族都是“九幽”級別的,以現在的狀態,他們應付一個都很吃力了。更何況這樣的城市裏,光是居民就是“九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說不定有更強大的存在。
“我們先躲起來。”
木心決定趁著這些奇族沒有發現他們,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真正的蠻神正在暗處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等等,你是說控制我的東西是一種叫蠻神的怪物?”
李慶停下腳步。
沈生點了點頭。
“那些專門殺蠻神的人叫羽將?”
“是的。”
“他們都是哪來的?政府秘密組織的?”
沈生笑了笑。
“無論蠻神和羽將,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李慶瞪大眼睛:“我可是無神論者。”
沈生聳聳肩:“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我只是個心理學教授而已。”
沈生突然裝傻地轉過頭去。
“等一下,蠻神是怎麼控制人類的?都是透過夢境嗎?”
李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是。只要他們展現自己的氣息,就能向你傳遞那種混亂。”
“但是控制我的那個傢伙不一樣!我在夢裏感覺去了一個很怪異的城市,那裏全是怪物!最後…還有一個眼睛!一個很恐怖的眼睛!”
沈生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覺得那兩個羽將能對付它嗎?在不知道對方能控制夢境的情況下?”
李慶咬牙對沈生說道。
沈生沉默了。
“不管他們能不能對付,都跟你沒有關係。”
“他們再強也是血肉之軀,只要陷入了夢境也沒有勝算的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要回去。”
沈生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
“你確定?”
李慶點點頭。
“你回去又能做什麼?”
李慶的目光黯淡了下來,但不失堅定地說:“我至少可以告訴他們,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
沈生用手錘了一下李慶的腦袋,疼的李慶齜牙咧嘴的抱著頭。
“你啊,還是太傻。和你父親一樣,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後果。”
“如果不是剛剛那個女的,我就會親手把我妹妹殺死。”
李慶握緊了拳頭,看著昏迷過去的妹妹。
“可是你這不叫勇敢,叫魯莽。”沈生加重了語氣。“花音已經說了叫你走不是麼?不要小看羽將啊,他們解決不了的事,你去了又有什麼用?”
“難道我就什麼都做不了嗎?”
李慶低下了頭,咬著牙說道。
“不過如果你想回去,就去吧。”
李慶愣了愣。
“把這個拿上。”
沈生遞給李慶一張符紙,這紙看起來很有韌性,和花音使用的差不多。
不同的是這符紙上什麼都沒有寫,是空白的。
“要怎麼用?”
“自然會有用的,拿著吧。”
沈生揮了揮手,示意李慶趕快去。
李慶有些複雜地看了沈生一眼。
“等我回來你一定把這些事情給我說清楚!”
“等你能回來再說吧,別死了。”
沈生打趣地說道。
木心和花音艱難地躲避著奇族的視線,但他們沒有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蠻神正在消磨他們的意志,用緊張的環境來讓他們的SAN值緩緩下降。就像對待那些掙扎劇烈的上鉤的魚一樣,恐怖的釣手正充分發揮它的耐心。
李慶向家的方向奔跑著。
那張貼在他心口的符咒隱隱發亮。